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城,我只能这么形容那个地方,走进那座城中城之后我这才发现这个地方最有意思的是竟然是在一个巨大的坑里!
那座建筑应该叫一座神庙么?看着挺像的,曾经在巨魔帝国首都祖尔格拉布见过这种样式的建筑,也是在个大坑里,仰望那些已经被风蚀得不太清晰的浮雕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巨魔建筑的特征。
军队从外面开进来,可是就在军队准备进入神庙的时候那建筑两边的所有塑像一下子全都活了过来。
紧接着就是一通血肉横飞,那些石头雕像复活过来之后不光让士兵们措手不及,而且制造混乱的时候在神庙入口的平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那个长着玫红色甲壳的虫子站在平台上,它身上甲壳是玫红色,但是黑色的斑点让我想起了七星瓢虫。那长长的触须在身体两侧摆动着,而最神奇的是它的身上竟然还有深红色的布料做的装饰和披挂,甚至我还看到了金色的流苏垂在它的身上。
它的上半身还能接受,但是下半身那些腿让我的想象力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这就是把蜘蛛的身体给接了上来,只不过那比人身体还宽的蜘蛛腿真的是粗壮到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它的出现能明显感受到军队气势受到了影响,而随后那玩意张开了双手,就看它手中两个紫色的光团出现之后朝着我们的人群就丢了过去。没有发生爆炸,没有发出声响,然而随即出现的情况让范达尔叫出了声。
那些被光团影响到的士兵竟然立即调转方向朝着旁边的士兵举起了武器。场面瞬间就乱了,那些复活的雕像本来就够乱的了,魔法师们此时已经是疲于对付这些家伙根本没有能力控制突然疯掉的士兵,所以这个情况下范达尔直接下令撤军。
他的做法是对的,如果不撤军只会让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可是这种撤退那时打架输了掉头就跑这么轻松,这个神庙的入口本身并不是很大,十几米的门在这种狼狈撤退面前就一下子不够宽了。被同胞攻击搞晕的士兵们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前面还是好兄弟,现在他们对自己举起屠刀,是杀还是不杀呢?举着盾牌的士兵在等待命令,没有盾牌的士兵要么挥舞长矛将其击倒,要么就是直接刺死那些疯狂的家伙。
而陷于混乱的士兵还是有些理智的,他们为了证明自己没疯会用语言交流并赶紧几个一伙聚在一起好让自己别落单别被误解。
雕像们穷追不舍,直到将追出门去,矮人在门前架起的盾墙组成了防御的第一道防线。但是随即人群发生的爆炸让这个防御瞬间被瓦解。我是没看到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矮人堆里一声爆裂,被炸得血肉模糊四分五裂的身体飞得满哪都是。我最开始以为是火炮操作失误了,但是转眼一看并不是,矮人很有战斗素养,虽然发生了爆炸炸碎炸死炸晕了好些人,但是他们后续部队还是立即补了上来。
范达尔要求再撤,我们远离了那个门口很远的距离,到了迷宫的巷子里才找到了解决那些雕像的办法。德鲁伊们终于醒悟过来召唤了藤蔓,被捆住的雕像在魔法师们的冰霜法术和火炮的共同作用下被炸成了一块一块。
发疯的士兵最后一个也没剩下,那时候已经没有人还在乎要不要抓俘虏或者做个研究他们为啥疯了。消灭所有对自己举起武器想要攻击自己的人是首先必须要做的事情。
撤出去好远,指挥官们终于反应过来不能这么冒失了,这次的失败范达尔是要负责的,但是没人会追他的责任,大家只会包扎好伤口继续等待他的下一步命令。
被赶出那个城中城之后,范达尔下令继续后撤,这个夜晚在这里再发生点什么都是不好说的,一旦再遇到袭击真的是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那个夜晚是这段时间过得最压抑的一晚,士兵们都很累,指挥官们则一个个的阴沉着脸死活憋不出个屁来。现在知道派出去的斥候都去哪儿了,他们最初还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说实在的就现在这个情况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更好,面对那个庞大的怪物我把我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一遍可基本都是不大可能实现的想法。
我脑子里呈现出了当年阿克蒙德在海加尔圣山上被炸死的场景,我想到了克尔苏加德的大军被清算的场景,我想到了阿尔萨斯大军压境的恢宏场面。想法是好的,可这怎么可能实现呢?龙倒是个好办法,但是现在除了桌子边上坐着的那个高冷的家伙似乎不会再有龙来支援了。
范达尔好歹是大德鲁伊,难道这个大德鲁伊就这水平么?
