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草原荒野之中!
乔峰和楚源的师父马大元同行,身后跟着丐帮的百名精锐,一起往大辽都城上京赶去。
这里毕竟是辽国境内,大规模的人员调动,可能会被大辽察觉,引来大辽军队的围剿,所以乔峰和丐帮选择化整为零,将丐帮弟子分割成几十拨,向大辽都城上京赶去。
丐帮八大分舵和四大长老,外加上万名武功不错的弟子,全都参与了此次行动。
就在这时,前方远处传来了一阵婉转悠扬的鹞鹰叫声。
这是丐帮提前约定好,进入大辽境内后,相互传达暗号模仿的禽鸟声音。
“停下。”
走在前方的乔峰听到声音,他先停步,挥手对身后的丐帮弟子下令。
他听出刚刚前方这婉转悠扬的鹞鹰声音,是丐帮帮内派出去打探情况的探子。
听到乔峰的声音,以副帮主马大元为首的丐帮弟子,纷纷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待。
没过多久,一匹奔马出现,从远处跑到了众人身前。
马背上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穿着当地牧民袄子,留着髡发,不像是丐帮弟子,倒像是大辽百姓的青年。
这是丐帮帮内生活在宋辽边境上,极少数会说契丹话的丐帮弟子,他们经过了简单的乔装打扮,专门被派入大辽境内,打探消息。
律!
那马背上的探子,骑马到乔峰等人身前,勒停马匹,马匹发出一声嘶鸣后,探子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单腿跪在乔峰身前。
探子向乔峰和旁边的马大元拱手:“启禀帮主、副帮主,就在三天前,大辽国都上京发生巨变,青莲使者已经脱险,我们不用前往大辽都城了。”
马大元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源儿没事吧?”
单枪匹马闯入敌国都城,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更何况,楚源临走之前,还说他要找大辽皇帝谈判。
就算楚源武功再厉害,哪怕是天下第一,也经不住辽国大军的围攻啊!
所以还在边境主持帮务,准备迎接大辽大军进攻大宋的他,听到自家帮主的话,就义无反顾立即和乔峰一起,潜进大辽境内,决定前往大辽国都上京营救楚源。
乔峰问道:“没错,我那二弟如何了?”
从阿碧口中得知楚源独自前往大辽,想要说服大辽皇帝,不对大宋用兵这件事情后,他就立即携带了丐帮的所有精锐,潜入大辽境内。
出发之前,在丐帮做客的段誉,觉得三人既是结拜兄弟,就该同甘共苦,死活也跟了过来,不过没和他在一起,此时正和其他丐帮弟子待在一起。
因为人多,速度就慢了一些,过了五天时间,他才带领着一众丐帮弟子赶到这里。
那探子听到乔峰和马大元的话,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神色怪异,眼中满是敬畏钦佩和崇拜。
乔峰道:“到底怎么回事?”
从探子口中知道楚源已经脱险,他高高悬起的心这才放下,不过他对于楚源独自到大辽国内的所作所为,以及最后楚源又是如何脱险的过程感到十分好奇。
探子这才道:“帮主、副帮主,实在是青莲使者这次做的事情,太过不可思议,简直不像是凡人能够做到的。”
马大元再次急切道:“源儿在大辽到底做了什么,你快说啊!”
探子道:“根据我们打探到的消息,青莲使者于三日前,到达大辽都城上京,先是闯入上京城内,后在数千禁军的围堵下,强闯进了大辽皇帝居住和处理政务的武功殿,最终说服刚刚登基的大辽皇帝耶律洪基下令,取消这次兴兵伐宋,最后大辽皇帝甚至将青莲使者亲自送出了大辽都城。”
乔峰皱眉问:“然后呢,大辽皇帝能咽得下这口气,就这样放二弟离开了?”
