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我多少次午夜梦回,全是被这句话惊醒吗?在我一直昏迷的那么多天里,我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还是要面对你。司马谨,我多么希望,从未认识过你,也好过现在痛苦。祖父因我而去,明玉却还要为你卖命,你凭什么觉得,我还喜欢着你?你又哪里来的自信,我还是会选择你?!”
盯着司马谨的眼睛,安然一声声的控诉,让他喘不过气来。
“王爷,可有感受过,被喜欢的人,一刀刀捅在心上的感受?哦,不,王爷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也难怪。不过,我可以告诉王爷,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感觉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一样,可是,你还要强撑着装作没事,不能被打倒,要好好站着,看着那个伤害自己的人最终的下场。”
闭上眼睛,深呼吸,司马谨一把搂住安然,狠狠地一口咬在她的颈肩,口腔中充斥着血腥味儿,“本王真想,真想就这样让你去死。”
脸上露出笑容,浅浅的酒窝是那样的迷人。“好啊,那王爷,我们一起黄泉路上做个伴儿吧。”眸色一变,袖中露出一把坚韧的匕首,抵在司马谨的腰间,司马谨背脊一僵。
“王爷,安然欠你一个人情,会还的。只是,王爷也欠安然一些东西,不如,现在就还吧。”利刃划破肌肤,血珠子开始越冒越多。
“住手!”一直隐在暗处的风,看不下去,走上前来制止。
“下去!”忍着腰间的坠痛感,朝风吼了一声。
“王爷!”
“下去!”
“是。”
“着什么急,放心,王爷想要安然死,可是安然不会让王爷死的呢!呵呵。”
安然一脸天真,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下巴在司马谨的脖子处亲昵地蹭着,“王爷,您说,这叫不叫相爱相杀啊?哦不对,没有爱。好了,忍了这么多天的仇终于报了!王爷,安然还有个不情之请,那个天香膏,其实,安然还是挺想要的呢!”
喷着火的眸子在安然的眼里没有丝毫威慑力,“王爷说过,那人情用身体还是吗?那不如,再欠一个吧。一个人情一次,如何?”
“安然!”司马谨真的生气了,她这是在把自己比喻成什么人,一个人情一次,他是嫖客吗?
吐吐舌头,“好吧,我说错了。那王爷,东西到底舍不舍得给呢?”
“你不是要把伤疤留着吗?”不能大力气说话,刚刚吼的那句牵着到腰处。
“可是,现在安然想要消除它,毕竟,仇也报了!”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一丝牵强。
认命地从怀中掏出天香膏,没好气地扔给安然。
“王爷还随身携带着这个啊?”挑着眉头,安然此时心情大好。
“要你管!”被戳破心事,司马谨脸色越发的黑。
松开安然,司马谨一手捂住腰间,“不管你如何不想,如何拒绝,但是,这个婚必须成,你,也只能是本王的妻子!安然,你最好有所觉悟。其他事情,本王可以一再容忍你,但是,你要是敢爬墙,本王打断你的腿!不相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司马焱和司马玉少接触,他们二人都不如表面那般,尤其是司马玉,骨子里坏透了,小心被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司马谨低声警告着。
“即使他坏透了,可是,跟你比起来,你还是略胜一筹的,王爷,你谦什么虚?!还有,王爷,若是您真的这么想和安然相恨相杀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婚礼那天,你娶的,只有尸体!”
“哼,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你即使做鬼,本王也不会放过你!如果你敢死,百里家的人就全都给你陪葬好了,百里明玉是第一个,百里安柔第二个,老夫人第三个,你觉得怎么样?”
