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是怎么学会的刑讯逼供。这虽然十分不人道,但是此时,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开始我只想吓唬吓唬他,但是这个家伙似乎真的想扮演一个硬汉。
我将床上那个家伙拖了下来,拽到墙边。
“现在我问,你们答。”我又把剑重新插进火盆。
床上那家伙白天流了很多血,此时奄奄一息的他无力地看着我。
“你来告诉我,谁派你来的。”我首先对着这个被我刺伤的家伙,把剑从火盆里重新抽出来,伸到他的鼻子边上。
他也不说话!
皮肉被烫熟的味道冒了出来。他从嗓子里发出低沉的惨叫声。
见他不说话,我将火盆里的另一把剑抽了出来,指在另一个面前。“他没说,现在轮到你了。”
“我们一定会杀了你的。”他倒是挺有勇气。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必要跟他客气了。
我相信人是可以做到在极其痛苦的时候仍然守口如瓶,但这种人少之又少,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种无比坚定的信念和必死的决心。
在这个家伙放了狠话不久,他就吐口了。而听到他交代的这个名字后,我心里的纠结倒也有些释然了。
奥里登已经不相信我了,现在来看,他不仅想知道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已经彻底地放弃了我。
虽然留着这两个人的命,他们回去以后也不会如实转达。可我不能杀了他们。
我给把箭从他们身上取了出来,给他们简单包扎了一下。“你们回去之后告诉他,我没有背叛他,只是现在并不好下手。如果他非要取我的人头,也得等到这件事调查清楚了再说。如果你们执意要继续完成任务,将不会有人活着回去跟他禀报了。”我对这俩人说道。
回到所住的酒馆,孤狼正坐在吧台跟酒保说话。听到我推门进来,他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
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坐到了角落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我面前。
“我已经知道了。”我看了看纸条对他说。
“你有拉尔夫的消息了么?”他问我。
“还没有。”
他看着我说:“你得立即转移了。”
“可是拉尔夫还没有找到。”我看着他的脸。
“现在已经不是光找到拉尔夫的事情了。如果拉尔夫没扛住,你就危险了。”他皱了皱眉头。
“那你呢?”
“我们都得离开。”他长出了口气。“这个组织叫沉默者。”
“他们不是从吉尔尼斯……”
“是。”他打断了我的话。“而且据说这个组织跟吉尔尼斯的文森特·高弗雷勋爵有关。”
“他是谁。”
“吉尔尼斯的一个大贵族。而沉默者并不属于国王。”
“我听说这群哑巴的身价极高。”
“既然他们来了,就有人掏得起这个钱。”
“那会是谁雇佣的他们呢?”我看着孤狼。
“如果没人雇佣他们呢?”孤狼看着我。
“高弗雷怎么会……那他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呢?”我想起了那个被我搞死的高弗雷。
孤狼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
“你前段时间给奥里登联系了么?”
“没有,要不然他也不会派人来杀我了。”
“这事越来越复杂了。”孤狼揉了揉脑袋。“你离开的越早越好。”
“那弗莱德呢?”
“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
“奥里登派的人会不会……刺杀弗莱德?”
“他没有那个胆量。”孤狼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可他已经找人杀我灭口了。”
“那得问问你自己了。”他的眼神里还有别的话。
“国王还没死么?”
“他康复了。”
“还有这种奇迹?”
“贝弗公主已经回到奥特兰克了。”
“那个跟奥里登有一腿的……”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孤狼哼了一声。
“她会医术?”
“应该会,毕竟她在达拉然学习魔法。”
“国王既然康复了,奥里登就更有可能杀死弗莱德了。”
“为什么?”
“在国王康复的时候弗莱德死了,对他搞死他弟弟的怀疑会不会减少呢?”
“如果奥里登有这个想法我会知道的。”
“奥里登的行动如果巴罗夫支持呢?”
孤狼看了我一眼。“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你都知道。或许我不知道的你也知道。我只是感觉他们家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你为什么会说巴罗夫家会是个大麻烦?”
“弗莱德已经答应洛丹伦的塞班侯爵要用土地换王位了。”
“巴罗夫并不知道这个。”
“巴罗夫家如果不光与我们有合作呢?”