他知道一个人,单枪匹马杀进大辽都城和皇宫,并且逼迫大辽皇帝撤军的难度。
他自己都没有任何把握,没想到楚源竟然真的做到了。
可问题是,若是将他换作大辽皇帝,又岂会放一个逼迫自己的人轻易离开,肯定会派大军围剿。
相比于拥挤的大辽都城上京,一旦离开大辽都城,在广阔草原上,楚源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探子语气中带着震撼:“大辽皇帝耶律洪基还真放青莲使者离开了,因为在离开之前,青莲使者出手,一掌摧毁了大辽都城上京的南城门。”
随后探子补充:“不仅如此,大辽皇帝还改了主意,欲要和大宋结盟,一同对付西夏。据说带着大辽皇帝退兵的旨意,以及欲要和大宋结盟,一同对付西夏,要和大宋结盟的大辽使者,已经朝着大宋边境出发了。”
“一掌摧毁大辽都城的城门!”
乔峰喃喃自语。
难怪大辽皇帝会放自己那位二弟离开。
武功到了此种境界,就算大辽皇帝派大军围剿,也不一定能够杀得了自己这位二弟。
而且……
自己这位二弟,就算不是大军的对手,从大军手下逃走还不容易吗?
他怀疑自己那位二弟的武功,已经到了前无古人的境界。
就算是他,也做不到一掌轻易摧毁一座城门。
“帮主,我这位弟子的武功,已经高到了何种境界啊!”
马大元闻言,在旁边感慨。
一掌摧毁一座城门,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他不知道除了自己这位弟子,世上还有谁能够做到。
“马大哥,你收了一位好弟子。”
乔峰对马大元道。
马大元道:“源儿这一次出手,避免宋辽两国交战,让宋辽两国无数百姓免于死伤。”
乔峰道:“既然二弟已经脱险,那我们也返回宋境吧。”
没经历过原剧情中和耶律洪基结拜,乔峰虽然知道自己是契丹人,但终究不如自己对大宋有认同感,再说他如今是丐帮帮主,丐帮曾多次帮助大宋朝廷。
他们到大辽是来营救楚源的,但越往前大辽的防守越严密,被发现的概率也越大。
不要楚源不用营救,他们自己却身陷险境了。
“遵命。”
乔峰身后的百余名精锐,异口同声应道。
“传令下去,通知四大长老和八大舵主,让他们带领丐帮的兄弟们,一起返回大宋。”
副帮主马大元立即对其他人下令。
身后几十个传令的弟子,顿时四散而去,向其他潜入大辽境内,分成小股的丐帮弟子传令。
……
大宋都城。
东京汴梁。
文德殿。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坐在桌案后,满脸愁苦之色。
少年身穿绛纱袍,头戴卷云冠,下着纱裙及蔽膝,腰束金玉大带,足穿白袜黑舄,另挂佩绶。
他正是大宋皇帝哲宗赵煦。
处理完今日的政事,批阅完需要批阅的奏章后,想到他与太皇太后旧党之间的矛盾,以及将起战事的边境,他心中莫名有一股烦躁升腾而起。
因为这几日的奏折中,全是说辽国十五万大军陈列边境,欲要伐宋的消息。
一旦辽国伐宋,边境上的百姓将要遭殃不说,大宋还要调拨出海量物资,支持边军打这一场大战。
“朕欲行新政,大力打击元祐大臣,并贬谪苏轼、苏辙等太皇太后的旧党,如果此时战事一起,恐怕太皇太后旧党的势力就更加稳固了。”
想到这里,赵煦心中愈加烦闷,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官家,好消息,好消息啊。”
就在赵煦脑海中思索这些事情的破局之法时,外面却传来一个声音,随后小步跑进来一个年龄三十左右,身穿青衣的中年宦官。
“什么好消息,群臣都在反对朕,驳斥朕,边境都快打仗了,这朝廷上下,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赵煦目光看向那宦官,神情不满道。
因为朝中都是太皇太后一党,太皇太后听政多年,朝堂上的大臣以前也只将政事禀报给太皇太后,他登基后实在无人可用,就在身边扶持了一些宦官。
这种情况,一直到太皇太后薨逝后,才稍微好转一些。
这些年赵煦受够了,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太皇太后旧党,他已经在暗中筹谋将太皇太后的旧党全部罢黜贬谪。
“陛下,前几日我们在辽国的细作传来消息,我大宋一名名为楚源,武功盖世的少侠孤身前往辽国,独闯大辽都城上京,在几千禁军的围追堵截下,闯进了大辽皇宫,逼迫大辽皇帝耶律洪基立下,他在位时,不得兴兵伐宋的誓言盟约,大辽皇帝颁发旨意,大辽边境的大军已经开始逐渐退去,大辽还欲要和我们大宋结盟,一起对付西夏,据说已经派使者往东京来了。”
那宦官是勾当皇城司公事,名为章丘,是皇城司的主官之一。
而皇城司,职责是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
类似于汉朝的绣衣使者,唐朝时的不良人。
皇城司派出了不少细作,在辽国、西夏等周边各国国内都有潜伏。
“真的吗?”