“司马谨,你知道的,我本是一缕孤魂。我本和百里家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死了,说不定还能回到我原来的地方。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没有慕容,你回不去!来人呐,把慕容给本王囚禁起来,他要是敢带着王妃一起消失,你们全都提头来见!”二人对视着,这一局,平手。
“哼!哼!”对司马谨的无赖简直无语,安然只好鼻子出气,朝他发狠。
咬着牙齿,恶作剧般地用力摁了一下他的腰间,然后迅速远离,“王爷,保重身体,小的走了!”挥挥手,潇洒转身。只是,转过身去的瞬间,脸上一直洋溢着的笑容,垮塌了一大半。
“小姐。”丹芎见安然无恙地回来,忙迎上来。
“我们先去看看半夏吧。”扬扬手中的瓶子,“把这个给她。”
“天香膏?小姐!”等到丹芎低头看清楚手中的东西时,惊呼起来,“小姐为了跟王爷撇清关系,连自己的脸上留下疤痕都愿意。现在却为了半夏去求王爷,小姐,这份情,你让我们如何承?”眼眶中带着湿意,她向来是护短的。
“不用承,你们不都终身卖给我了吗?你们的所有都是我的,我现在只是在对我自己的所有物负责。”不想听见丹芎感谢的话,安然有些别扭地拉起旁边的安柔,“走了。”
“不,不用了。刚刚三王爷有派人来说过,半夏他会让人送去府中的。他现在有事抽不开身,让我们自行离开就行。”安柔对安然摆摆手,“大姐,我们回府吧,在这里,我的一颗心总是悬着,感觉很不安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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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安然走后,风才又再次现身,扶住司马谨,脸上有着担忧,“王爷?”
“无妨,这点小伤不碍事。”亲启薄唇,小伤的确不碍事,但是心口上的伤,却好像好不了了。知道她心中有恨,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竟然会有这么强烈。那句话,估计烙在她的身上,也好不了了。
“王爷以后打算怎么做?这件事发展至今,离我们原先的设定已经偏离了很多。”虽然乐于看见自家王爷有个人陪伴着,但是这么多年的辛苦经营,也总不能毁于一旦。刚刚安然说的那些话,他都有听到。
所以,安然的分析没错,大王爷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草包,但是名正言顺。而且,最是小人。二王爷外租家的靠山强大,自己也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三王爷,有皇上的呵护,想来也是可以争上一争的。唯独他家王爷,什么也没有。所以,安然这个变数,就看怎么利用了。
“本王知道。”司马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王爷动摇了?”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她会是什么态度?还会仅仅像现在这样吗?”
“呵,估计,会直接杀了王爷。”看着司马谨,风起了玩笑。
“也是,她是睚眦必报的人。成亲的事情,由你去操办。这几天派人密切关注一下她的一举一动,若是有任何异常,都要汇报。”
“是。王爷还有其他想要交代的吗?”
“上次那几个黏上安然的无赖处理了吗?”这件事情,他前些日子一直没空,不过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他说过,谁都不能染指他的女人。
“老地方!”那个地方没有人想要过去的,就算是练过武的他们,也都吃不消,更别提几个凡人。
“下次再有这种勾搭的,不用禀报,当场处理!”司马谨想想还是很不爽,让那几人钻了空子。
“是。”风点头,虽然王爷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他心中有数,王爷估计下不了手了。
“老大先解决了吧,让他和老三先斗着。老二,估计不会那么轻易动手。”谈及正事,这也是这些天他所考虑的。他必须借助他人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老大的性子一直比较急,而且没有脑子,他瞧不上我和老二,只有老三才是他的眼中钉,放点风声,解决一个是一个,说不定,这次老二还会在后面帮忙。”
“王爷妙算!”风真的是越来越佩服自家王爷的手段了。
“好了,不用拍马屁了,回府。”叹了一口气,府里还有一个,他也是真的累了。安然说的没错,他布置了那么多,利用了那么多,什么才是才是个头。
“王爷今晚不去嫣花楼了?茹娘那里怎么办?”想起他们回来的那日,茹娘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床上,下身全是血,身上的衣服也是残破不堪。满脸的脏灰,他们之前因为部署的事情,这边的人又各司其职,王府里的确没有多少人手,没想到还是让东皇彩衣钻了空子。
看见她目光涣散,有那么一刻,司马谨是自责的。可是随即,便也宽了心。或许是在可耻地庆幸,经过这一遭,茹娘应该不至于像以前那样黏糊自己了。可是谁知,却是变本加厉。
像是害怕自己抛弃她一样,总是跟前跟后,动不动就哭,为了躲她,不胜其烦,这才总是去嫣花楼特留的房间休息。然后,一不小心,发现了安然设置暗房的秘密。嗯,以后都不许她看!其他男人,她要是敢看,把那人扔出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