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尔达不知道保利娜会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尽管米尔告诉她,让她远离保利娜的,米尔的话语中表达的含义,说明保利娜是个极其危险的女人。
可是她仍然没有听米尔的话,她的善良占据了上风,头脑发热,竟然毫无防备地相信了保利娜诉求。
在法兰西,玛蒂尔达从未遇见任何朋友会对自己这样,至少要告诉自己去哪。
玛蒂尔达无法挣脱保利娜的手掌,不论她如何挣扎,保利娜的手指的力度紧紧攥着玛蒂尔达的手掌,她们五指相扣,仿佛像是粘在了一起。
“保利娜,你究竟要带我什么地方?”玛蒂尔达再一次问道。
“先来我的家坐坐。”
保利娜行走的速度非常之快,米尔在厨房里已经听到了玛蒂尔达的呼救,当他从厨房里跑出来时,她们已经不见了踪迹。
“糟糕!”米尔怒骂道:“妈的!该死的女人!”
米尔在玛蒂尔达与保利娜见面的时候,曾预想过,保利娜伪装着友好,来欺骗玛蒂尔达的善良之心,并将她带走。
意外的是,米尔毫无察觉,自从遇见了西比拉以后,他的特殊能力好像完全失效了。
他怀疑西比拉是保利娜的宠物,同样,西比拉也会善于伪装,它装成可怜兮兮地模样,试图接近瑞丽,因为女人会对毛茸茸的动物产生喜爱之情。
它会对女人提供一种安全感和亲切感,甚至采用欺骗的手段,来萌发她们的少女之心,让她们认为西比拉非常可靠。
米尔设想着,西比拉是波曼猫,在新奥尔良极其罕见的品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大街上流浪,来激发人们对它的怜悯之心。
他觉着这一切都像是巧合,保利娜和猫,老人和乌鸦,他们几乎更像是一伙人。
虽然米尔不知道他们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但在米尔看来,就是一个圈套。
现在伊恩的案子还没有侦破,线索也断了,因为自己的失责被华德·鲁嘲笑,他完全占据了新奥尔良旅馆内部。
第二起谋杀案在这个时候,很有可能已经传到了阿莫斯·斯托达德的耳朵里,华德·鲁一定会给阿莫斯·斯托达德寄信。
在书信中,首先他会嘲笑一番,指责阿莫斯·斯托达德不假思索地胡乱任命,指责米尔没有对新奥尔良旅馆进行缜密的布控,并让凶手再一次杀人,然后逃之夭夭。
他不仅会谴责米尔,而且还会让米尔失去侦探的头衔,或者让米尔不再插手伊恩的案子,他便会做实幽灵为真正的凶手。
如今全局都在华德·鲁的掌控范围之内,克里斯帮不上米尔任何的忙了,克里斯已经效忠了幽灵。
米尔走出了门,开始寻找玛蒂尔达的踪迹,他不知道会被保利娜带到什么阴森恐怖的地方。
他低着头仔细地观察着足迹,在石板路上,他看见了几块软泥,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
他根据软泥的大致方位,向左边望去,他瞧见了许多脚印交织在一起,无法辨认。
米尔抬起头,看向保利娜的房子,他感觉玛蒂尔达极有可能会在屋子里,她此时,正会承受着保利娜的威胁。
他站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保利娜的窗户旁,靠在墙壁上,偷瞄着屋内的景象。
他盯了好一会儿,根本没有发现她俩的身影,不过,他隐隐约约地听见了二人的低声细语的交谈。
米尔立即收回脑袋,仔细地聆听着,由于她们的聊天声音极小,另外还有室外的风声和杂声干扰,令米尔的听觉受到了阻碍。
当米尔再次探出脑袋望去,在玻璃反射出来的光影上,瞅见了克里斯,他就站在保利娜房子的对面。
“噢!天哪!”米尔就惊呼道:“他是怎么出现的?”
如此诡异的身影,一瞬间竟来在了波旁街上,刚才米尔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此行走。
克里斯的身体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恶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房门,没过多一会儿,他的眼睛正在发生改变。
白色眼仁瞬间凸起,脸上的青筋暴露,阴险的表情即将展现出来,他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这步伐,目标明确,但忽略了米尔的存在。
克里斯的动作迟缓,不紧不慢地来到了门口,紧接着,他用强壮的躯体猛然撞开门。
砰的一声,木门炸裂,细小的木屑向四周飞落,有几条木板落在了克里斯的后方,而一条巨大的木板险些砸到米尔。
幸亏米尔的动作迅速,躲开了木板的攻击,米尔转身逃离了那儿,他要跟着克里斯闯入保利娜的房子内。
争取第一时间救出玛蒂尔达,他不确定克里斯六亲不认的状态,会不会对房子里的玛蒂尔达构成危险。
克里斯食用了乌鸦,在米尔他们离开以后,他相信克里斯将盘子的乌鸦全部打扫干净,米尔知道他从未浪费过任何东西。
仅有的那份罪恶极有可能会给克里斯带来神秘的力量,否则克里斯绝不会做出如此粗暴的举动。
在克里斯与保利娜正式会面之际,米尔立刻冲上去,拉起玛蒂尔达手往外走,他担心克里斯对保利娜出手时,会误伤到玛蒂尔达。
不料,克里斯并未对保利娜做出任何的攻击动作,而是,二人眼睛相互对视在一起,他们目光彼此深情地交织着。
米尔与玛蒂尔达站在石板路上观察着屋内的动静,让他们惊讶地的是,屋子里安静极了。
克里斯朝着保利娜深深的鞠了一躬,像是见到了熟知的什么人,克里斯眼睛变回原来的样子,他说:“尊敬的丹尼希小姐,玛蒂尔达·贝蒂是我的亲妹妹,请你不要与她有任何的纠缠。”
“路易探长,请你放心。”保利娜露出微笑说:“你的妹妹非常美丽,我只是请她来屋里坐坐而已。”
“我们刚刚成为了朋友,路易探长,”保利娜大声嚷道:“我说的对吗?玛蒂尔达小姐。”
保利娜站在门口,白色的巩膜在黑墨般的天色下,显地极为明亮,犀利的目光瞅着玛蒂尔达惊恐眼神,令玛蒂尔达的内心受到了非常大的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