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敢情好，妈可就等着了。”苏外婆盼的就是这句。
大京都呢？全国人民的首都，此生要是能去走一遭，死了她也闭眼。
“等着吧！只要靖远真的考去了京都，那离咱们去的日子就不远了。”苏清瑶心里其实也很想去京都看看的，“他们要是生活在京都，往后清清生娃，那我肯定是要去照顾她坐月子的。一个人忙不过来，带着你岂不是刚刚好。”
听言，苏外婆乐得哈哈大笑：“哈哈哈！说得对，清清坐月子，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赢，带着老妈去搭把手，你也轻松些。”
外间喝酒的苏外公听着厨房里母女俩的笑声，他也跟着笑：“说什么呢？说得那么开心。”
顾爷爷没在意：“管他呢，咱们喝酒。”
顾永壮在边上解释：“说以后去京都的事呢。”
“去京都？谁去京都？”抿了一口酒，苏外公吃了一口酥脆鲜香的烤鸭，满足地眯起眼，“清瑶吗？”
顾爷爷瞪了眼儿子，怪他多话：“还没定呢，别听他胡说。”
“没定怎么说起去京都的事来了？娘儿俩还笑得那么开心？”
苏外公不依不饶地问。
“那得看靖远考大学能不能考去京都。”顾爷爷跟苏外公碰了一下酒杯，抿了一口酒，砸吧好几下嘴唇，“要是真的考去了，那咱们说不定能有机会去京都。”
“哦！原来这么回事。”得到答案，苏外公很是满足，继续喝酒，闲聊吃菜，“这吊扇吹着还真舒服，喝了这么久的酒，一点没感觉到热。
要是往常，早就汗流浃背了，清清真有能耐。回家我得让老大去买一台，装在厅里，吃饭时吹一吹，太凉快了。”
顾爷爷点头赞同：“没错，咱们老了，该享受的要享受。吃了一辈子的苦，好不容易等到了好年景，可不能亏待了自己。两个舅舅都是好的，只要你开口，肯定会为你弄来。”
两个儿子儿媳妇确实对他们老夫妻不错，苏外公很是欣慰。
在顾家吃了中午饭，午休了片刻，最后还喝了绿豆汤，傍晚的时候老两口带着一瓶茅台酒，一条大前门香烟，心满意足回去了。
烟和酒都是亲家顾爷爷给的，说是感谢他生了个好女儿，做了他顾家的儿媳妇。
又给生了个好孙女，能弄来这么好的酒。
亲家还说：“我是清清的爷爷，你是清清的外公，都是她的至亲长辈，烟酒都拿着。家里还有半瓶花雕酒呢，那个档次稍微差些，没拿出来招待你。
都是清清带回来的，亲家！咱老哥俩当兄弟处了几十年了，就别再见外，给什么你就拿什么。”
“那怎么好意思，这又吃又拿的。”苏外公瞧着被塞到手里的茅台，实在不舍得放下，“要不这烟就不拿了吧！留给永壮抽。”
顾爷爷不让：“家里还有一条呢，这烟你拿回去给清清的两个舅舅。清清小时候总是生病，可没少得舅舅照顾。如今她出息了，给舅舅拿点烟抽也应该，都拿上。”
苏外公和苏外婆推辞不掉顾爷爷的热情，拿着烟酒回去了。
顾清清和江靖远到家天都黑了，耽误了些时间，一大家子眼巴巴坐在门口等着，见到他们回来，个个才起身。
顾爷爷最担忧，见到人开口就问：“清清！靖远！今天怎么这么晚？比平时到家晚了快一个小时。”
孙女下班是有时间的，平日里回家的点，前后相差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分钟。今天回来得这么晚，肯定出了啥事。
顾永壮和苏清瑶都没说话，视线落在女儿女婿身上，听着他们接下来的回答。
孩子没到家，他们也很担心，要是再不回来，顾永壮都想去迎一迎了，怕在路上出事。
顾清清知道家里人担心，可又不敢说实话，怕吓着他们。好在家里没电视，整个村都没电视，新闻他们看不到，撒个小谎应该没问题。
路上她就已经将理由编排好了，只要说出来就行。
“有位病人来得晚，快下班才来的，总不能将人拒之门外，接待完他就晚了。”
江靖远心疼地看了眼顾清清，感觉她实在不容易。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回家也不敢说，还得想办法编理由搪塞家人。
往后他一定努力站在高处，保护好他家清清。这次高考，一定要考中，他时间有限，耽误不起。
“哦！原来是这样。”听了孙女的回答，顾爷爷松了口气，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笑着招呼他们，“去去去，赶紧洗手吃饭，今天你外公外婆来了，家里做了不少好吃的。”
人老了，话就多，本来这种事没必要拿出来说，可老人家就是爱念叨。
顾清清看了眼爷爷，知道他想要表达的什么意思，马上好奇地问：“爷爷！茅台酒好喝吗？啥味儿？”
外公来就是陪爷爷喝酒的，俩老头也不知道中午有没有喝醉。
“好喝，特别顺喉咙，中午我们俩干光了一瓶。你外公酒量比爷爷好，他喝了一大半。”
顾爷爷笑眯了眼，孙女就是善解人意，他提个话头，就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跟孙女聊天心里头舒坦。
“牛！”
顾清清朝着顾爷爷竖起大拇指，不吝夸赞。
顾爷爷不好意思地笑，马上保证：“晚上不喝了，明天也不喝，放心！爷爷绝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按照你的要求来。”
怕保证晚了，孙女不乐意。她说过，年纪大了，小酌怡情，喝大了伤身。
中午一高兴，的确喝多了些。停两天，让身体歇歇，缓过劲儿来接着喝。
端菜出来的苏清瑶接了一句：“也没得喝了，仅剩的一瓶茅台酒不都被您送给我爸了吗？想喝也喝不着了。”
顾永壮跟着说道：“不止送了茅台酒，还拿了一条大前门的香烟呢。”
“你懂什么？烟酒不分家不知道？”顾爷爷瞪儿子，脸色不悦，“再说了，那是你老丈人，是清瑶的爸，清清的外公。
老头我儿媳妇孝顺，孙女乖巧，对待亲家自然要真心实意。没有他，哪儿来的清瑶？哪儿来的清清？树高万丈，感恩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