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营长,我,我妹子的事儿,我真的做不了主,您就别为难我了……”
沈政的声音一时没控制住,把刘树给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咳咳。”沈政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动,嘿嘿一笑:“我没要你非得做主,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求求你妹子,今天晚上,你让她往我家里打个电话,也不用说什么,就……跟我家里人问个好,这总行了吧?”
“这……”刘树脸色依旧有些为难。
沈政眼珠子转了转,又说道:“你就当帮我个忙,要不然我这一回家,年后你兴许就见不到我了。”
“副营长,您回的是家,真有那么夸张……”
“咋没有这么夸张?你上回不是见到我爸妈了?他们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要是知道我撒谎,还不得把我腿给打折?唉,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大龄青年,再说,我这么信任你,你看看整个连队,谁知道我的秘密?还记得调走的陆营长吧?他是我妹夫,要是让他知道我对家里撒谎,还不被他把大牙给笑掉?”
沈政说了一火车。
刘树看他实在可怜,想了想,终于点头。
“那好吧,就……打个电话。”
“行,这不就妥了吗?那就拜托你了好兄弟,过年回家多吃点儿饭,瞧瞧这个头一直都没长过,难怪郑廷那臭小子,整天管你叫萝卜头。”
刘树一说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腮帮子都鼓成了包子。
“哼,我回去就多吃饭,明年就让他看看,我能不能长高!”
“有志气!”沈政器重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激动,用力过猛,刘树差点儿没接住。
赶忙摆正身体,刘树郑重的点头。
“是副营长带领的好!”
嘿,这马屁拍的,沈政直呲着大牙傻乐。
“行了,回去吧。”
“副营长再见!”
刘树跟沈政道别后,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
……
另一边。
沈松被沈老爷子给派到了朱家,因为今天是过小年,朱妈妈从一早上就开始准备包饺子。
本来活的面不够,见沈松来了,赶忙又多添了一碗面,要留他一起吃饭。
沈松憨厚的答应了,跟正在包饺子的朱翠花眼神交流,无形之中,两个人的脸颊都有些泛红。
不过很快沈松就正常过来,想到沈老爷子是派自己来干活的,见院子里有摆着的柴还没劈,于是自告奋勇的就去干活了。
朱母跟朱翠花一边包饺子,一边笑自家闺女。
“一见了他,恨不得魂儿都丢了,就那么稀罕?”
朱翠花被母亲说的脸蛋通红,跟鲜艳欲滴的石榴似的。
然而朱母自己却在旁边叹起了气。
“这跟你班对着班的岁数的,对象处一年半载都结婚了,你跟沈松一直没信儿,他也总不回来,那左邻右舍都问我呢,你跟他是不是黄了。”
“他,他这不是过来了么,再说,我这半年也没在家里。”朱翠花觉得,大过年的母亲说‘黄’这个字不吉利,心情突然变得有点儿压抑。
母亲又说道:“我这不还是为你着急,沈松跟你一样岁数,他是男的,他能等,关键是咱……”
朱母往窗外看了一样,又看着自己闺女说:“不是妈觉得你不好,你看看同样是一个队里的,陆霆霄娶了沈莞,现在人家是大学生,还有我上回去沈家,听说沈松的大哥也找了战友的妹妹,长得好看,条件还好,最主要是年轻,跟沈政差了八九岁呢。”
朱母由此推断,沈家不管男女,眼界都高。
沈松是沈家最小的儿子,性格都还没定下来,这一时跟她闺女在一起,等时间久了,遇到了更好的,难免觉得她闺女不如人。
“这人啊,最怕的就是比……”朱母感慨了一句。
俗话说之子莫若母,母亲的这些话,又何尝不是朱小翠一直以来的心声呢?
不说陆霆霄娶了大学生沈莞,沈松的二哥沈涛,不也是看中了沈莞寝室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同学?
看着她们一个比一个优秀,朱翠花心里不嫉妒,但是也难免羡慕。
“也不知道你现在去高考,还来不来得及……”朱母动了心思,但是想想自家闺女中考那点儿分数,连高中都没考上呢,哪里有资格考大学?
以为人人都是沈莞呢,靠自学成材?
再说朱翠花的年纪,现在学也不赶趟了!
朱母的这些话,让包饺子的娘俩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院子里,劈柴声很快就停止了,沈松摘下手套,带着凉气从外面进来说:“姨,柴火我给您劈完了,您还有啥活需要我干不?”
“啊,不用了,小松你看你一来就干活,冷坏了吧?快晌午暖暖,等着一会儿吃饺子。”朱母担心归担心,但对于沈松这个女婿绝对是满意的。
是以,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热情。
沈松也确实口渴了,接过朱父递过来的糖水,坐在椅子上歇气。
从他的位置看去,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女子的脸上,肉嘟嘟粉嫩嫩的脸颊,光是看着,就想……捏一把。
沈松不知不觉看得入神,还是朱翠花咳嗽了一声,被提醒后,沈松赶忙收回眼睛。
虽然母亲的话让她感觉到担忧跟迷茫,但是感觉到沈松对她的在意,她的心里仍然甜丝丝的,心甘情愿的等下去。
朱母包完了最后几个饺子,去厨房看水烧开了,回来把饺子都端过去。
朱翠花本来过去帮忙,却被母亲给撵了出来。
“你跟沈松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还不多跟他待一会儿,进屋去吧,剥蒜,一会儿好了我叫你!”
“嗯。”朱翠花单纯的回了屋,按照母亲的交代,拿了一头大蒜,跟沈松坐在桌子前剥了起来。
两个年轻人你偷偷看我一眼,我偷偷瞄你一下,全然不知此刻在厨房里,朱母跟丈夫正为了女儿的婚事发愁。
甚至朱母还为此想了个办法,说给朱父。
“啥?你……你这简直就是损招,不行,咱们是正经人家,可不能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