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天气反热,沈莞睡觉都是穿着夏天的背心,她坐在床边跟狗互动,完全没有防备帘子会被掀开。
陆霆霄也忽略了这一茬,但他进都已经进来了,见沈莞拉起被子,他别开眼,将毛巾递过去。
“擦擦手再睡。”
沈莞“哦”了一声,从被子里探出一只胳膊,把毛巾接了过去。
“地瓜,去睡觉。”陆霆霄语气透着命令,但是并不凶。
地瓜亦如刚才那般服从,对沈莞叫唤一声,像是说晚安,之后从帘子下钻出去了。
沈莞擦完了手,还是隔着被子,将毛巾递给他。
这欲盖弥彰的动作反而让她露出的手臂越发显眼,不同于在外风吹日晒的脸跟手,它白嫩、干净,让人想要忽略都难。
陆霆霄快速的接过毛巾,丢进盆里,刚要往外走,沈莞就将他叫住了。
“那个……趁着水刚好,我想洗洗脚。”
“好。”陆霆霄将盆放在地上,抬脚便走了出去。
沈莞确定帘子拉上了,掀开被子,将脚放进水盆。
住在农村就是这样,能自己拥有一个盆洗完头再洗脚,反反复复只要冲洗干净,就全当它不脏。
沈莞刚过来足足花了半个月才适应过来,这会儿她的心思完全不在盆上面。
随意的拨弄水花,她脑海中重复的是陆霆霄匆匆逃跑的画面。
她有那么吓人么?
至于他跑得那么快!
沈莞都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了,他再正经,天天守着个大姑娘同吃同住,咋能一点儿心思都不起?
除非他在某些方面不正常!
沈莞想到这里,突然萌生起想要试探的想法,且,很快加以行动。
“陆霆霄,水温有点儿凉了,你能帮我加点热水吗?”
“好的。”陆霆霄在小床上回答,起身走了过来。
短短的几步,沈莞的内心也在害羞挣扎,这么明晃晃的‘诱惑’,会不会显得她这人很随便?
但是,这些想法,都在陆霆霄掀开帘子,目光凝滞,通红的耳根子上被她抛却。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是夫妻嘛,都同床共枕了,露个大腿又有什么?
“你愣着干嘛,快点儿啊。”
沈莞下身穿的是一条大裤衩,两条白净的腿就那样搭在床边,自然,随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避讳。
“你……注意一点,穿上裤子。”陆霆霄转头想走。
沈莞直接“呵”笑:“怎么,我都不怕露,你还怕看啊?切,抱都抱过了,你这会儿跟我害羞,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她这话完全没毛病。
陆霆霄也知道,他们是夫妻,只要感情一直稳定,相处和谐,早晚……都要有这一天的。
“那你别害羞。”他转身走了进来,端起盆,深邃的眸坦荡的在她脸上扫过,步伐沉稳的出去了。
沈莞抽了抽嘴角,他以为这样就完了?
接下来才是猛药!
陆霆霄加了热水回来,把盆放在地上,正要走,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再次响起:“陆大营长,再拜托你个事儿呗?”
“说。”陆霆霄停下脚步,并未转身。
沈莞随口编了个瞎话,说道:“我今天去买狗,回来为了拽它,把脚脖子崴了,这会儿疼得紧,您辛苦一下,帮我捏捏?”
她在男人的身后,翘起了二郎腿,自认为摆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姿势,不得不说,原主这个身体能当村花儿不是盖的,腿又长又白,简直了,要不是时代民风保守,她肯定天天吊带短裤,把它露出来秀!
陆霆霄不傻,她一再的搞事,定然是有幺蛾子的。
好奇她到底想要干什么,陆营长没有一点儿纠结,直接转身——
两条白色的腿,在他眼皮子底下轻荡,脚尖儿溅起的水花连光都透着粉嫩,直晃人眼。
陆霆霄想不明白,就是给她倒水洗个手,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
“你确定?要这样让我给你捏脚?”出于避讳,陆霆霄语气硬邦邦的。
但听在沈莞耳朵里就成了不乐意,脸上的笑儿收敛,漂亮的眼睛落在他冷峻的脸上,嗖嗖冒起了凉风。
“这样捏又咋了,我莫不是还不如那只地瓜,让你碰一下都嫌弃?”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这么明显,陆霆霄你要是再敢拒绝,绝对跟你翻脸!
沈莞在心里愤愤地想。
然而,话音落,像根柱子似的男人还没动作,在帘子另一边的地瓜如同受到了召唤,哈着气儿跑过来,对着她的脚丫子开舔了。
“喂,走开,地瓜,我没叫你!”沈莞被狗毛蹭得直痒痒,躲避中一脚踢翻了水盆,连滚带爬的跑到床里躲着,才没让狗再碰到她。
“回去睡觉,我没叫你!”沈莞气得从鼻孔直喷气儿。
再看一旁的男人,好整以暇的叉着腰,问她:“不是脚崴了?我看你这爬也挺利索。”
“陆霆霄,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你就是故意的!”沈莞诱惑不成反而出糗,没面子,又被看笑话,为今之计只剩下一招杀手锏,那就是——哭。
“你是不是嫌弃我?你心里压根儿就没有我,也不喜欢我呜呜。”沈莞抱着腿蜷缩在被子里,怕声儿太大被人听见,只能压抑着,何况她今天也确实委屈,干脆趁着这股劲儿,全都发泄出来。
反正她又不是大女主,她就爱当哭包!
反观陆霆霄,上一秒还气定神闲的看她笑话,这会儿听着她低弱的哭声,以及无助颤抖的肩膀,看的直心软。如同在温水里泡着,那水渐渐的烧开,折腾的他一颗心,跳来跳去的不安宁,也乱了方寸。
他本能地走了过去,捞起被子就将她拽进怀里,握住她的脚踝轻声问道:“我没嫌弃你,哪儿疼?我帮你按。”
“好了,不用了!”沈莞一把打开他的手,气呼呼的钻回了被窝,眼角残存的泪珠珠顺着脸颊落下,滴在被子上,形成一朵水花,紧跟着又是一颗,两颗。
陆霆霄耐心的坐过去,他没有这方面经验,也只能照着父亲那些年哄母亲的模样,柔声安慰:“那你让我看看,万一等会儿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