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司马谨不顾安然的阻拦,硬是给她脱了鞋,仔细地替她清理伤口。顺便遭来一顿骂,“本王也是佩服你,这么大地方你不走,非要踩上那碎片,安然,你说,要是以后本王的孩子随了你的智商,可怎么办?”
“我,我智商哪有那么低。司马谨,你不说我两句就难受是不是,哼,还不如刚刚呢。”安然一噘嘴,死鸭子嘴硬,总不能告诉他,是自己故意踩上去的吧,那样他还指不定又怎么说自己呢。
“刚刚?刚刚什么?是这样吗?”司马谨双手捉住安然的双足,俯身前倾,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安然的额前,眼睛,鼻尖,最后,来到那让他满受诱惑的柔软之上。
浅尝辄止到唇.舌间的摩挲,二人沉溺其中。直到安然的脚底传来一阵刺痛,才把二人的理智拉回些许。
安然低着头,眼神乱扫,就是不敢看面前的人,“你,你赶紧弄好了,走吧。”
“走,这么晚了,你让本王去哪儿?况且,本王今晚暖床的,都因为你,搅乱了,安然,你不觉得,现在你该替本王暖床吗?”
司马谨替安然裹好脚伤,凑到她的身边,一脸的暧昧。
安然一下子有些吃不消司马谨的转变,两手忙抵在他的胸前,“司马谨,你,你还是变回先前那样吧,你这样,我不习惯。”说完这句话,安然心中就开始默默地吐槽自己,原来她还是个潜藏的受虐体质。
“那好,跟你说正经的。”司马谨一撩袍子,坐到安然对面的凳子上。
“嗯,什么?”
“几日后便是百里将军的寿辰,按照百里琳琳吃瘪的性子,那天你要当心。她的后面,可还有一个二夫人。那天人来人往的,本王也不一定就能够时时护你周全。所以,要懂得保护好自己,知道了吗?”
“嗯。”安然点点头,说实话,先前她根本没有想要对付百里琳琳,只是不喜欢她那种性子罢了,现在估计梁子却是结大了。
“还有,你祖母,也是那天寿辰。”
“你说什么?”安然有些惊讶,这件事情她可是一点也不知情。
“这其中内情,本王也不是太清楚,但是据可靠消息,百里淳每年的这天晚上,都会给夫人亲自下厨煮寿面吃。所以,你可以从这里入手,不用当面说出来,寻个由头,送上贺礼便好。”
安然看着司马谨,双手抱住脸颊,忽然就痴痴地笑了起来,“王爷,你说,我是不是捡到宝了?”
“为什么?”看着一脸古灵精怪的安然,司马谨只觉得赏心悦目。
“因为,你是宝啊。”
“你的意思,本王是你的宝贝儿喽?”司马谨凑到安然身边,又变成了一脸的坏笑。“既然你不愿意替本王暖床,那本王替你暖床如何?”
“司马谨,我今天白天在台上说的那些话,是当真的。”安然盯着面前的男人,她虽然喜欢他,甚喜,可是,也不代表她可以像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样,接受自己的丈夫,有一天三妻四妾。
他是王爷,皇家中人,更加是避无可避,可她还是希望那一天,不要来临。
“我懂,安然,本王允诺你,之前答应你的依然作数,要是有那一天,本王会体体面面的放你走。”司马谨能给的承诺不多,但是这个,他可以向她保证。
门外,风轻轻在房门上敲了三下,一声长,两声短。司马谨脸色刷的变了,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安然制止了,“我知道,你去吧,小心。”
揉了揉安然的发顶,有些无奈,“自己小心,脚暂时不要碰到水。那天寿辰也不用太担心,让白术时刻不要离开你的身边,我一定会赶回来。”
安然点点头,在司马谨走到门口时,忍受着脚痛,快步跑过去,主动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你一定要小心,不许受伤。”知道了他谋划的是什么,自然,也就免不了担心。
暗夜里,一条小道上,司马谨和风两匹快马,疾驰着。“主子,天明之前必须赶到庄里。”
“出了什么事?”
