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修卡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张开了嘴,米月顺利地将药片投喂进去。
退烧药进嘴苦涩的味道慢慢散开,修卡剑眉微蹙。
他张嘴欲吐一股清甜的水缓缓流进口中。
他恍惚间睁开眼睛仿佛看到一双如水的眸,还有一张五官精致的脸,还有淡淡的花香。
可高烧让他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反正人也烧昏过去了,不能说话就不说话呗。
修卡的伤口的确是被野兽抓伤的,而且很深,伤口的周围已经发炎了需要消毒后再上药。
只是不知道需不需要打狂犬和破伤风,当然这些针剂她是没有的。
米月暗自思忖等回去后是要准备一些,毕竟兽世雄性依靠打猎为生被野兽抓伤在所难免。
酒精消毒带来的疼痛将修卡从昏迷中拽了回来,他狭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眸子缓缓睁开。
一双碧色眸子在昏暗的草屋中发出光亮,而这一切米月没有察觉到。
她正虚趴在修卡的身上双臂从肩膀上方环住对方健硕的腰身,吃力地在绑着绷带。
两只手好不容易完成了绷带的交接任务,下一瞬她被重重推开,左手手腕还被一只铁掌包裹住。
“你在干什么?”雄性嗓音清冷如霜。
米月暗地里撇了撇嘴,心道:(哼,还能干什么,救你的小命,没有我你早就烧成傻子了,大笨蛋。)
修卡满目疑惑下意识地打量四周,屋中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也没有任何陌生的气息。
是巫师月在说话?可他拥有夜视功能并没有看到对方张口啊。
而这声音清凌凌中还带着一丝娇气,一听就是小雌性的声音跟巫师月平时不苟言笑的模样根本不相符。
修卡的手不自主的收紧痛的米月倒吸一口冷气。
她拍了拍,暗道:(喂,松手啊,大笨蛋,你抓疼我了。)
修卡看了看米月,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纤细的皓腕。
这次他确定自己听到的真是巫师月在说话,只是对方没有张口,难道是心声?
而且这心声和小雌性的声音有些相似。
他眼神上下打量起对面的人,身形纤细喉结不要突出,应该是身体弱发育不成熟导致声线没有发育完全。
毕竟小雄崽小时候的声音跟小雌崽的声音差别不大。
修卡很快就接受了自己能够聆听巫师心声的事实。
他望着米月手中的白色绷带疑惑道:“这是什么?”
因为巫师不能言语的设定,米月只能手舞足蹈的比划解释。
(这是绷带给你包扎伤口用的,把伤口遮住就不会有脏东西进去了,能好的更快一些。)
“这是巫师杰教你的?”
巫师杰,是虎族部落上一任巫师,从小将月养大临死前将巫师之位传给了他。
米月不予解释更多随意的点头应付。
因为了解了情况修卡对缠绷带的事情就没有那么抗拒了,顺从的听着米月安排充当工具人。
米月扯着绷带环住他的腰身,因为体型差的原因她的脑袋刚好到修卡胸膛的位置。
兽世雄性上半身都是很少穿衣服的,米月灼烫的呼吸喷洒在那鼓鼓的肌肉上给修卡带来了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呼吸一滞,身体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变得僵硬,身姿挺得笔直,下意识地向后仰。
米月也少有的跟男性这么亲密的接触过,察觉到修卡的变化她也莫名的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强忍着完成最后的包扎。
修卡随着她伸手的动作身体越发往后,两人之间的差距也越拉越大。
米月心中正要腹诽,身体突然失重。
(糟糕,身体没力气了。)
紧接着米月没了支撑直接跌入了修卡的怀中,娇嫩的脸颊撞到了他坚实的胸肌。
修卡也大惊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淡淡的花香强势的冲入鼻腔,让他的脑袋变得晕晕乎乎。
他暗自咬了咬舌尖恢复清明,伸手去推怀里的人,触手可及的是一片光滑柔软的肌肤。
他不敢相信又偷偷摸了一把。
果然是跟他们这些整日外出打猎的雄性不一样的触感。
米月:(喂,笨蛋摸哪里呢。)
她气愤地坐起身将手中剩余的纱布丢到雄性怀里,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瞪得溜圆。
她依靠在黄土糊的墙壁上剧烈喘息,巴掌大的小脸上很快就布满了汗水。
米月暗自嘲弄,(呵,我这不争气的身体啊,是干什么都费劲。)
昏暗的环境很好的掩盖住了修卡通红的耳朵,他自知自己刚刚反应太大行为不妥,于是低声道歉。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又观察到米月的异样,“巫师月,你身体不舒服吗?”
然而对面娇小的人儿却双臂环胸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修卡有些着急,他想移动身子却牵扯到了身后的伤。
“嘶~”
米月感觉到怀里的手机在震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挥手示意修卡不要乱动,又拿出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双手比划着吃法儿。
米月手指翻飞看的修卡眼花缭乱,(红色的是退烧药,蓝色的是消炎药,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按时吃药可别死了。)
修卡:···
他抿唇攥紧手中的药瓶,“好,谢谢你,巫师月。”
【接收到虎族雄性修卡的10点感恩值,目前感恩值:10。】
【接收到虎族雄性修卡的10点功德点,目前功德点:20。】
听到系统播报,米月感觉今晚的一切都值了,身体也有了一丝力气。
原本还带着有些不悦的心情立刻被感恩值和功德点消化的一干二净,就连看向修卡的眼睛里都带上了星星。
“巫师月,你怎么了?”
米月摇头,眉眼含笑,伸手去摸修卡饱满的额头。
修卡没想到她会突然触摸自己,想要躲开的动作却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又生生忍住了。
然后他就感觉到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覆在自己的额头上,他抬眼望去能清楚地看到对方手腕处青色的血管。
他好白,比自己见过的所有雄性都白,就连有的小雌性都不及他。
(呼,不烧了,应该死不了了吧。)
修卡:···
巫师月为什么总在意自己会不会死呢?
从前巫师月从来不跟人接触,总是孤身一个人,今天他为何如此反常关心起自己,还大半夜来给自己治伤?
大概是因为他今天给巫师月喂了水对方心中感恩吧,可实则巫师月并不知道那水是爷爷让他喂的。
他垂手望着手中两个白色药瓶唇角微勾,嗤笑自嘲,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得到神明的眷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