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蟠城外,战云密布。
破虏军如汹涌浪潮滚滚而来,那磅礴的杀气似要将这天地吞噬个干净。
林宁屹立在阵前,面色冷冽至极,却透露着波澜不惊。
唯有那一双眼眸恰似锐利的鹰隼,死死锁住对面逐渐靠近的破虏军骑兵。
三百步的距离,对于任何弓箭手而言,都足以给破虏军带去不小的杀伤力。
但......
林宁并没有急着动手!
他在等!
他在等候最佳时机!
等到双方距离拉近至一百步之时痛击敌人,让对面的骑兵避无可避,让他们尝尽绝望的滋味。
而此时在林宁身后,五千野狼卫宛如蛰伏已久的恶狼,个个袒露着壮硕胸膛,身姿挺拔,手中长弓紧握,望向敌军的眼眸中,燃起一层炽热的嗜血光芒。
只待林宁一声令下,便会将眼前一切焚为灰烬。
敌军渐近。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步!
“放箭!”
林宁猛地抬起头,双眸寒光凛冽。
伴随着一声暴喝,如雷霆般乍响。
刹那间。
野狼卫们手中的弓箭齐发,仿若倾巢而出的蜂群,带着死亡的呼啸,朝着前方的破虏军袭杀而去。
那漫天箭雨,闪烁着森冷的幽光,就如同夜空中坠落下来的流星,铺天盖地地朝着冲锋在前的破虏军落下。
破虏军中。
玄哲眼眸骤缩,那漫天的箭雨让他后背发凉,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箭矢快若流光闪电,眨眼间便如鬼魅般冲入大军阵营。
这般近的距离,箭矢的杀伤力被发挥到了极致。
转瞬之间。
近千名破虏军士兵连人带马轰然倒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在整个战场之上,鲜红的血液不断地蔓延开来,不一会儿便将地面的雪地染成了一片诡异的红色。
“冲锋!冲锋!给本将军杀进他们的阵地!”
玄哲目眦欲裂,仅仅这一个照面,自己就折损了数千兵力,他又如何会不心痛!
可事已至此,他已别无他法。
为今之计,只有孤注一掷,用人命去填出一条血路。
才有扭转当前的局势,重新将战场上的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中。
玄哲脸色凝重,他直接抓起长矛,右手擎盾。
“杀!”
伴随着一声怒吼,仿若猛虎出山,向着前方奋勇冲锋。
随着玄哲的身先士卒,顿时激起了破虏军的士气,一个个不要命地朝着前方杀去。
眼见破虏军的骑兵逼近,林宁眼眸一闪,怒声吼道:“兄弟们!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我辈热血男儿,就应在这沙场上建功立业,铸就不世之功。”
“随我杀!”
此令一出,身后五千野狼卫瞬间爆发出骇人的气势,他们如同钢铁铸就的洪流,朝着前方破虏军冲杀而去。
此刻。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血腥气息,却并未让野狼卫们有半分怯意,反而让他们如同打鸡血了一样,令他们周身热血沸腾。
“杀!”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们眼中满是嗜血的疯狂。
喊杀声直冲云霄,震得人耳鼓生疼。
野狼卫冲锋的速度迅猛,仅仅转瞬之间,便已冲到敌人面前。
冲锋在前的野狼卫身形微微前倾,手中长枪紧握,仿若死神的镰刀。
双方刚一碰撞,那长枪瞬间化作夺的命凶器,寒芒一闪,径直贯穿敌人的脖颈。
随着长枪的一出一收,野狼卫们没有丝毫的停留,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杀进敌军的人山人海之中。
而那些被长枪贯穿脖颈的破虏军骑兵,双手徒劳地捂着汩汩冒血的脖颈,眼眸中满是不甘与惊恐。
伴随着瞳孔渐渐涣散,他们的身躯无力地一头栽倒了下去。
未等尸体落地,后续赶来的战马便已踏蹄而上。
瞬间鲜血四溅,肉末横飞,场景惨烈至极,仿若人间炼狱。
另一边。
林宁手持长枪,静静地观望着朝自己疯狂袭杀而来的破虏军骑兵。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这些人还真有些不自量力。
紧接着,他手中长枪猛地一扫,宛如蛟龙出海一样,裹胁着千钧之势。
首当其冲的几名破虏军骑兵甚至来不及做出丝毫抵挡,便仿若秋风扫落叶一般,瞬间被扫飞出去数十米远。
“啪!”
伴随着一声闷响,仿若鸡蛋撞在巨石上破碎的声音。
那被扫中的骑兵如同遭受千斤巨石的正面撞击一般,只感觉全身骨骼被重锤敲得稀碎。
落地之时,更是直接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
嘴角不断涌出鲜血和泡沫,他们的眼眸中只剩下无尽的惊恐与绝望。
林宁看都不再多看一眼,如同战神再世一般,再次朝着前方冲杀而去。
这场惨烈的厮杀才刚刚拉开帷幕,破虏军已然遭受重创,战场上不断有破虏骑兵被砍得人仰马翻。
玄哲面色铁青,如同锅底一般暗沉,心中更是惊涛骇浪。
交手之前,虽说野狼卫的出现让他稍有惊讶,可在他心底,并未真正将其放在眼里。
毕竟。
在他看来,对面即便战力不俗,可终究不过区区五千人罢了,而自己却是拥有三万精锐铁骑。
然而。
直到此刻真刀真枪地干上了,他才如梦初醒,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对面这些士兵,战力强悍得超乎想象,自己眼中那所谓的精锐,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便被轻易削去脑袋。
尤其是看到那些士兵眼中嗜血的疯狂,玄哲心底竟生出一丝惶恐。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心底愈发浓烈,就好像是笼罩上了一层阴霾一样,挥之不去。
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眼中满是震惊与颓然。
曾几何时,他引以为傲的大凌骑兵,沙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精锐之师,如今却在这五千野狼卫面前,一个个好似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
他此番率军出征,满心想着要压林宁一头,向世人证明自己绝不比林宁差。
可如今,现实却给了自己一记重重的耳光,让他成了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这到底是一支怎样的兵马?”
玄哲心中惊骇万分,疑问更是如同汹涌的潮水,在他心底不断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