“总是有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来挑衅,这次,季家老二暗中是绊子,茹娘被扣了。”
听到茹娘这个名字的时候,司马谨双眸眯了一下,眼中的危险显而易见,手中的缰绳再次使力甩上马儿的臀部,马儿吃力,加快速度飞奔起来。
风一时间落在后面,每次只要碰上茹娘的事情,主子总是会失控。可是,他不明白,在主子的心里,到底谁,更重要一些?是安然,还是茹娘?
第二日,柳蜜儿前来找安然,发现她整个人已经神采奕奕,焕然一新。眉眼里也露出微笑,不禁打趣道,“哎,看来,还是男人的魅力大一些啊,否则,怎么我昨日陪了你那么久,都没见任何起色,今日一来,倒是像变了个人。”
安然今天一身简单的水绿色收腰长锦衣,朵朵含苞待放的红梅开满腰身,外罩一件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子和那光洁的锁骨。
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这是昨日司马谨给她的,清雅中平添了一份贵气。锦缎般的长发,如瀑般披散在两肩,仅用一支简单的珊瑚簪子绾了起来,精致的脸蛋上化着梅花妆,慵懒中透露出一丝丝的妩媚。
“姐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不是今日要去出去见贵妇人嘛,咱不先把自己打扮好,又怎么能够凭实力说服人家?不仅我要打扮精致,姐姐也要如此,快去快去,换上新裳,我在门口等你。”
安然被柳蜜儿说的小脸泛红,忙伸手推着柳蜜儿去换衣服。柳蜜儿看她竟然也会害羞,更是挑着安然的下巴,一脸调戏,“得亏姐姐我是女儿身,要不然,我会爱上你的,妹妹。”
看着安然诧异的神色,憋坏的放开她,“以前总是见你使坏,今天试验了一次,果然不坏。”
“你!”安然看着学着花娘摇摆着腰肢的柳蜜儿,真是恨不得弄死她。
等到分配任务的时候,安然有意要锻炼白术和丁香独挡一面的能力,便提出让她二人一组去见其他贵妇,而她自己和柳蜜儿一起,去百里府。
白术有些为难,“小姐,要不,还是让奴婢陪小姐一起吧。”
“不用。”安然挥挥手,直接拒绝。
“可是小姐,奴婢要保护您的,那三小姐根本就不是个善茬,昨天竟然还敢当众做出那等子事,小姐,奴婢担心。”
柳蜜儿看着白术,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安心。
“你家小姐,像是那种会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的人吗?她可是还有大把的银子没有享受够,不会那么早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你放心,我们这是要送上门去,出了什么事,百里府百张嘴也说不清。”
“知我者,蜜姐也。白术,你就放心吧,你的性子啊,还要跟着丁香多磨一磨,你虽然武功好,你家爷的那些也学的不少。可是,女人之间的战争,却是不用动手的战场。多听,多看,多想,是你目前最需要学的东西,知道了吗?”
白术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什么,可是听了安然的话,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那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这是求救信号,只要一发出,周围立马就会有暗卫出来的。”
白术从怀中掏出两颗信号弹来递给安然,堵上了安然要拒绝的话,“奴婢知道,小姐一定要说不用,可是,奴婢担心的不仅仅是百里府的人使坏,上次的事件,虽然被爷处理了,但是这次爷不在,不难保证,他们不会卷土重来。”
轻轻弹了一下白术的眉心,安然笑着接过信号弹,“谁说我不要的,就像蜜姐说的那样,我可还没活够,况且,我和司马谨的好日子还没过,干嘛要那么早死,走了,你们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晃晃手中的信号弹,安然傲娇的向前走去,刚刚那句话,算是认了这个主子的身份。柳蜜儿在后面看着她春风得意的样子,一方面替她高兴,一方面也羡慕着她何时才能拥有这样的感情。
白术却是一刹那间闪烁了下眼神,咬着嘴唇,犹豫着,那件事情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小姐。
这段时间相处,她真的觉得安然挺好的,没有小姐的架子,对谁都是笑脸迎人,聪明,大方,对主子其实也挺好的,从上次独身赶去青州就可以看得出来,她那么一个爱钱的人,却可以扔下身后一大堆要做的事情。
柳蜜儿似乎看出了白术的心事,“有秘密?关于安然?还是关于你家爷?”
