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有一天,她要用联姻作为条件来换取呢?”安然看向司马谨,他的野心,她一直都知道,只不过今天,她想要知道一下,他的底线在哪里。
“不会有那一天的,相信本王。本王还不至于让她耍得团团转。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胡思乱想,而是想要提醒你,远离东皇彩衣,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了乱子,就好比今天的伤害,知道了吗?”
司马谨在安然的额头上抚摸了一下,就害怕她又会像在青州那次,发起高烧。安然拿下他的手,握着,掌心的温度,熨烫着她的心,这一刻,感觉到了片刻的宁静。
“爷。”风在外面喊了一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禀告。
“进来。”替安然拽好被子,坐到一边。
“爷,茹娘姑娘醒了,请您过去。”风看了眼床上的安然,还是硬着头皮说明来意。
“嗯,本王这就过去。”司马谨起身,又来到安然身边,“我先过去看一下她的情况,等会儿派人送你回去。”
“哎,王爷,我,我想要知道那几名人证是不是在府上。”看着司马谨的动作,安然还是迅速道明了今天的来意。
“这件事情,你不用再管了,我会让人去放了青哥儿。不过,然儿,你到底是想救谁?那个想娶你的,还是另一个对你情有独钟的?”
“我。”安然被司马谨这么一问,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呵呵,本王逗你的,好好休息。”再次亲了一下安然的额头,司马谨这才起身离开。
茹娘的房内,她正一脸苍白地倚靠在床杆上,好像一个精致却又残破的娃娃。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门口的司马谨时,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含在眼眶里的眼泪,也是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谨哥哥”三个字,早已让她泣不成声。
“怎么样了?”司马谨停在桌子前,看着床上的茹娘,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谨哥哥,呜呜,谨哥哥,茹娘脚痛,呜呜。”一边说着,一边尽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结果却与想法背道而驰。
看着茹娘抽泣着的样子,一双红了的眼睛,司马谨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好了,别哭了,再苦,可就成了小花猫了。”
“嗯,茹娘不哭,茹娘不想让谨哥哥讨厌。”茹娘赶紧胡乱地擦掉脸颊上的眼泪,因为看不见,整个人却又显得更加狼狈了。
听了茹娘的话,司马谨皱了皱眉头,“茹娘,其实,你可以按照你心中的想法而活,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讨我欢心,一直为难自己。”
茹娘一愣,摇着头,“不,不,茹娘心中所想,就是能让谨哥哥开心,只要是谨哥哥喜欢的,茹娘就一定要做到。”
“是吗?”司马谨忽然看向茹娘,目光犀利,那一瞬间,茹娘心中一抖,胆怯起来。
支支吾吾地,“嗯,是的,谨哥哥,你难道到今天都不相信茹娘吗?谨哥哥,你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是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茹娘,你好好休息吧。”说完这句话,司马谨作势就要离开。
茹娘赶紧整个人从床上起来,想要去追他,着急忙慌中,脚下一绊,整个人就往前扑去,司马谨赶紧接过她,而她也顺势倒入司马谨的怀中,双手紧紧抱住司马谨的腰身。
“谨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茹娘了,谨哥哥,茹娘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讲,我一定改,好不好?”一脸的梨花带雨,“茹娘不哭,谨哥哥不喜欢茹娘哭,茹娘不哭。”说着还在司马谨的肩头蹭了两下。
司马谨双手放在自己身体两侧,冷漠地任由她抱着,“你没有做的不好,是本王错了。”
“不,谨哥哥,先前明明我们还好好的,对,就是那个时候,谨哥哥,你是不是在怪我当时没有救安然姐姐啊?”
“其实当时,茹娘看见安然姐姐要落水的时候,就赶紧跑过去拉她,并且已经大声呼喊救命了,可是没有想到,安然姐姐竟让也把茹娘拉下水中去了。要不是因为如此,茹娘也不会脚底抽筋,这样茹娘就不会给谨哥哥添麻烦了。”
“谨哥哥,茹娘不会有下一次了,以后要是再碰到这种情况,茹娘一定先救安然姐姐,哪怕,哪怕自己会因为脚抽筋而溺毕。”
说到这里,茹娘明显感觉到司马谨的身子一僵,也不敢再大喘气儿,只好硬着眉头赌下去。
“不用,下次,如果还会遇到这种情况,你保护好自己就行。”司马谨缓缓开口,让茹娘一颗提着的心瞬间得到了解放,可是,紧接下来的内容,却又让她一下子如坠冰窖,冷得发抖。
“因为,本王不会再让她遇到这种情况!”