赵煦闻言神色一喜。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可真是天降大喜。
原本令他忧愁的大辽大军来犯,就这样意外地被一个人给解决了。
“此事千真万确,官家,相信前线很快就会传来大辽退兵的消息。”
身为皇城司主官的章丘躬身对赵煦道。
“那就好。”
赵煦坐回桌案之后,看到桌案上摆放的奏章,他心情也不烦躁了。
“一人单枪匹马,竟能够深入敌国,闯入敌国都城皇宫,逼迫大辽皇帝立下退兵的誓言盟约,章丘,这楚源未免也太过厉害了一些吧?”
接着赵煦又道。
他早就听说,江湖上有些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能够做到以寡敌众,以一敌百。
但是能做到楚源这种程度的,赵煦听都没听过。
章丘道:“据说那楚源还在离开时,一掌打塌了大辽国都的一座城门,以至于大辽皇帝都不敢派兵追杀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这楚源的武功怕是已经超凡脱俗,远非凡人所能相比。”
赵煦一脸沉思:“楚源……这个名字,朕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章丘道:“官家,微臣之前向官家禀告过此人,这楚源是丐帮近两三年来快速崛起的年轻高手,他也是丐帮之中,除帮主乔峰之外威望和武功最高之人。”
赵煦恍然道:“怪不得朕听着熟悉。”
这个世界既然有武林,那么朝廷自然也有影响制衡武林的机构。
这个机构,就是皇城司。
皇城司中,不少人都有一身不弱的武功。
甚至就连章丘本人,在江湖中也是一名高手。
另外,皇城司还和江湖上的很多正道门派,都有所牵连,丐帮、少林都在其中。
这些门派获得朝廷比较隐晦的支持,门派则相助大宋朝廷。
赵煦道:“之前章丘你向朕禀报过,说欲要废掉乔峰这个有契丹人血脉的帮主,就是楚源的突然出手,才破坏掉了皇城司的计划。”
之前在杏子林中,乔峰被康敏诬陷,揭露乔峰契丹人的身份,不少人反叛,欲要将乔峰赶下丐帮帮主之位,除了康敏对乔峰嫉恨外,也有皇城司在暗中推波助澜的缘故。
皇城司通过丐帮内部和皇城司有联系的人,得知乔峰的契丹人身份后,他们不放心身为契丹人的乔峰继续担任丐帮帮主,正好康敏这个女人嫉恨乔峰,他们顺水推舟了一把,正因为如此才有那么多人一起反叛乔峰。
可是这一切都被突然出现,并且快速崛起的楚源给搅乱了计划。
皇城司对于大宋武林各大门派的影响,虽不明显,却无孔不入。
章丘道:“不错,就是楚源破坏了我们皇城司的计划。”
章丘又道:“不过如今看来,乔峰虽然是契丹人,但他忠于大宋,也幸好楚源出现,阻止了那女人陷害乔峰。”
赵煦思索片刻道:“楚源年纪轻轻,便如此厉害,竟能光靠武功,就威胁辽国皇帝改变主意和国策,是我们需要争取的对象,章丘你去安排,朕想要见他一面。”
章丘道:“微臣这就下去安排。”
等章丘离开过后,赵煦起身走到门口,背负双手。
看着屋外日正当空的金乌,赵煦笑道:“想不到我大宋,竟还有如此人才,将武功练到这种地步,恐怕比少林寺的立派祖师达摩还要强上一些吧,此等人才正该为朕所用。”
……
楚源从大辽都城上京离开后,便南下往大宋境内而去。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目的也已经达到,自然该返回大宋了。
相比来时的匆忙,离开时的楚源就从容了很多。
辽国疆域广阔,涵盖后世的黑龙江、吉林、辽宁等东北地区,以及内蒙古、河北、山西等部分地区,而大辽国都上京就在后世的内蒙古区域。
一路上,楚源看到了辽阔无边的草原,蜿蜒曲折的河流,放牧的牧民等等。
此时乃是盛夏,草原上一片绿意盎然,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