白术咬着唇,慌乱地摇摇头,“没有。”
“如果说,是善意的谎言,为了对方好,那就不要让人知道。若不是,那还是趁早讲出来,你自己考虑下。时间不早了,有事回来说。”
白术看着远去的安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百里府,高大的院墙外,古木参天,绿树成荫。府门两边百来斤重的石狮子镇守,威武勇猛。正红色的朱漆大门上方,悬挂着当年太祖皇帝亲自提的匾额,上书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百里府,昭耀着它曾经的辉煌。
可是,这一切,在安然的眼里,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嘲讽。
一进门,便有那机灵的小厮跑了过来,“两位小姐何事?”言语中虽多有客气,可是身子却拦住人的去路,却又让你挑不出理来。
“我是十里铺子的人,想见见你家二小姐,昨儿个,她还说瞧上了我们的新衣裳,只是当时没有合适的,这不,今天就带了东西来给小姐量身打造。”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展出自己量身用的细绳,还有柳蜜儿怀中抱着的几卷布料。
“哦,那还请二位稍等,小的这就去通传。”说完这句话,小厮一溜烟远去,顺便又换了一名陌生的小厮过来陪着她们。
安然无事,打量起府里的风景样式,院中央是由假山石堆砌的高山流水,清澈的水自上而下,流入暗渠中,通往两边的花园。花园内,花团锦簇,芳香沁鼻,更是有不少的奇珍异草,在阳光下显得耀眼异常。
安然心中暗忖,也难怪皇帝老儿会对百里家不放心,实在是蠢笨到无可救药,这些东西哪能放在明面上,即使不是招摇过市,但也差不了多少。自古以来,皇帝多疑心,司马谨还有好些眼线,皇上怎么可能没有。
院子的四面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的游廊。右手边,用白石板勾连着对面的四角凉亭,面对着大大的莲花池,夏日坐在里面乘风纳凉,赏着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菡萏,倒也快哉。
正在安然走神时,方才的小厮已经跑了回来,“两位小姐,二小姐有请,请跟小的这边走。”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百里琳琳千想万想,也没有算到,自己一心想要得到的衣服,竟然出自安然之手,她只觉得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
“这便是姐姐刚刚所说的那新裳吗?瞧着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料子怎么样?是不是以次充好?”
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穿着鹅黄色的束身小裙,圆圆的鹅蛋脸,黑漆漆的眼珠子,满身的蓬勃之气,只是可惜了长满青春痘。脚蹬马靴,手拿着马鞭,蹦到安然的面前,伸手就朝安然的身上摸去,言语同百里琳琳一样的刁钻刻薄。
“我刚刚也就那么一说,你别当真,我也怀疑是不是以次充好呢?”百里琳琳正在暗自后悔给好姐妹推荐,这会儿听到她的话,也就顺坡下。
安然以拿布料为借口,微微避开那位姑娘的触碰,“两位小姐,我们的布料绝对诚心,这不,给二位拿过来亲自鉴定鉴定。”
“呵,谁知道现在是这样,回去做了,会不会又是另一种布料了,这种事情,到时候谁说得清楚。况且,本小姐可是堂堂百里府的人,那种次货,怎么穿的出去?!”
百里琳琳鼻孔出气,一副不屑的样子。她就是故意拿话激安然,只要拿了她的错处,现在在百里府,她的地盘,看谁还能来救她。
“小姐,即使是像您所说的那样,我们也仅仅是事前收取一半的定金,这还是为了以防衣服做了,顾客们又反悔。事后拿了衣服满意了,我们才收取另外一半的。”柳蜜儿怕安然心里膈应,便自己上前解释。
“是吗?这样也还好,琳琳,我看衣服款式确实不错,要不,做两件?喂,你们都有哪些样子啊?说来听听!”那位姑娘一副傲气的样子,根本不把安然二人放在眼里,转过身去同百里琳琳商量。
就见百里琳琳忽然笑了起来,“我哪敢让她做啊,她可是我长姐。”
“你说什么?她就是那个扫把星?!”黄衣女子忽然就瞪大了眼睛瞧向安然,本想用手指戳安然,可是立马想到安然晦气,便又退后两步,嘲讽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你啊,可真是够脸皮厚的,没人让你回来,自己倒是主动上门!”