我端详着桌上的这些家伙,部落的几个兽人指挥官脸上总是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们低声讨论着今天的战斗但是偶尔瞥向精灵们的眼神里却难掩有些轻视的神态。
精灵们窝了一肚子火,但是作为战场的主要负责人范达尔必须为这件事负责。他眉头紧皱,矮人想出了两个办法,一个是拆掉这座城,一个是用火炮将那座神庙给炸平。他眉头紧皱,这俩方法看上去还不错,但是那些虫子应该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而且这种计划需要的时间过长,火药即便是从贫瘠之地的巴尔莫丹运来也得很久的时间。不过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吧。
但意外的是兽人同意了这个办法,他们表示如果能最大可能减轻伤亡,这个办法似乎可行的,只不过就是花费些时间罢了。加文拉德也附议了这个提议,今天的情况他亲眼所见了,这种程度的魔法他们不仅没见过而且如果再次施展将会对士气造成极其严重的损害。
道理都懂,谁都会说,但是作为正常战争的主心骨,范达尔需要考虑的事情其实很多,单纯说伤病员的问题就得愁死他。暂时是不会有兵源来补充了,所以这段时间要么就是稳住,要么就是被击溃。至于胜利这事,我在这桌上是没感受出来有多大希望。
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现在的问题就叫我心里很是憋屈,这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状况我看着确实是着急上火。部落还提出城里敢死队的想法,深入那个神庙里再去探查一下,说这话的人慷慨激昂,但是没有一个人响应。我心里就想还成立敢死队呢,倒是真敢死,但最后能得到什么情报呢?
这时龙说话了,“越靠近那个神庙就越能感受到这个地方有多邪恶,那种黑暗的能量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感受到,是那种已经沁润到土壤里的那种感觉。”
所有都看向了他。
“对抗这种邪恶,暂时用强硬的魔法是难以解决的,倒是德鲁伊的治愈法术或许能对这里产生一些影响,白天那个怪物已经不是普通的甲虫,它一定是被诅咒或者被扭曲改造而成的玩意,它站在这片被污染的土地上,力量就越强。”
“怪不得它不追出来。”我说。
“不,是它必须在那里,那个建筑里面有它必须守护的东西。”龙说。
“那是什么?”我追问。
“这个地方……其实是座监狱。”龙说:“这下面镇压的是一团黑暗。”
范达尔扭过头去看着龙,“这你从未告诉过我。”
“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快就面对黑暗。”
“我的儿子死在了那场战争中。”范达尔愤怒了。
“你还不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当年你没有足够的实力去面对它。而且……当我们察觉到你打开了这个封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范达尔厌恶地咬了咬牙。“那现在是不是你觉得我们可以面对这些了?”
龙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会,“依然要小心。”
“哼!”范达尔的语气非常嫌弃。“小心……你说的小心根本就是废话。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你的安慰和提醒。”
我瞥了萨鲁法尔大王一眼,他的表情阴沉了下来。
“你们最好提供些帮助。”我说,“作为守护者,你不能看着这个篓子被越捅越大,我们已经尽力了。”
龙没有看我只是皱了皱眉头,“这次只有我能来帮你们。”
没人接茬大家都在等他表态。
“我会帮你们……”他看向范达尔,“我也会尽力的。”
“你这话说的很勉强。”萨鲁法尔扬起下巴皱紧眉头,“你似乎很为难。”
“我看他似乎在隐瞒什么!”我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了起来,虽然他没有瞪我但是我感觉的到他的杀气。
大家全都盯着他。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会给你们和你们的军队赐福,让你们的军队拥有我们的能力。”他说:“希望你们尽早……解决这些麻烦。”
他离开了会场,众人面面相觑。
“早干嘛了……”我瞥了一眼外面。
范达尔面色依然愤怒。
“这个家伙我觉得……有事瞒着咱们。”我说:“所以他有句话说的对……咱们可真得……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