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见无油可揩,暗骂了一声,干脆直接扯正事:“我觉得我之前说的事情,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你的那个同党不能要了,不如把他卖了,咱们两个也都能消消气。”
白玉玑神情淡漠:“这个不用你操心。”
秦牧野无所谓道:“这人神通广大,在京地位定然极高,你背后的组织应该很难离开他,你不想卖他我也能理解。”
白玉玑冷笑一声:“知道你还问!”
秦牧野摊了摊手:“但你要清楚一点,同床异梦的夫妻,可能比仇人还要可怕,你好好想一想,想通了随时找我合作。”
白玉玑若有所思。
他觉得秦牧野这句话很有道理。
仇人互相戒备,利益相冲,斗起来只要严防死守就行。
但同床异梦的夫妻就不一样了,双方有着部分共同利益,甚至还要做同样的事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捅你一刀。
这次任务,就是这个情况。
不过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自己跟秦牧野的关系。
尤其是秦牧野今日处理事情的表现,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滚刀肉,即便有鸾凤蛊把两人的性命绑在一起,自己想拿捏他也不会那么容易。
秦牧野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空出的地方:“我要睡觉了,你要一起么?”
“呵,我住隔壁!”
白玉玑冷笑了一声,便直接转身离开。
站在门前酝酿了一下,才哭哭啼啼地推门而出。
现在的她,需要扮演一个刚发现富豪情郎不行的伤心女子。
看了一眼这个数值怪曲线曼妙的背影。
秦牧野笑着把目光收回,这女人总算走了。
不枉我扮演那么多次色狼。
不然还真的有点担心你时时刻刻贴身监视我。
他轻舒了一口气,缓缓坐起身来。
能有这个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谋杀案告一段落,秦开疆只要不动乱,自己在京都的处境就暂时是安全的,甚至称得上很安全。
可真要说好吧,又没有那么好。
有同生共死的buff在,白玉玑可以让自己死在任何地方,只要她背后的势力发功,同样可以给自己安排死因。
也不知道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能这样把自己劫走的,在京中需要不小的能量,放眼整个京都都不会有多少人。
找个机会逐个排查去。
问题的关键还是白玉玑,自己只有彻底把她调教成自己人,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安全。
这他娘的怎么做到?
两个人之间可是灭族大仇!
老子又不是魅魔,总不能把她睡得服服帖帖吧?
秦牧野摇了摇头,暂时不想这件事情。
随手从柜里取出笔墨纸砚,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小人的模样,然后将它折了起来。
意念成丝,连通了小人每一个关节。
念头一动,小人便如同活过来了一般,在桌子上跳起了广播体操,就跟操控自己的身体一样。
他心中微喜,这《牵丝匠》果然强大的可怕,自带绘画精通。
而且最普通的纸墨都能支撑傀儡,操纵起来还没有丝毫障碍,若是换上更好的材料,那制作出来的傀儡得有多变态?
无论隔多远,都能被自己任意操纵,这玩意儿好像可以干大事啊!
只可惜,自己兜里余财不多,想要造出最强的傀儡,得多搞点钱才行。
操纵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些疲累,忽然想起自己还有自由属性点没用,便都加到了精神上,下一刻一缕清凉涌入大脑,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姓名】:秦牧野
【体魄】:八品(-100/40)
【魂魄】:七品(22.7/80)
【命格技】:牵丝匠
【可用属性点】:0
嘶……
这就七品了?
以后全都加到精神上,在有把握拿下白玉玑之前,坚决不举。
不过这小娘皮好像有些本事。
万一她真的纯靠蛊医把自己治好了,然后百般勾引自己怎么办?
她那容貌身材,自己顶得住么?
嘶……
头疼!
……
“混账!”
“混账!”
“混账!”
白玉玑在房间里,不停洗被秦牧野摸过亲过的地方。
她本来是打算贴身监视秦牧野的,但这人实在太擅长在底线之上跳舞了,若真跟他住一个屋,怕是睡一觉都要被他亵渎八百遍。
自己醒着的时候,都得被他亲脖子亲嘴。
要是睡着了,他会亲哪里,想都不敢想。
自己固然能折磨他,但真正伤身的手段一个都不能使。
痛苦的确痛苦,但把他折磨得心理更变态了怎么办?
不是说他自卑怯懦,性格扭曲么?
为什么会这么滚刀肉?
以后给他调养身体的时候,得逼他调整一下形体,至少要恢复到应当有的相貌水准。
虽说自己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了。
但能少牺牲一点,最好还是少牺牲一点。
他要是能变得好看,至少怀孩子的过程,自己受到的精神折磨能够小一些。
不过想想也是可怜,听秦延瑛的描述,秦牧野恐怕也对自己的相貌很自卑,若是能瘦,他肯定会付出努力。
只能说献髓实在伤元气,元气不足,干什么都是痛苦的,更何况改变体型?
“先不想这些!”
白玉玑仰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冷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
下一刻,一只长相古怪的飞虫爬了出来。
她对着飞虫轻吐了一口清气,飞虫便飞出了窗户,朝某个方向飞远了。
……
夜已经深了。
但并非所有人都已经入眠。
京中某处豪华的府邸。
宫装女子斜倚在等身镜前的卧榻上,她看着自己曼妙的躯体和无瑕的肌肤,眼底满满都是陶醉与惋惜。
一旁,侍女已经汇报完了,静静跪着等待。
过了许久。
宫装女子才轻挥素手:“下去吧,继续盯着那个小废物。”
“是!”
侍女恭敬应声,行了一个礼,便起身离开了。
偌大一个房间,只剩下宫装女子一人。
过了一会儿,一只飞虫落在榻前的酒杯上。
双翅震动,震出了一团朦胧的雾气。
宫装女子慵懒一笑:“来了?”
雾气之中传来冰冷的声音:“原来做了亏心事,你也会睡不着啊,老贱人!”
“你说谁老!”
宫装女子瞬间就应激了:“谁人见我,不说我像二八少女,你敢说我老?”
雾气笑声之中满是讥嘲:“月事都停了多少年了,居然还在嘴硬。”
“你……”
宫装女子眼底杀意隐现,但很快又恢复了淡定,轻轻笑道:“你有月事,但有用么?那小废物血髓近乎枯竭,全靠天材地宝吊着命,就算你一丝不挂,在他身上挂一辈子,也不可能怀上秦家的孩子。”
雾气讥讽之意更甚:“这便是你能想到最恶毒的诅咒么?不过也对,这对你来说足够恶毒了,你把自己一丝不挂送到秦开疆面前,他都没有正眼瞧你。
一开始我还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把我卖掉。
现在我想明白了,你还没有得到秦开疆的身体,自然不舍得我杀他!
做女人怎么能贱到这种地步?
真可怜!”
“你……”
“莫要太小看我们苗疆蛊医,你们中原人做不到的事情,我们未必做不到。另外,我只允许你发疯这一次,若再有下次,大家一起死!”
说罢。
雾气消散。
飞虫也朝府外飞去。
府邸内安静了好一会,忽然爆发出一阵杯盘碎裂声,以及女人怒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