“还做衣服,呵,果真是下贱坯子,也只配做下人的活计。”说完这句话,黄衣女孩对着安然就翻了个大白眼珠子,随后又轻掩嘴唇,故作惊讶,“该不会就是她,要嫁给四哥吧?呵,还真是乌龟配乌龟,王八配王八,天生一对儿!”
“冉冉,这话还是别说了,毕竟四王爷可不是我们能随便说的。”百里琳琳看着安然那张好看的脸,心里嫉妒死了,只恨不得毁了她。
“哼,说得好听点,是四王爷,说的不好听,不过是个贱人的儿子。还是个会跟男人跑了的贱人。”
黄衣女子越说越过分,看着安然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安然听得稀里糊涂,怎么听着好像是在说司马谨,可是,她何时要嫁给司马谨了,她也是昨晚才跟他确定关系的。她们口中的贱人,是司马谨的娘亲?
当下也不管她们说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安然的一张笑脸也垮塌了下来,冷冷地对着那黄衣女子,“都说,面由心生,心生则貌美。也难怪姑娘你长得如此丑陋,脸上堆满脓疮。”
“你,你个贱人,你是在跟本公主说话吗?”黄衣女子说着就要来打安然,可是又畏惧她的晦气,“你,给我扇她!”百里琳琳正愁着不知道该如何整治安然,这会儿得了命令,自是十分开心。
“姐姐,你可怪不得妹妹,这位可是皇上最宠爱的李贵妃的女儿,六公主。你得罪了她,这点罪就该受着。”百里琳琳奸笑着上前,一巴掌挥了过去,却是被柳蜜儿给挡住了。
“蜜姐。”扶住柳蜜儿的肩膀,看着她为自己平白受了这一巴掌,安然心里的怒火就蹭蹭蹭地开始往上涌,可是越到这个时候,她越是镇定。
目光直直地看向百里琳琳,“百里琳琳,你可是尚未出嫁的女子,若是以后落了个尖酸刻薄,欺辱长姐的名声,你的一辈子是不是也不想要了?!”
百里琳琳被安然这一瞪,心里顿时心虚起来,平日里娘亲就教自己,哪怕是使绊子,也得暗地里,现下这么多下人在,她怎么就听那个草包差遣了呢。
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姐姐说的这是何话,还不都是因为姐姐你得罪了公主,公主的命令,妹妹哪敢不从。姐姐,要不,你就向公主道个歉,我瞧着公主也是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计较的。”
“哼,要道歉可以啊,去,外面太阳底下跪上两三个时辰,等本公主消了气再说。”六公主眼皮都不抬一下,百里琳琳也是在一旁幸灾乐祸。
“公主可知道,你为什么满脸脓疮?为何到现在,这痘还是消不下去?”安然并没有理会她二人刚刚的对话,只是兀自看着六公主。
六公主眉头紧皱,“看来,你是想趁早死是不是?还敢提这个话题?!”说着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朝安然砸来,“哐当”一声,茶杯碎裂,掉落在地上,安然却完好无损地站在一边。
“六公主,还望你自知。”百里明玉从下人那里得知有人进府给二姐做衣服,他本想过来瞧热闹,没想到,却碰上了这事,手臂上的衣服被渐上了茶渍。
“我,我,明玉哥哥,你怎么凶我,我这是替你们教训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她竟然还敢提我,我脸上的痘。”六公主看见百里明玉,一脸的委屈,就要朝他奔来,却是被百里明玉闪身躲开。
“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出手打人就是不对。尤其是女孩子,更应该知道贤惠二字怎么写!”百里明玉明面上说的是六公主,其实也是在暗示给安然听,可惜,安然装作听不懂。
“六公主,安然刚刚并无恶意,只是你的性子太过急躁,不让我把话讲完。”
“那你想说什么?”六公主见百里明玉护着安然,满脸的委屈。
“其实,你这种痘痘在脸上并不深,只是很容易留下痘印。而且,你长时期过敏,反复长痘,所以才一直好不了。”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你调查我?!”