“谨,谨哥哥,你还是在怪我吗?其实,当时也许安然姐姐只是一时恐慌,所以才想着拉我下水的。”茹娘颤抖地身子,急切地想要向司马谨表明自己当时的处境。
“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讨论了!不过,打伤赵公子的三名人质,你打算让他们藏到何时?”
“轰”一声,茹娘顿时觉得犹如五雷轰顶,僵在原地,发不出声音。
“你该不会觉得本王真的如此好糊弄?茹娘,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妹妹照顾,也一直不愿意去相信,你为何如今会变成这样,可是,一而再,再而三,本王的忍耐性也是有限的,你不该如此,更不该和百里琳琳联手。”
“我,我那是想帮谨哥哥。”
“哦,怎么说?”司马谨推开挂在他身上的茹娘,坐到一边。
“如果,百里将军给安然姐姐找了婆家,那么谨哥哥又该怎么办?为了谨哥哥,茹娘愿意变成坏人!”一脸的倔强,理由却是那么的让司马谨说不出来。
“那还是本王错了?”
“不,不是,都是茹娘的错,以后,不管茹娘做什么,都告诉谨哥哥,谨哥哥你别生茹娘的气好不好?”赶紧来到司马谨面前,道歉认错。
“有些事情,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茹娘,当年你父母在弥留之际把你托付给我,我就有照顾你的责任。可是,并不代表,我能容忍你所做的一切,之前的小打小闹,我就当你是小孩子脾气,以后,不要让本王失望!”
司马谨略带警告的眼神,让茹娘顿时寒了心。她可是和司马谨从小一起长大,在司马谨难以度过的岁月,也是自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可是,凭什么一个才出现在司马谨生命中没几天的女人,就要这么把自己比下去?!她不甘!
收起自己怨愤,恶毒的情绪,乖巧地应着司马谨的话,“嗯,茹娘知道了。茹娘,其实只是一直爱着谨哥哥,希望能够一直陪在谨哥哥身边,谨哥哥,你不要恼茹娘,好不好?”
转身走时,司马谨听到了这句话,低头看见腰上茹娘圈上来的双手,掰开,“你知道的,我说过的话,不是玩笑!”
看着手中的落空,渐去的背影,茹娘突然疯狂地哈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哭。
“呵呵,好一个司马谨,果真,你是没有心的!阿爹说的对,你不会亲近任何人,司马谨,我等着看安然如果知道了你的打算,她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信你,司马谨,我等着你的现世报!”
看过了茹娘之后,司马谨来到厅堂之中,东皇彩衣还等在这里,静静地翻着手边的东西,倒也自带一股娴静。
看见司马谨来了,东皇彩衣悠悠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怎么,王爷你的后宫安顿好了?让本宫里猜猜,到底谁在你的心里才更加重要呢?王爷,你让安然和茹娘呆在一块儿的话,就不怕他们二人打起来?”
“如果,公主不参与的话,本王倒是不用担心。”司马谨立于桌边,从茶壶里倒出了一杯早已泡好的上好花茶。
“是吗?可是,王爷还没有回答彩衣的另一个问题呢,在王爷的心里,到底谁更重要些。依今天王爷的表现来看,是安然吗?要不然王爷也不会奋不顾身地跳下去救她。”
“生命危急关头,本王并没有想太多。如果公主非要论个谁更重要的话,想必,应该是本王不想看见出人命,公主在本王的心里才是最重要的,毕竟,百里将军手上的兵权,本王到时候可不想看着自己的合作伙伴有危险。”
说这句话的时候,东皇彩衣一点也没有吃惊,早就料准了他并不会承认,盈盈上前,一只手指勾上司马谨的脸蛋,“王爷,彩衣忽然想要的更多了一些呢!”
“公主这是想要毁约吗?”
“不,不,反而是想要加大一点筹码。”东皇彩衣摇了摇头,头轻轻靠在司马谨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