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日里她还对他说着甜言蜜语,可转头就能对着别人笑靥如花,眉眼宠溺。
她说自己喜欢他,对他一见钟情,却总和不同的女人纠缠不清。
顾厌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在这一刻好似失了效。
“咳咳咳!”
顾厌冰冷的扫了过去,那狭长的凤眸危险的眯起,眼中闪过一丝暴虐。
“滚出来。”
一堆大臣颤颤巍巍从寺庙长廊的拐角处走了出来,每个人都满脸尴尬。
佛祖啊。
早就听闻天恩寺的梅花一绝,他们也只是附庸风雅想着出来赏赏梅喝点小酒,陶冶一下情操。
谁能想到正好撞到了陛下和一个妖艳似鬼魅的男子吵架啊,听他们吵架的内容,似乎是那男子吃味。
纷纷在心底猜测那男子莫不是陛下的男宠,淮国风气开明,尤其是沈家皇族,出了不少有龙阳之癖的皇帝。
可定睛一瞧,他身上穿着的不是九千岁今日所着衣物。
本来都在心底吃惊。
陛下竟然这么大胆,让男宠穿着九千岁的衣服出来跟她厮混。
但后来陛下叫九千岁。
此人不会是顾厌那个活阎王吧!
那煞星一直以鬼怪覆面,极少有人看过他的容貌,众大臣暗暗心惊,在心底咒骂那个没忍住咳出来的大臣,竖子不足与谋,连咳嗽都憋不住,还能成什么大事。
那大臣察觉到同袍幽怨的目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天冷,得了风寒,他也不是故意的。
顾厌冰冷的视线像利刃一般扫射过去。
气氛凝滞,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这些大臣,他们再也顾不得尴尬,一个个冷汗津津,担心起自己的小命来,求救的目光望向陛下。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沈凌打量着那群大臣,憋了一口气,真是服了,七个个臣子里有三个都是她的人。
是她给他们布置的任务太少了,闲的他们蛋疼,才跑到这来听墙脚吗。
她一个个把他们搜罗起来安插在朝堂各部容易吗,今天在这给她整一个团灭。
她紧了紧身上的狐毛大氅:“你们在这干什么。”
众大臣纷纷颤抖着说他们是来赏梅花的。
沈凌轻笑:“这不是巧了。”
“朕与督主也是一同来赏梅的,诸位大人一起吧。”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是好。
沈凌拉住顾厌的手,将他满腹怒火强行压了回去。
“走吧,顾督主。”
见顾厌冷着脸任由沈凌拉着,大臣们也不敢再说什么跟了上去。
湖心亭落座之后,沈凌命宫人搬来火炉,烫酒,糕点,小菜。
大臣们有些局促不安。
沈凌斜靠在亭中小塌,只觉得这个亭子设计的及其妙,又能看到周围月夜下的景色,还不会特别冷。
见到那些大臣一个个像鹌鹑一样瑟缩,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酒抿了一口,十分辛辣,与这寒寺夜景相得益彰。
两杯下肚,沈凌有些上头,却没有丝毫醉意。
本想着找个由头让顾厌放了这些大臣。
忽然她指尖不受控制的抽了一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无数嗡鸣声在她脑海中尖锐作响。
【警报!警报!】
【剧情偏离,昏君值过低。】
【剧情即将崩溃,剧情即将崩溃】
沈凌忍着令人头痛欲裂的声音,开始翻看自己脑海中的控制面板。
发觉昏君值不知道为什么,猛地降到了-29。
?
她也没干什么好事啊。
怎么昏君值还降低了。
她转过头,看见顾厌长指捏着一瓣落花,正望着天上的月亮出神。
情急之下,沈凌勾住顾厌的脖子就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突然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连顾厌都好像被定格住了,好半天才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她怎么当着众臣的面亲他,他虽并不在意他人目光,可这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吗,两个男子,她莫不是不想当明君了,这事传出去,天下会如何议论她。
沈凌皱着眉,脑海中的警告声依旧尖锐。
大臣们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一直以为陛下好男风是传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们,他们竟然真的有私情!
虽然世家有些也会豢养书童娈童,但都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视他人如无物啊。
顾厌抬起手,摸了摸她唇刚落下的位置,那一块烫的很,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烧穿他的脸颊,燃进他的心里。
这或许是她在对他低头。
真的是,以为这样他就会如上次那样轻轻翻过吗?
他冷笑,看她还能干出什么事。
却不想沈凌强行将眉毛紧蹙顾厌扯进怀中,酒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异响,食指和拇指捏着他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顾厌被她突如起来的动作弄的一懵,辛辣的酒香带着她的温热撬开了他的牙关,明明滴酒未沾,眼神却也不再清明。
下意识的抓紧了陛下肩膀的布料,承受着她突如其来的动作。
一吻完毕,沈凌滚烫的指尖按压在顾厌的唇上,细细观察着他的容貌。
笑了起来。
不响了。
但还是很低。
顾厌快要疯了。
辛辣的眩晕感直冲头脑,心脏和血管被刺激的砰砰直跳,头皮到尾椎一阵酥麻流过,酸涩的悸动让他失神地望着眼前之人。
他不知道沈凌为什么忽然亲他,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但他此刻却思考不了那么多。
大脑混沌一片。
“陛下,你醉了。”
却不想沈凌笑着开口:“众爱卿看是这雪月梅花更美,还是朕怀中的美人更美。”
众大臣震惊死了,一个个恨不得什么也没看见。
啥也不敢说。
陛下是疯了吗?
她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那可是手握兵权的九千岁,她这样折辱他,把他当成男宠一样亵玩作弄,不怕他愤起杀了她了吗?
沈凌有些不喜,她冷冰冰的的目光扫过众臣,发出讥讽声音:“为什么不回答朕。”
扫了一圈。
落到一个留了美鬓的儒雅臣子身上,她推开顾厌,摇摇晃晃的走到那臣子面前,将他提了起来。
“你说。”
那大臣偷偷打量着沉默的顾厌,比起陛下,反而是那九千岁更可怕一些。
这个问题就是个送命题。
怎么也不能说的。
沈凌狞笑,身体摇摇晃晃好像醉的不轻:“看朕的美人干什么,大司农。”
低垂的目光却十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