“六公主实在是想太多了,安然在今天之前,可都不认识你呢。这种痘长成过度密集,这里还没消下去,那里就上来了。久而久之,创伤面积加大,痘印的面积也就会更大。”
“而且,人脸上每个部位长痘,都是对应着身体器官出了问题。从长痘位置,注意身体的健康方面。”
“说的这么神乎其神的,谁知道呢。”百里琳琳见一边的六公主似乎有动摇之心,赶紧泼了盆凉水,“况且,公主这,这痘已经看过很多御医了,难不成,你比御医的本事还大?”
“大不大并不是嘴上说了算的,见效才是真章。”
“这么说,你有办法?”六公主听安然的话,两只眼睛果然大放光彩,拉住百里明玉的衣服,“明玉哥哥,要是以后我脸上没有痘痘了,你会不会就不嫌弃我了?”
百里明玉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反正现在他是对着这张脸,毫无感觉。赶紧撇开她的手,溜到门外,“既然过了府,等会儿就去拜见下祖父祖母吧。”
安然点点头,这小子看来也不是太混,“这是自然,你刚刚满身是汗,又束手束脚,可是在练武?”
“对啊,练武怎么了?好啊,我知道了,你是在嘲笑我,上次打不过那老头儿,哼,我以后一定会叫你刮目相看的,我已经请学堂里的师傅天天教我了。”
提到这茬,安然心中一凛,最近太忙,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不过现在人多嘴杂,显然不是说话的地儿,只好撇撇嘴,“那好吧,可要自己当心点儿。”
“你快说说,到底该怎么做?”六公主此时也不嫌弃安然晦气了,一把拉住安然的袖子,急不可耐。
“这发髻边长痘,说明平时洗脸不干净,上的妆没有都洗掉,留在皮肤里了,日积月累,就生痘了。额头,头发不干净,容易出油,心里压力大。太阳穴长痘,是内分泌失调。”
“眉上,颈椎不好,皮脂分泌过旺。脸颊则是消化器官的问题,便秘。两腮,肠胃吸收差,血液偏酸。嘴角,暴饮暴食,肠胃不好。下巴,女性病,白带多。人的嘴巴周围这一圈,其实就是女性的子宫问题,长痘了,说明女性病前兆来了。”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公主的脾气非常急躁火爆,公主平日里多食偏辣食物,这些都要戒掉。”
“这怎么行?!本公主平日里最喜欢吃红红的,辣辣的东西了,无辣不欢。这御医之前也建议过,本公主坚持不来。而且,这性子急躁,怎么能说改就改呢。”六公主嘟着嘴,原来说了半天,也是无用功。
“你还想不想好了?刚刚明玉对你那样,难道你就不生气?不开心?”
“谁说的,本公主很伤心。我知道,明玉哥哥就是因为我脸不好看,才总是不愿意与我亲近的,哼,不过,小七那蠢蛋,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脸上那么大的一个毒瘤竟然都没有了,反而比以前更好看了,本公主不服!”
“那公主你可知,小七脸上的毒瘤是谁治好的吗?”安然上前一步,略带诱惑,“其实,公主长得还是挺美的,只是可惜了这性子不好,又坚持不来,啧啧。多么标志的美人儿啊,可惜了。”
“我,我,难不成是你?”六公主盯着安然,有点不可思议。
点点头,“不错,就是我。所以,六公主,若是真心想要变美的话,可要好好听安然的意见,要不然,安然也没有法子呢。”
“好好,我听你的话,只要你能帮我,我就一定改。”六公主拍着胸脯,发着宏誓。
“可是公主,你以后不能吃辣子了怎么办?”百里琳琳急忙上前劝慰。
“我,我,这。。。”没想到这六公主还是个吃货,也对,吃出了这满脸的油腻。
“公主,安然倒是想到一个法子,不知道公主愿不愿意听?”
“什么?你快说。”
“那就是公主请画师来画一张没有痘痘的样子,再画一张现在的样子,以后每天只要公主想要吃辣的时候,身边的奴婢就拿出画来,看着画中美美的自己,再对比现在的样子,公主可还继续吃的下去?”
