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极为认真的给米尔包扎伤口:“米尔,以后别这样做,不仅是爱丽娜,关心你的人都会担心的。”
“没关系,塔比特先生,我身上唯独没有这一块伤疤。”米尔的嘴唇毫无血色:“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具有代表意义。”
“你需要好好养伤,米尔。”
“是的,看来我真的需要雇一名女佣了。”
“她能帮你解决很多家里的事儿。”卡尔终于包扎好了,一边收拾一边瞧着米尔苍白的脸色说:“那件事儿我会替你保密的。”
“谢谢。”米尔瞅着卡尔用衣服撕扯下来的薄纱,紧紧包裹着左手臂,他简单地晃动了一下右手臂说:“塔比特先生,我还是能享受美食的。”
“当然,你需要熟悉单手操作。”卡尔滑稽的一笑,整理好医药箱将它放到了一旁。
卡尔坐在沙发上望着米尔问:“寻找魔鬼的下落,想让我帮助你一点什么?是继续接替伊恩帮你收集报纸吗?”
“是的。”米尔点了一下头说:“我会支付购买报纸的钱。”
“不需要,我完全可以承担。”他微笑着说。
“不,塔比特先生,伊恩曾经帮助了很多,他的离开仍然让我有种愧疚感觉。”
“米尔,你没有对不起伊恩,就像你刚才说的,你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你救过他,也救过我。”他动了动眉说:“这仅仅是一种报答你的方式而已,不必太过自责,就像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报答你一样。”
他指着斜对面的房子继续说:“虽然当时发现了你急需给他们找个住处,你知道我几乎什么都有,我只需要免费提供给你,很显然,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同样,报纸也如此,我目前只能通过这种方式。”
米尔听了卡尔的讲述,甚至感到有点意外,没想到他会这样表达:“谢谢,我会为此事感到高兴的,塔比特先生。”
“我也谢谢你,米尔,是你让我有了机会告诉你这些。”
他说:“另外,你的手臂这件事,我知道最终你想要展现什么,是因为你曾经怀疑我是凶手的事儿吧,并不是在验证你是不是狼人,尽管我用怀疑的目光和态度来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令我感到诧异的是,你竟然毫不犹豫地用刀子在你的手臂上弄上了一个大裂痕。”
“或许这种做法是我想要的的结果,会让我的心里更好受一点。”米尔说:“你可以把他它看做是一种自赎的方式,通过非常残忍的手段将它终结掉。”
“这简直太可怕了!米尔,我不赞同你的方式,它很危险,说不好会丧命的。”
“可以这样说,我只想缓和我们之前的关系,而不是现在。”
卡尔皱了皱眉,疑惑的问:“什么?我无法理解你的意思。”
“我们之前的关系,塔比特先生,我怀疑你是谋杀案的凶手导致了我们的关系发生了破裂,我想要重新接上。”米尔解释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摇了摇头说:“大概是听懂了。”
“我们之前的关系?”卡尔的头向前探了一下,摊了摊手说:“这跟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的,我担心会有人钻空子,钻之前的空子。”
“会吗?”
“这可说不好,我需要关系变得完整一点,毕竟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不像克里斯那样,仅在嘴上说说而已。”
“我明白,不过,我需要提醒你,米尔,那种方法你别再做了。”
米尔的头忽然间转向了窗户那边:“他们来了。”
“谁?”
“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卡尔望着他问:“克里斯?”
“克里斯,华德·鲁,玛蒂尔达,还有克拉。”米尔将听见的告诉卡尔:“他们的马车经过了新奥尔良旅馆,往我这儿来了。”
卡尔立即站起来嘟囔了一句:“我也许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塔比特先生,你帮我欢迎他们。”米尔临上二楼之前瞥了一眼厨房里的食物:“该死!它们没法吃了!”
当卡尔回头向后望的时候,米尔悄无声息地不见了踪迹,于是他叹息一声,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马车终于在米尔的房子门前停下来了,正如米尔所说的,从马车上陆陆续续跳下来的就是他们四人。
这让卡尔目瞪口呆的瞅了瞅他们,又望向了二楼。
“这太不可思议了!”
卡尔朝着他们热情地打招呼:“你们好。”
“塔比特先生,你怎么在这儿?”玛蒂尔达站在门口问。
“我是来照顾米尔的,他受伤了。”卡尔逐渐地扫视着众人的眼睛。
玛蒂尔达惊讶道:“什么?米尔受伤了?他伤的严重吗?”
