我将事情和石文婷说了一遍。
本想让她帮我分析分析。
可石文婷也不知道。
毕竟鬼的杀人逻辑千奇百怪。
很多鬼甚至会主动去勾引人和自己产生交集。
就好像那个说我骗她的老妇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已经快到12点。
还有几个小时,公交车就要返回车站。
石文婷能够用自身的力量排除这里对公交车的影响,但公交车也必须准时返回封城车站。
不然依旧会触发公交车的禁忌。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不能在这样耗下去。”
我再次打开驾驶位的车门,这一次是我主动打开的。
“我下车,文婷,你就守在车上。”
我有外婆的项链和石文婷的高跟鞋,下车不一定会死。
只要找到杜涛的寄物,极有可能会多一只厉鬼帮我。
说不定还能成功的逃离。
对了,还有母亲,母亲说过邻居们会帮我的。
继续留在公交车上,只是等死。
石文婷想要劝我,却被我说服。
我下了车,踏着高跟鞋,硬着头皮向着宿舍楼走去。
月光下的宿舍楼更加恐怖,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将我引下车的原因,走廊上的人群已经消失不见。
安静得犹如坟场的宿舍楼,只有高跟鞋哒哒哒的脚步声回荡。
我极力控制自己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地面,径直走向杜涛生前的302宿舍。
一路上,我精神高度紧张,甚至连脚下的高跟鞋都忘记了。
虽然每一步走得歪歪扭扭,但很快来到了302寝室前。
原本应该漆黑一片的302寝室,亮着灯光。
三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围着寝室正中的长桌,默不作声的端坐。
我一眼就看到了长桌上放置的扑克牌。
和普通的扑克牌不同,这些牌的背面,画着卡通猫的形象。
“炸弹猫?”
我立刻想到直播中发生的一幕。
忍住心慌,看向三名学生。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杜涛。”
目光开始四处寻找。
还不等我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其中一名学生敲了敲桌子。
“怎么才回来,快来打牌。”
他的语气很不好,带着命令的口气。
我犹豫一下,还是坐在了旁边的空座上。
刚坐下,另一个偏瘦的男生就拿起扑克洗了起来。
记下之后,将扑克重新放在桌子上。
“抽牌。”
语气依旧带着命令。
看过直播后,我也尝试着玩了几把炸弹猫,并不算陌生。
见他们一个个抽牌后,全部看向我。
我也伸出手抽牌。
我的手气不是很好,原手的牌不是跳过就是转向。
这些牌在前期根本没用,还会因为牌多成为交换的对象。
果然,刚进行到第三轮,就有人飞快用光了手中的牌,一个交换,将我几乎没有怎么用过的手牌换了过去。
看着手中一张跳过,一张转向,我已经对牌局不抱任何的希望。
装做看牌,眼睛的余光开始在宿舍中搜索。
宿舍的格局和我上次来的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所有的东西虽然杂乱,但丝毫没有烧过的痕迹。
很快,我将注意力放在靠近厕所的高低床上。
这是整个宿舍中最乱的一张床。
上面的被褥似乎很久没洗,已经变了颜色。
靠墙的地方,对着衣服,鞋子等杂物。
鞋子上还带着尘土,一般人可不会把脏鞋子放在睡觉的床上。
最重要的是,床架一脚,还有干涸的血迹,接缝处几缕头发夹在其中。
“那应该是杜涛的床。”
“只是杜涛作为厉鬼,为什么没有在房间里面?”
“还是说和我打牌的三人都是厉鬼,杜涛即便变成鬼了也不敢回来?”
我想着事情,手中的动作慢了一些。
对面的男生便敲了敲桌子,冷冰冰的提醒:“出牌。”
我没有注意到之前的牌面,直接扔出一张跳过。
下手的人立马摸牌,后面的人跟着摸。
轮到我的上手,他一直冷漠的脸上突然出现笑意:“索取。”
一张猫爪图案的牌被扔在了桌上。
我无奈的将唯一的一张牌递了过去。
现在我一张牌都没有,一但摸到炸弹,就以为着这局我输了。
果然,刚拿到我的牌,对方立马一个跳过。
三个人仿佛约好一般,齐齐看着我,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所以下一张是炸弹?”
我摸了摸胸口的吊坠,伸手直接将牌翻了过来。
然后我们四个都傻了。
被翻过来的牌竟然是一张交换。
我看着三人,心中感慨,果然,真爱玩游戏的人,即便变成鬼了,也不屑于作弊。
而三人彼此对望,眼神中充满埋怨。
我指了指手中牌最多的人。
他犹豫一下,将牌递给了我。
一拿到牌,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里面竟然又有一张交换。
这是最后一张交换,意味着,这把牌我的赢面瞬间变得最大。
我伸手敲了敲桌子:“摸牌。”
下手摸牌,是炸弹。
他使用了拆除,将炸弹重新放了回去。
第二个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尝试跳过,却被下手一个转向,转了回来,还是他摸。
直接摸到炸弹,然后交牌认输。
又摸了一轮,我也交了一张拆除。
桌面上只剩下三张牌。
我不会算牌,但三张牌里面肯定有两张炸弹。
轮到我摸牌。
我直接一个跳过。
对方转向。
我再转向。
直到只剩下一张交换。
剩下的三人中,我有一张交换,上手一张不知名的牌,下手双手空空。
桌面上依旧是三张牌。
又轮到我摸。
我没有拆除,一但摸到炸弹就是死。
只能选择交换。
唯一的一张手牌落在我的手中。
是一张跳过。
下手摸牌,他很幸运的摸到了唯一不是炸弹的牌。
上手也光棍,直接摸了炸弹,投降认输。
轮到我了。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选择跳过,用光了最后一张牌。
剩下的就看命了,如果下手的牌是跳过、转向、甩锅、拆除这些,我必死无疑。
下手犹豫许久,将手牌扔在了桌子上。
是一张洗牌。
桌面上只剩下两张炸弹,无论他怎么洗,都输定了。
虽然不知道赢了有什么好处,我还是长出了一口气。
三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彼此埋怨着走出了宿舍。
“就这么简单?”
见周围还没有变化,我立马起身,在杜涛的床上翻找起来。
当我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床上的东西时,顿时脑袋一晕。
陌生的说话声在我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