楚源赶路的速度极快,又是一天之后,就到了雁门关。
过了雁门关后,他就重新回到了大宋。
古代时期的边境,除了要塞有军队驻守外,大部分都是无人区域。
依照楚源的轻功,能够做到轻松自由来去。
回到大宋境内的楚源,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先回洛阳丐帮总舵,为担心自己的众人报个平安。
两天之后,楚源回到了洛阳城。
洛阳城街道上十分热闹,行人如织,大宋百姓,如往常一样生活。
楚源进城之后,也没听到任何人,谈论有关他一人,单枪匹马独闯大辽国皇宫的事情。
“也对,消息的传播,本来就是有滞后性的,更别说是在古代了,几日前刚刚发生的事情,又怎么会这么快传到三千里之外的大宋腹地来。”
楚源脑海中冒出的念头,让他不由笑了笑。
楚源穿过街道,来到城西自己的宅院前,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走进去后,楚源才听到,院子里有断断续续的琴声响起,他目光环伺一周发现,是阿碧坐在院子的凉亭里弹琴。
只是阿碧的琴音似乎有些凌乱,弹错了好几个地方也不自知。
不仅是阿碧在院子的凉亭里弹琴,阿朱也在,正坐在阿碧的身旁。
“楚大哥!”
见到院门被推开,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楚源,阿碧目光看了过来,她神色惊喜,一下子扑进了楚源的怀里。
楚源也没有躲避,静静地让双目通红的阿碧抱着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阿碧才回过神来后,脸色一红,松开了楚源。
楚源目光看向刚刚坐在阿碧身旁的阿朱道:“大嫂,你也在这里?”
阿朱见到楚源回来,阿碧抱着楚源的画面,嘴角浮现一缕笑容:“阿碧担心你,我正好没有事情,就过来陪陪她,安全回来了就好。”
“姐姐,是谁回来了……”
就在这时,楚源后院又走出来了一个紫衣少女。
楚源转身一看,才发现这紫衣少女,正是之前被自己废了武功的阿紫。
阿紫一看到是楚源,刚刚还高兴的神色,立即垮了下来。
“姐姐,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阿紫冷哼一声,跑出院外,不见了踪影。
“二弟,你不要介意……”
阿朱连忙对楚源解释。
楚源毫不在意道:“没事。”
在他看来,阿紫就是欠管教,之前他对阿紫的那番出手,他并不后悔。
阿碧这时才在一旁道:“楚大哥,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大辽,还说要找辽国皇帝谈判,让大辽皇帝改变主意,你回来了也好。”
楚源道:“大辽皇帝已经答应我撤军,这场宋辽之间的大战,可以避免了。”
阿碧惊道:“这怎么可能,才刚刚过了五天而已,五天时间楚大哥能从洛阳赶到大辽都城……”
楚源目光静地看着阿碧,阿碧觉得楚源不像是在开玩笑,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楚源的话,她信了。
这件事情别人办不到,不代表楚源办不到。
楚源之前在白马雪山贡巴峰上,从悬崖绝壁上攀爬上来时,那冲天而起三十多丈的画面,她至今难以忘怀。
阿朱也不由动容:“二弟,你真去了大辽都城,让大辽皇帝答应撤兵?”
楚源点头:“不错。”
阿朱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楚源。
若楚源能在四五天时间,做到这些的话,那真是堪称功德无量,避免了一场令两国百姓死伤无数的战争。
楚源问阿朱:“对了,大嫂,大哥他们去哪了?”
阿朱神情有些无奈和怪异:“他们带着丐帮精锐,去大辽救你去了。”
楚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