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们的英雄。
无意间我拯救了这个只有十几户人的小村子。村长告诉我那伙土匪几乎被我清理了个干净。现在他们不用再为土匪而担心了。
看着他们高兴的脸我心里也会有一丝高兴,但是当我听说这群人是兄弟会的人的时我着实有点难以置信。
“他们自称兄弟会的人。”村长再次确定的告诉我。
“那这群人是一直在周边打家劫舍,还是刚来此不久?”
村长说道:“很久了。”
我这才将心放了下来。可村长接下来的话让我的心情再次跌进了谷底。“兄弟会杀害了王后企图颠覆王国,这群家伙跟他们是一伙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村长解释,只是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他告诉我他们之所以生活在这种地方是因为世世代代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后来天忽然变得阴沉后就再也见不到阳光,原本他们想要离开这里,但是后来发现这里出产的蘑菇和草药在暴风城换的钱竟然比原来种田要多出不少。
后来他们就决定定居于此不走了,只不过就是缺乏点阳光而已。而兄弟会的事是他们去布莱特伍德做买卖的时候听人说的,这次村子再次被他们洗劫的时候那群土匪也自称为兄弟会。
周围的人听到村长的话后又开始议论纷纷,在他们眼里,我杀死的就是兄弟会的人,兄弟会的人就是坏人,他们就该被杀死。
“他们以前抢劫你们的时候怎么没说自己是兄弟会的人?”我问道。
村长看了看我眨了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
“兄弟会的人我可听说原来都是些石匠。”我说:“他们打劫你们这么久了,他们以前也是石匠么?”
周围的人再次开始窃窃私语。
看着村长的表情变了变,我说:“兄弟会究竟怎样也只不过是谣传,这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误会呢,不过这群自称兄弟会的土匪却确实该死。”
村长听到这话脸上立即笑开了,他绝对听出了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问他们我睡了多久,他们说只睡了一晚,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我看了一眼窗外,还是黑乎乎的天,我有点搞不懂他们是如何辨别时间的,他们说从侏儒那搞来了一种叫怀表的东西,只不过每两周去布莱特伍德做买卖的时候都需要找人去调校。而且这里也并不是漆黑一片,仅仅是天阴的比较厉害而已。
这里离布莱特伍德只有三天左右的路程,路脊镇也离着他们村不远,只不过路脊镇现在已经被完全的废弃了。自从这里的天空被黑云笼罩之后那个地方闹鬼传说就成了真事,所有人都知道那里闹鬼。而王国彻底沦陷之后所有人都各自逃命,那个地方就更被荒废了。
我问他乌鸦城堡是什么情况了,村长说,那里现在没有人了,也被荒废了,据说当时兽人攻破那里之后将所有的人都杀死了,那个地方也闹鬼。而且那周围一直弥漫着浓雾,所以关于那地方的传说就越传越邪乎。
在镇子里住了两天之后我跟着他们的牛车一起去往布莱特伍德。很快就到达了路脊镇,路脊镇的城墙上长满了植物,要是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个山包。
年久失修的城墙只有一小部分坍塌了,但是那黑洞洞的大门就像一张大嘴,感觉随时会从那阴暗的深处蹿出来点啥玩意。
我们从路脊镇外面绕了过去,村长一个劲的催促车子快点走,看得出他对这个地方也是相当忌惮。
他跟我讲起了黑云笼罩之前的这片土地的样子,脸上洋溢着对过去鸟语花香的思念。我问他为啥不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地方,他重复了曾经告诉过我的话,虽然这里没有多少阳光,但是他们赚的钱真的比原来多,他们想赚到足够多的钱再离开这里。
我问他们那得是多少呢?村长说,或许三四年,或许五六年之后他们就会离开这里,然后到西部或者艾尔文开始新的生活。
布莱特伍德就在眼前,只不过这里已经改了名字,叫夜色镇。
从北方回到暴风王国之后的我只从这里经过了几次,几乎每次都是陪着瓦里安去黑暗沼泽南边检查守望堡的施工情况。
我对这里完全没有好印象,一直都是,这里的记忆只让我感觉到纠结。
镇子外面的围墙还是老样子,瓦里安也不打算再拨款给瑞治维尔公爵,那个死胖子眼看自己的封地变成这个鸟样子更不愿意花钱来维护,但是好歹这里是去守望堡的必经之地,而且这个镇子周围虽然确实不像以前那样还有那么多人口可依然有不少人选择了留在他们的故土之上。
到达镇里时是下午两点多,但是天已经黑的已经要开始掌灯。
镇子里的人确实还有不少,虽然没有到熙熙攘攘的程度但是街上的人并没有因为天黑了而回家,广场上的火堆也被点了起来,周围的摊贩在尽力的吆喝招揽生意。这里跟过去相比唯一的区别就是出现了矮人和一些旅行者探险者。
我和村长相互道谢并道别,村长也非常豪爽的给了我十个金币作为酬谢。我笑纳了。
也许是因为有旅行者探险者的关系,或者作为军队的中转站,这里的武器质量明显要好比月溪镇那买的好的多。
我从那些土匪身上找回了购买的装备,但是面对这里更好的装备时我毫不犹豫的将我身上的所有装备卖给了武器铺子。
装备了两柄手把弩,并向铁匠预定了一套腿甲和臂甲,我给铁匠画了画原来我那套臂甲和护手的样子,铁匠皱着眉头端详了半天,最后他看了看我说:“得加钱!”