柳蜜儿在一边像是看鬼一样看了安然一眼,这种损招儿估计也就只有安然想得出来了。还看着美美的自己,其实她觉得只要看着她那现在这张脸,饭就吃不下去了。
果然话一出口,周围的几个人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那令人呕吐的画面。
“好,这个就照你说的办,那其他的呢?总不能什么都不用吧?需要吃什么药吗?”
“不用吃药。公主须得每天保持好心情,想要发脾气之前,就先想想自己要变美,那样就会心情舒畅的。然后每天早晨,公主可以适当的跳些舞蹈,来锻炼身体,出了汗,身体里的毒素也就排了出来。”
“每天早睡早起,睡前泡脚,睡觉期间,可以点燃有助于睡眠的香料。还有,这是安然自己制作的洗脸皂,公主可以试试,可以有效的控制脸部出油。”
“洗完脸之后,切新鲜的生姜几片,涂抹于痘痘处,抹到火辣辣的感觉,再换下一片,坚持半个月左右,这些痘痘都会自行瘪掉,痘疤开始变淡。”
“最后,公主切记,这段时间,脸上的痘痘,一定不能用手去挤它,即使觉得它长得很碍眼,也不能,因为这样只会在脸上又留下一个疤痕。”
安然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洗脸皂递给六公主,“这是什么,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真的能洗脸呢?”六公主一脸的好奇。
“公主回去试试就知道了,而且,洗的会非常干净的。”
安然凑到六公主的耳边,悄声说,“十日后,这大街上的十里铺子,百里绣坊开业,到时候还会有更多的护肤品,公主到时候可以和小姐妹一起去哦,安然定然会给公主一个大大的优惠的。保准以后用了,不仅痘痘没了,皮肤还会变的滑溜。”
六公主被安然的话,骗的直点头,“嗯,本公主一定会去的。”
“六公主,大小姐,二小姐,老夫人和将军得知大小姐回来了,想请几位小姐一起过去聊聊天。”就在百里琳琳咬牙切齿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好听的声音。
转身看去,是那个敢和百里琳琳叫板的小丫鬟,安然顿生好感,“好啊,正好安然也和六公主也聊完了,不如,六公主一起?妹妹,怎么,牙齿痛,还是偏头风,要不姐姐给你看看?”安然瞟了眼百里琳琳,正见她一副不爽的样子。
“哼,用不着你假好心,猫哭耗子假慈悲!”百里琳琳一拂衣袖,直接出门而去。六公主也急急地跟在她的身后,虽说她现在有求于安然,但是百里琳琳毕竟还是她的好姐妹。
安然和柳蜜儿走在后面,刚刚憋了一肚子疑问,此时不吐不快,“妹妹,你为什么要替那个公主看脸?让她丑死得了,你没瞧见这一开始那样羞辱咱们!”
“姐姐,今日,是你替安然挡了这一巴掌,安然定会替你找回,只不过,拉拢她,我还有用处。所以,姐姐,对不起。”
“哎呀,我又没有跟你计较,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还以为你要做老好人呢!”