“塔比特先生,你是说米尔受伤了?他遇见凶手了吗?”克里斯淡然道。
华德·鲁只顾着仰着高傲的头颅,抿着嘴注视着卡尔。
卡尔回答说:“他是今天受伤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来给他找点东西。”
“那您不打算请我们进去探望一下米尔吗?”克里斯的神情依旧冷漠。
“抱歉,我忘记了。”
华德·鲁是第一个窜上前去挤进来房子里,愤怒的问:“他在哪儿?”
“应该在二楼休息。”卡尔告诉华德·鲁说。
玛蒂尔达走进房子里,看见了一楼脏兮兮的十分杂乱,可她没有任何的嫌弃:“我的天哪!究竟发生了什么?才短短一天没有瞧见他。”
“哥哥,都怪你,你不应该对着米尔说出那些话。”玛蒂尔达抱怨道。
克里斯一把抓过了玛蒂尔达的手臂,严肃的说:“听着,玛蒂尔达,今天是你们最后的一次相见,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不,哥哥,那是你们之间的关系,跟我无关,我已经离开了法兰西,放弃了贵族,它们不再属于我了。”玛蒂尔达努着嘴说:“你难道也想要我的这种态度吗?克里斯。”
“你叫我什么?”克里斯怒吼道:“愚蠢!今天过后我将要把你送回法兰西。”
在华德·鲁刚迈上二楼,米尔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华德先生,你怎么来了?”他微笑着问。
华德·鲁收起了嚣张的气焰:“爱德华侦探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什么?”
“谋杀案的事儿,那个凶手,让我监视的那个家伙。”
米尔好奇的问:“你让他跑了吗?”
米尔认为华德·鲁还不知道马科斯是自己特意安排的,他瞥向了楼下的克里斯,然后目光继续落在华德·鲁的脸上。
“是的,他跑了,而真正的凶手却出现在了警署的审讯里。”华德·鲁质问道:“爱德华侦探先生,你是在耍我吗?”
“并没有。”米尔摇了摇头:“可能是我的推论发生了某种失误,导致了抓捕凶手的方向错了,奥马尔也是我后来才发现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马科斯逃了,路易探长告诉我了一切。”
“那你为什么还来问我?你是来自讨没趣的吗?”
华德·鲁压着愤怒说:“我的目的是来告诉你我不会离开新奥尔良了,即使我没有抓到真凶。”
“这关我什么事儿?”
米尔直接擦过华德·鲁的肩膀迈下楼梯,听着玛蒂尔达与克里斯之间的争吵声,让米尔愤怒的怒吼道:“喂!你们在我家里干什么呢?”
玛蒂尔达转过身,瞧见了米尔的手臂上包裹着一大片薄纱材料:“你...你怎么样?”
“我一点事都没有。”米尔坐在沙发上问:“你怎么来了?玛蒂尔达。”
“哥哥想要将克拉带到你的家里,我顺便来看看你。”
“克拉呢?”
玛蒂尔达指着外面的马车的方向说:“她在马车上。”
“那让她直接进来吧。”
玛蒂尔达向后方瞟了克里斯一眼,小声地嘟囔了几句,要让克里斯给米尔一个真诚的道歉。
“不必道歉。”米尔的眼睛直视前方说:“如果道歉有用的话,前天他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令人伤心的话。”
“米尔,你知道...”
米尔立即打断了克里斯的话:“你是想说杀害塔比特先生妻子凶手的事儿吗?”
“是的。”克里斯回应了一句。
米尔站起身看着克里斯面无表情的说:“想了解的话,你需要付费。”
“什么?付费?”
“是的。”米尔看向卡尔说:“塔比特先生,你可以告诉他们我现在的身份。”
“爱德华先生今天宣布,他先生是一名私家侦探了,无论你们想要了解有关于凶手的任何信息或者是其他任何的线索,都需要支付一笔费用,作为相应的酬劳。”卡尔讲述道:“具体需要了解什么样的信息,可以跟我谈,我现在是爱德华侦探先生的私人顾问。”
“私家侦探?”玛蒂尔达与克里斯面露诧异,异口同声的说。
而华德·鲁慢慢地迈下最后一个台阶时,陷入了一个极为陌生的词当中,他面露疑惑地望着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