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丧气地放开手，江靖远低着头坐在一旁。
顾清清没管他，看着杭默然：“我和陈老先生一起去，你安排吧！”
“没问题。”杭默然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移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下午一点半来接我，急事。”
这个时候能随时随地掏得出移动电话的人，那绝对是牛逼的存在。
顾清清心底吃惊，脸上没有丝毫诧异错愕，毕竟前世见识过，不觉得稀奇，倒是冷红文和陈章两人眼底露出了惊涛骇浪的讶异。
杭默然将顾清清脸上的表情收入眼底，感觉这小妹妹不愧是高人，实在淡定。
他身上配备的移动电话可不是他们单位人人都能有的，得是骨干和获得过勋章的人才有。
刚刚他露那一手，目的就是想震慑顾清清，让她不要小看自己，更不要在自己面前耍花招。
敢跟他对视五秒以上的人很少，他们队里三十多个人里找不出一个，眼前的小妹妹却敢，根本不怕他身上释放的威压。
他老爸都对他时常流露出敬畏的神色，偏偏着顾医生不为所动，的确算个人物。
在冷家吃完午饭，顾清清交代江靖远：“你去找爷爷和爸爸，把我要去趟京都的事跟他们说一声，我不是一个人去，有人陪着，让他们放心。”
江靖远不乐意：“我想跟你一起不行吗？你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
“不行，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参加考试了，这个时候不能东跑西跑浪费时间。”顾清清好声好气哄着江靖远，“我还不知道要去几天呢，你在家里好好复习功课，争取考上大学，咱们双管齐下，啥都不耽误。”
江靖远苦笑，伸手摸摸顾清清的头，背着人，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主意最多，我永远说不过你。好！咱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双管齐下，两不耽误。”
啥两不耽误？
顾清清的意思的她去京都挣钱和江靖远考大学的事，两不耽误。
江靖远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了。
“你回去吧！陪爷爷看一会儿龙船比赛，晚上用自行车载他回家。”
“好！我都听你的。”江靖远不想这么早走，“我送你离开。”
“行！”
顾清清没拒绝，江靖远很黏她，他爱送就送，也不差这一会儿。
一点半还有几分钟，楼下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杭默然站起来，邀请顾清清和陈章老先生。
“二位跟我走吧！咱们马上出发。”
冷红文和江靖远跟着起身，送人出门。
顾清清则是扶着陈章下楼梯，是她要让人陪着的，可得仔细照顾。
老人家年事已高，还被抽了骨髓，身体受了不少伤害，生怕他腿脚不便，出点啥事。
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平安从三楼下来，两人进了停在路边的军用吉普车，顾清清挥手让江靖远回去。
江靖远没急着走，目送车子消失，才跟冷红文打了个招呼，骑车去江边找顾爷爷和顾永壮。
两人在树荫底下坐着，看见江靖远一个人回来，没见着顾清清，都有点紧张。
“清清呢？”顾爷爷问，“她不是跟你一起的吗？怎么没跟着回来？”
顾永壮也问：“有事去了？”
江靖远点点头，小小声告诉他们：“被京都来的人接走了，陈章老先生陪着一起去的。”
“京都来的人？”顾爷爷吓一跳，“一中的校长让你把清清带去就为了这事？”
“是！”
江靖远的情绪有点低落，这段时间他一直跟他家清清双宿双栖，猛然间她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心里空的厉害。
顾爷爷笑了：“清清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居然有人从京都来找她瞧病，也不知道这孩子哪儿修来的福气，实在能耐。”
“嘿嘿嘿！”顾永壮跟着笑，“有出息好，有出息没白心疼她那么多年。”
“那是，也不看看我们家清清是谁。”顾爷爷只要夸赞起孙女来，那是满脸褶子都笑开花，“咱们村来市里看龙舟赛的人不老少，有几个舍得花钱买饭吃？更别说孙子孙女给买饭了。
也就咱们家清清舍的，还一买就两碗，其实我有那碗炒米粉就够了，可那馄饨实在香，好吃，太好吃了。”
顾永壮：“？？？”
所以您老就把吃了不到一半的米粉让给我？让我全包？得亏我胃口大，不然得撑死。
江靖远坐在一旁默默听着，没吭声，他心里难受，不想说话。
顾清清和陈章坐着吉普车去了离城市三十来里路的部队，进了部队大门，车子开到了操场上。
下了车，那里停着一辆直升飞机，已然启动了，就等人上去起飞。
陈章老先生有点吃惊，顾清清却没表现出来，她的心思都放在了照顾老先生身上。
两人上了飞机，坐稳，系好安全带，飞机急速升腾，朝着京都的方向飞去。
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很大，听不见人说话，干脆大家都闭嘴。陈章第一次坐直升飞机，兴奋的像个孩子，伸着脖子四处看。
耳边噪音再大都抵挡不住他的好奇。
顾清清也四处看了看，随后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假寐。
杭默然瞧着她的举动，感觉她实在淡定，似乎没有什么能引起她兴趣。一个人若是无欲无求，说明她的内心很强大。
不说她是农村出来的女孩吗？瞧她的穿着似乎不像，农村女孩哪里穿得起这么好的料子？
这衣服的款式也很特别，连衣裙是没错，不是时下流行的大摆裙，而是十分修身的长裙。
圆领，无袖，腰身裁剪得恰到好处，裙子很长，几乎到了脚踝，白色的平底凉鞋，显得她整个人看上去身材高挑，十分轻灵。
她身上的连衣裙款式，连京城都没有，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上？这是谁设计出来的？
难道是她自己？
还别说，杭默然猜对了，这连衣裙就是顾清清画好草图给梁裁缝，让他做出来的。
她不喜欢大摆裙，喜欢休闲一些的直筒裙，那样不但能显出女人姣好的身材，还能忽略掉人身上的赘肉。
再胖的人穿直筒裙都觉得没有那么胖，这是一种视觉错误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