孤狼摇了摇头。“不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我轻轻地说。
“你似乎对巴罗夫家有什么成见……”他的眼神似乎要从我眼里找到点什么。
“我只是担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这一切我只是猜测。
“他不会因为你威胁过他女儿就弄死你的。”他瞥了我一眼说。
这事我都快忘了,孤狼这么一说叫我心里有点诧异,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本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我又将话咽了回去。
“走吧,今晚就走。”孤狼站起身来。
“我……不想走。”我也站起身来盯着他。
“这是命令。”孤狼的语气很严肃。
“没找到拉尔夫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你现在是他们的猎物。”
“我也可以当诱饵。”我说。“我不会被他们轻易弄死的。”
孤狼的眼神并不复杂。
“如果有个万一,我知道该怎么做。”我非常严肃的对他说。
孤狼匆匆地消失在风雪之中,风越刮越大,雪似乎也并不想停下来。
来到后院,我躲在仓库门外偷偷的望着里面。昨天蜷缩在草堆里的那个姑娘已经不在了。只剩下菲莉希娅和另外一个。她们俩依偎在一起窝在被子里。雪从仓库顶上的天窗灌了进去。那个小火盆散发的热量显然不能带给她俩多少温暖。
今天酒馆里的酒客已经少的可怜,据说连夜逃出洛丹伦城的人越来越多。满街都是咳嗽的声音,城里的瘟疫看起来已经越来越厉害。尸体被一车一车的运到了城外烧掉。
听酒保说现在城里流言四起,很多人对王子的诞生开始了各种联想。有意思的是米奈希尔不但没有镇压这种流言,而且在城里找到了100个不满一岁的婴儿,将孩子跟他们的母亲一起接进了王宫。洛丹伦修道院和皇家修道院的主教们天天围在这群孩子身边,为他们祈福祈祷。
“你觉得是不是王子带来的瘟疫?”我问酒保。
“这话你除了对我说之外,最好别出去乱讲。”酒保压低了声音。
“这里没几个人了,你担心什么?”我转头看看空荡荡的还有三个人的酒馆大厅。
“祸从口出!朋友!”
“你觉得国王搞得这事有用么?”
“这不是我能觉得的事情,我觉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没用咯?”
“我可没说。”
“你还是觉得没用。”
“当然有用!”他瞪大了眼睛。
“仓库里的姑娘少了一个。”
“是的。”
“是的?就这样?”
“我也没办法,比尔先生。”
“那两个似乎也快了。”
“我叫伙计给他们再拿个火盆过去。”
“这可不是解决的办法。她们不是你们的财产跟摇钱树么?”
“现在命最值钱。如果她们真的死了也是必要的损失。”
“现在城里没有治愈的办法么?”
“但愿国王祈祷能感动上天吧!”
“我出钱,给她们包下一个暖和点的屋子这可以吧。”
“好心的比尔先生,即使我想老板也不会让她们进来的。死在后院总比死在这里要好听一点。我们开店的最忌讳有人死在店里。”
“她们也不是牲口啊。”
“恕我直言,这个环境下没什么区别。”
“你去告诉老板,如果他觉得过几天这种必要的损失必然来到,我愿意跟他谈谈。”
酒保哈利盯着我看了我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酒保带着老板的价来了。酒馆的老板我到此为止都没有见上一面,哈利全权代理。
我的讨价还价水平低到了家,可以说我一点都不善于杀价。跟人讨价还价我更愿意拿着刀架到那人的脖子上再讨论这个问题。但是我没法这么做。
当他们给我10个金币的价格时,出乎意料的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换回了两个姑娘的卖身契,两个病怏怏的即将死去的姑娘的卖身契。
“你可真是个大善人。”酒保递给我两张轻薄的纸说道。我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我看得出,他的眼神里不是嘲笑,也不是惋惜……我说不上来。
洛丹伦王城西边是洛丹伦的商业贸易区,不过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人再开门做生意。在一个并不当街的一个地方我给她们俩找到了一处房屋。目前在洛丹伦城找一处住房简直不要太简单。夜里,我将两个姑娘用车拉到了这个新的住所。
菲利希亚现在已经在发烧了。另一个也已经有点烧的迷糊了。这或许也是酒店为啥原意卖给我的原因吧。对我而言,金币这玩意已经失去了它的吸引力,只要我想,我可以用我的方法搞到。白天的开价出乎我的意料,原本我以为得几十个金币的。
打听了几个医生,他们看在钱的面子上依然不愿意出来给这两个姑娘看病,只是象征性的给我了一些草药和治疗的建议就把我打发了。
看着两个烧的几乎昏过去的姑娘,我只能想起一个地方。皇家炼金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