我现在买不起瑟银,这里的铁匠也不可能得到这样极其珍贵的矿石。我的要求也不高,普通的钢材也行,只不过得按照我的尺寸来。
这个镇子得有上万人,想从这万人里面找到艾丽跟他的丈夫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于是我先找到了教会。可教会里并没有艾丽或者莉丝的任何记录信息,我在怀疑是不是莉丝也是个假名的时候教会的人告诉我这个名词是战后的,战前的名册已经没有了。
于是我又找到了军队,在花了一些钱之后我终于找到了依然在军队服役的摩根。但是我并没有直接去找他而是来到他家附近观察着这个家伙。
当我看到艾丽已经不再年轻的面容和略微有点散乱的头发时心里忽然有点……复杂。
我不知道是该感觉惋惜还是感觉庆幸。倒不是她已经不再年轻不再美丽而是我有点感叹这岁月的无情。而那点自私的庆幸完全是因为我想起了如果她依然在我身边估计现在会更难过吧。
可这想法刚冒出来忽然我想起了她死去的舅舅。
我看不太清她的脸,直到她们回到了屋里。我躲在窗外默默地看着窗户里那温馨的三口之家。是的,她有了一个女儿。
摩根一脸疲惫,但是依然打起精神跟他的女儿说笑,艾丽的脸被桌上的烛火照耀的格外清楚。她似乎瘦了。
看着这三口之家其乐融融地吃晚饭叫我心里酸溜溜的。
回到酒馆,这里的喧闹是这个镇子里唯一的生气。我坐在吧台边独自喝着酒,我歪着头打量着大厅里的所有人,他们开心,他们大笑,他们歌唱。也有脑袋拱在桌子上睡着的家伙,还有稍微安静一点凑在一起聊着什么的人。
大家都很快乐,我也想快乐,但是我似乎真的感受不到。我现在心里只感觉有一种该死的悲伤,或者叫自多多情的悲凉。
我该恨她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随着摩根去到了他工作的地方,他竟然是给一个大户人家看家护院。虽然他还在军队挂着职务但竟然还要做点别的工作,看来在这里生活的并不轻松。那他为什么不去更好找工作的地方或者换一个生活环境呢?这鸟地方有什么好的么?
看他上岗了于是我朝着他家走去,这个行为的感觉其实不是很好,就像偷情的那样还得背着人去,只是他要是在身边有些话我还真不好说,有些事还真不好做呢!
他家的小院也就四十平米左右的样子,院子里晾晒着他的衣服,这种天气挂在外面也就是控控水罢了。我走进了院子,站在了门前。
门里面传来了她的声音,熟悉的声音,她在呼唤她女儿吃饭。我伸出手想要敲门,但是却犹豫了。
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我还是敲了敲门。
一会脚步声由远及近,我的心忽然忐忑了起来。过去我脑子里想象的所有关于我俩见面时该用什么表情,该说什么话一时间全叫我忘得一干二净。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她都有女儿了……
或许我不来打扰她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