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打电话。师父！您别怕，我打完电话马上过去，我就想看看那老匹夫脸皮有多厚，居然跑您店里去要药方。”
顾清清劝宗元：“你就别过来了，一天天累得不行，还跑我这儿做什么。”
“师父！我必须过去。”宗元的语气变得可怜兮兮，带着恳求，“我要带位病人去找您，他的问题，我想只有您才能解决。”
顾清清没问他是什么问题，电话里也不好问，宗元说要带病人过来，那就过来吧！正好这位曹老先生也在，他不是要比拼吗？
先让他瞧瞧病患再说。
“行，那你来吧！”
话说完，顾清清挂了电话。
顾二奶奶走了进来，瞧见沙发上坐着的老头，愣了一瞬：“清清！吃饭了！这位要不要跟咱们一起？”
“我问问。”
顾清清也不知道老头乐意不乐意跟他们一起吃饭，论理是不会的，这人脾气倔强得很，还特别傲慢，一副瞧不起人的架势。
但上门就是客，不过是一顿饭的事，问一句也没什么。要不问，显得她多没礼貌，多小气。
一餐饭都不舍得给人吃，还是位老人。
“曹老爷子！午饭的时间到了，要不要随我去前院吃点儿？”
“不用。老头早上吃得晚，这会儿不饿。方子给我，我马上走。”
顾二奶奶听了，心里不得劲，感觉这老头也太不要脸了吧！上门来要东西还能要得这么理直气壮？
可儿子不让她多管闲事，特别是清清跟病人之间的事，她心里再不待见也得忍着。
“方子不是不能给你，只是每个人身上的病症不同，给了也没啥用。”顾清清的语气尽量维持在一个平和的状态上。
要是换成年轻一点的，她早拿话砸过去了。遇上一老头，真不敢言语过激，万一出了啥事，倒霉的还是她。
连带着家里人都跟着担心，等宗元来了，或者是他的家里人来了，再想办法把人请走。
“那是我的事，你不用管，给我就行，有用没用我会看着办。”老头脸色阴沉，恼羞成怒，“你一个女娃娃，年纪不大，办事怎么那么磨叽？”
瞧他凶顾清清，顾二奶奶忍不住了。
真忍不住。
将顾清清拉到身后，怒不可遏地质问曹老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家孩子好欺负是吧？
想要人家的东西，态度起码得好点吧？你这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几个意思？想倚老卖老？我们家可不是没有老人。
来来来，咱俩对上，你想要什么，只管找我要，别找我家孩子。”
心思被人点穿，曹老头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可不就想倚老卖老逼这小女娃交出开给韩月的方子吗？
韩月的病有多难治他心里很清楚，当初告诉她要三个疗程才会好，那都是忽悠人的。
根本没有痊愈的可能，不过是他一贯用来对付病人的说辞。反正他开的药也吃不坏人，就一直吃着好了。
至于一个疗程多长时间，那也是他说了算。半年一年都可以，看他心情。
韩月在他那里看了差不多半年，后来就没去了，再见到她时，整个人的气色完全变了。
他很好奇，找人旁敲侧击才打听出她是在这家小医馆里治的病。
还打听出，这间医馆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娃娃开的，还是个外地人。要是把她手里的方子弄到手，往后再遇上韩月那样的病患，他是不是就能治好了。
还有就是想看看女娃娃到底是怎么开方的，跟他开出来的有什么不同。
原本想吓唬吓唬她，查她医馆的手续齐全不齐全，没想到女娃娃却反问他是哪个部门的。
他哪个部门也不是，这条路算是被堵死了。
没办法，只能倚老卖老，看样子这条路也行不通，女娃娃家里居然有个老太婆。
他要敢装死，估计老太婆比他装得还像。
抬起眼皮看了看顾二奶奶，曹老头语气不屑：“我什么时候倚老卖老了？我就想看看女娃娃的方子，仅此而已。”
知道自己的办法行不通，立场站不稳，曹老头有点心虚。
顾清清在一旁回答：“我给韩月开了好几张方子，只看一张是没用的。再说了，那么久的事了，我哪里记得清楚？
要是少写了一味药，或是多写了一味药，您老觉得有可能吗？”
闻言，曹老头浑身一僵，随即明白了顾清清话里的意思。想看方子不是不可以，到底是不是她当初开给韩月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算女娃娃写了，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药方。
只要是中医，只要不想把真的方子给人看，做点手脚根本不费事，他要了也没用。
“唉！”曹老头长长地叹气，“看来是我老糊涂了，居然自认为能拿捏住你。算了，方子我也不要了，我就想知道，韩月的病，你是怎么治的？”
“这个不能说。”顾清清还没说话，顾二奶奶拒绝了曹老头的提问，“我们家孩子怎么给人瞧病是......是.......是隐私，不能随便告诉外人。”
顾二奶奶一时之间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就把儿子昨晚上跟她说的新名词记住了。
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就是不能让清清告诉他治病救人的方法。那是医生挣钱吃饭的本事。
告诉了这老头，他学会了，往后谁还来找清清瞧病？
曹老头不理顾二奶奶，只看着顾清清：“我就想知道韩月的病症你是从哪儿入手的。”
顾二奶奶理都不理他，拉着顾清清转身就走：“别搭理他，一把年纪了跑来问人这种话，实在不要脸。咱们吃饭去，靖远等着呢。”
顾清清回头笑着回应了一句：“无可奉告。”
说完跟着顾二奶奶去前边吃饭了，留曹老头一个人坐在店里。
反正店里也没啥贵重物品，他爱坐就坐着好了，无所谓。
江靖远已经把饭菜都摆好了，看见顾清清过来，问她：“那人走了？”
顾清清还没说话，顾二奶奶气得不行：“没有，还坐着呢。那老头不讲道理，非得让清清告诉他是怎么给人治病的，还想倚老卖老欺负人，被我呲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