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路过我的时候,我感受到他身上浓重的阴气,我下意识打开天眼,看见他身边跟了一位穿着戏服的女人。
楚若白将他送上电梯,转身就看见我在凝视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出来了?”
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看到了,是个穿着戏服的女人,一直跟着这个男的。”
楚若白边向这边走,边说道:“他是朱所的发小,这一个月每天做梦都是一个女人,跟那个女人拜堂生活生子,他说像是过了一辈子,来找我就是想调节这件事。”
我蹙眉有些不解,说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些许狠辣:“直接杀了就好,就可以把这件事情解决了,调节是什么意思?”
楚若白这个时候也走到我身前,伸手给了我一个脑拍:“不是所有事情都跟你们做项目一样,小小年纪每天打打杀杀。”
“像做我这行的重因果,能和平解决最好,轻易不会动手的。”
说完她就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发呆,此时苗小红在我身边来回转圈,啧啧称奇:“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被楚姐打了,没马上逃跑还一脸痴笑的,你不会喜欢她吧?”
我脸上的笑容凝固,有些心虚地看着苗小红:“胡说什么呢!我对楚若白只是尊敬!”
苗小红一脸坏笑:“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你要是不想让我说漏嘴的话,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
“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出来再告诉你吧。”
苗小红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李景他们也体检完了,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弱,静养两天就好了。
叶时月去了朱建山办公室汇报情况,灭不掉带着顾胖子出去吃饭,胡布辽回了二组,我和李景回到一组睡觉修养。
我被电话铃声吵醒,房间一片昏暗,脑袋一片浆糊,胡乱地在床头柜摸索,半睁着眼点击接听键。
“喂?”我的声音因为刚起有些沙哑。
里面竟然传来苗小红焦急的声音:“楚姐受伤了!你快来!”
我从床上弹起,在另一边床榻躺着的破关也直起剑身,我抓着它问了地点冲出研究所。
跟二组借了车,直奔目的地而去,那是一个小区环境还可以的联排别墅区,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我,我打开车窗,他看见在副驾驶放着的破关锋利的剑身一时说不出话。
我脸色难看但还是压下性子跟他说明了来意,登记完后我进入到小区。
小区正门不远处有一个鲤鱼雕像,正在往外喷着水,到第四排别墅的时候我停下车,将破关提在手里,走进最外侧的别墅。
别墅大概三百多平,一共三层房身周围还有一圈院子,我走进一层入眼就看见楚若白靠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血渍,嘴唇苍白。
苗小红在旁边,从荷包里拿出一瓶药罐,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塞进楚若白嘴里。
“怎么回事儿?”我没有上前,而是看向整个别墅的布局,在身后的入户门内侧还放着一面八卦镜,整个房间地上到处是碎掉的瓷片。
楚若白和苗小红坐着的沙发上,还有几处被刀刺出来的破口,之前在研究所负二看见的男人,正昏迷在地上不知死活,他的手上攥着一柄带血的刀。
“我和楚姐刚进来,这个杀千刀的男的直接拿刀捅了过来,还好楚姐反应快把我推走,要不是他就直接捅我心脏上了!”
苗小红的语气愤怒,她给楚若白上好药后,眼睛就一瞬不移地盯着地上的男人,另一只手同时摸向身上的小荷包。
楚若白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伸手将她拦下:“他也是被那怨灵附体,不怪他。”
我走到男人身前,蹲下身将手中的破关放在沙发上,伸手摸向他的脖子:“没死,我现在感受不到周围有怨灵,那女的应该跑了。”
说到这我停顿几秒又认真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别墅里的阴气虽然稀薄但久久不散,而且这个男人跟那个怨灵身上有某种链接,如果分开太长时间。”
说到这,楚若白将话接了过去:“如果链接不解,分开太长时间的话,怨灵会虚弱最后魂飞魄散,而活人会当场死亡,那怨灵对这个男人感情很深厚会回来的。”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眼神充满疑惑:“我总觉得这个男人应该不止阴桃花这些事儿,他的体内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阴气存在。”
楚若白也符合点头,但语气有些无奈:“我当天也感受到了,本想今天过来好好问问,但没想到发生这种事儿。”
我没说话只是站起身走到楚若白身边坐下,用手指轻点她的手背,向她体内渡进柔和的类凰气息用于她伤口修复。
正在我们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怨灵回来的时候,躺在地上的男人转醒传来喘息声。
他看见自己手握带血的尖刀,惊慌失措地把它扔到旁边,站起身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我轻咳一声,他停止动作才发现我们三个坐在沙发上。
“坐,当自己家一样别拘谨。”虽然这句话本意是缓解一下气氛,但我心中像是窝了口气,只能冷声开口。
男人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刚要皱眉就看见我旁边的楚若白,看见她身上的血迹又联合起刚苏醒时手中的尖刀。
他大概能将整个事情串联起来,只能顺从地坐在我们正对面的沙发上。
苗小红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一个白眼别过头没有说话,楚若白刚想开口询问却被我抢先。
“你做梦一直都是跟那个女人拜堂生活还生了个孩子是吗?”
男人的眼神有些闪躲,但声音如常:“是,那个女人在梦里穿一身大红喜服,这都已经连续挺长时间了,心里实在不踏实这不是就找建山哥了嘛。”
我冷哼一声,话里有话:“我们也是给上面干活的,拿的钱说多也不多,要是单主话没说清楚,让我们稀里糊涂处理,最后还稀里糊涂受了伤,也说不过去吧?”
见男人还是不说话,我火气也是上涌,拍案而起:“我就问你一遍,梦里那孩子你见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