“呵呵,姐姐想多了,安然会是那做亏本生意的人吗?”自从跟在司马谨身边做事,她多多少少从白术的嘴里听到了朝堂上不少的风声。这六公主和三王爷一母同胞,都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李贵妃所生。
虽然前朝有太子,可是这几年,皇上明着暗着,那意思都是百年之后,要三王爷继位。所以,太子和三王爷也是斗得你死我活。
太子为人阴狠,手段比司马谨更为不耻,只是他是暗着来,安然更是瞧不上这种人。三王爷得李贵妃娘家势力,又有朝中不少大臣撑腰,所向披靡。
只是,一直让安然好奇的是,那传说中一直默默无闻的二王爷,依安然看了那么多的尿性,这越是默默无闻,越是会闷声不吭干大事,所以,不容小觑。
剩下的,就都是一些登不上台面的了,即使有野心,也只有当炮灰的命。她今天之所以拉拢六公主,是为了以后或许能够从她这里得到三王爷的动静也说不定。这是她为司马谨埋下的一颗暗棋。
只是等到这颗暗棋发挥作用的时候,安然才知道到底这一亏,她不仅不输,还赢回了不少。
“大小姐,小心门槛。”静婷在前面替安然领着路,提醒她。对于祖母身边的人,主动向自己抛出的橄榄枝,她哪有不接的道理。
安然微微一笑,“谢谢。”二人眼中,剩下的都是聪明人懂的意思。
几人进到屋里,厅堂里坐着几人,为首的安然见过,是百里淳。他的身边,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虽然年岁已高,但是精神头不错。
下首一位中年男人,旁边还坐着几名妇人,其中靠着男人的一位,打扮光鲜亮丽,跟百里琳琳的面容有些相似,安然猜着应该就是她那传说中的二婶了,那她身边的男人也就不难猜,百里淳的二儿子,她二叔。
“安然见过百里将军,老夫人,二老爷,几位夫人,祝如意。”微微侧身纳福,这些,她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
“芳儿?不,你不是!”老夫人看着安然抬起来的脸蛋,有一瞬间的失神,张口就喊出了安然娘亲的名字,随即自己又缓了过来。
“呦,这就是安然呐,都长这么大了,都说儿大不由娘,可是你怎么也都不回来看看我们呐,我们可都是你的亲人。”二夫人一副慈善心肠,说着还抹了两滴眼泪。
安然看着她的虚情假意,就觉得心里泛呕。
“老夫人,奴婢听说,刚刚大小姐可是在给六公主治病。奴婢啊,也想着能不能也请大小姐帮奴婢调理调理一下,好让奴婢这脸蛋更加好看一些。”静婷在一旁依着老夫人撒娇着。
“你个鬼丫头,还嫌自己不好看呐。”老夫人也不生气,点了下她的鼻子,屋子里的众人也都似乎见惯不惯。
“治病?大小姐可是懂得医术?”其中一名妇人打量着看向安然。
“谈不上懂,安然也只是前些日子,有幸得到阎鬼师傅的垂青,教了徒弟一些东西罢了。”此话一出,不仅问话的妇人愣了,就连百里淳也愣了。
“你是说阎鬼?”
“正是,只不过,师傅生性喜闹,居无缥缈,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这,那你平日里怎么联系他?”
“师傅说过,若是有事,他自会来找安然。”
“老将军可是有事?”看着百里淳的面色,安然试探着问道。
“没有,只是先前我还说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敬儿夫妻竟然得偿所愿了,没想到竟然是那个老东西。也罢,会一身医术防身也不错。”百里淳叹了口气,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仍然掩饰不住眼中的失落。
“呵,这样岂不是能了了父亲的心愿。先前不还是担心,安然因为有扫把星之称,配不上那四王爷吗,现在倒好,安然会一手好医术,也算是门当户对。父亲,现在你也用不着为当初用安然替换琳琳的婚事懊悔了。”
“闭嘴!你给老夫闭嘴!”百里淳一声吼,那二夫人忙低下头,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算计,她安然不是想要进百里府吗?老夫人不喜欢她,现在老头子也要和她有隔阂才好。
“将军,刚刚二夫人说的可有此事?”安然心中大惊,一股脑儿的,却是不知道要抓住什么,姗姗地,开口问向百里淳。
“安然,你要是不愿意,老夫就算是抗旨,也一定不会同意,而且,今日,这几位夫人在这儿,就是打算为你重新择一门亲事的。老夫如今在皇上面前还有几分薄面,那四王爷名声在外,想必皇上定不会教老夫为难的。几位夫人,可瞧着我家安然?”
安然切笑一声,“将军,若是此事可行,你也不会拖到今天吧,又何必难为几位夫人。即使他四王爷再不受宠,那也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将军,有些话,应该不用安然放到明面上来吧。还有,既然当初决定选择安然,那又何必觉得愧疚。”
“那老夫也是可以拒绝的,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老夫一定不会同意!”百里淳也是犟脾气上来了,一拍桌子跟安然保证。
“安然想想吧。”叹了口气,原来司马谨是知道这事的,还是圣旨。他为什么瞒着自己?他明明是她的妻子,却变成了他的棋子?那他想娶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