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在挑衅本王!”司马谨作势要来抓安然,被安然迅速躲开,瞅着司马谨一副行动受限的模样,大有小人得志的嚣张。
二人打闹着,气氛空前的轻松活跃。只是,这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刻意装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又或许是二人都想要给对方,在这种环境下最安慰的状态吧。
司马谨虽然清醒了过来,可是毕竟流血太多,身体吃不消,过了一会儿,吃了一些东西后便又沉沉睡去。看着司马谨发干起皮的嘴唇,安然用布条沾湿水,轻轻地给他擦拭着。昨晚就有考虑到,继续在这儿等着的话,肯定是不行的。现在是白天,安然打算出去找找路。
刚一起身,司马谨便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看向安然,“你去哪里?”右手紧紧抓着她,就怕她离开。这大山里,到处都充满了危机,他不放心让她一人出去冒险。
“没有,我只是想去洞口看看,也不知道风他们有没有往这边找来?王爷难道都没有随身携带可以联络的东西吗?”电视里面不都是盖子一拔,然后便有像是烟花一样的东西升上天空的吗?
“我们虽然现在藏身山洞中,可是并不安全。东皇彩衣肯定会派人守在崖边。我们要是现在发消息出去,肯定会被他们劫到。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司马谨咳嗽了一声,嗓子有点干涩。
“那。。。”
安然刚开口,就被司马谨打断,揉了揉安然的脑袋,“别胡思乱想了,我没事的。这点小伤还伤不了我的。昨日,风应该就会发现我们失踪了,肯定会沿着踪迹寻来的,给他一点时间。”知道安然在担心什么,司马谨给她保证道。
“还小伤!昨天差点就,就!”那个字,她说不出口。安然嘟囔着,知道司马谨能够这么快醒来,除了血被及时止住,还有得益于他从小就练武的原因。
可是,他又不是铁打的,得不到最好的医治,还是会不行的啊。以后,说不定还会留下病根。安然心里焦急着,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考虑过自己身上的伤,也是需要尽快得到治疗的。
“本王再休息一阵儿,就可以迅速恢复了。”掩饰不住脸上的疲态,司马谨的眼皮发重,刚刚一直在强撑着跟安然说话,就是怕她害怕,现在,已然是到了极限。
安然拍了两下司马谨的手背,知道他岔开话题的意思,“你放心,我在这儿,你好好睡。修养好了,才能有力气照顾我。”
“嗯,还能有力气洞房花烛!”记着安然刚刚说他现在不行的仇,司马谨咬牙切齿。
“是,所以,赶快休息吧。”想着把司马谨哄睡着,自己才好趁机出去找路,否则他肯定担心。
“不许自己偷偷离开,听到没有!”知道安然还在打着小九九,司马谨再次划重点,强调了一遍,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底衣抛给安然,“你先穿着这身,我穿外套就好。这山洞里面比较阴凉,寒气入体就不好了。还有,你陪着本王睡!”
“好。”第一次,那么乖乖听话,没有反驳。司马谨觉得诧异,可是身体的极限不让他多想,只好搂着安然入眠。
不消一会儿,耳边就传来司马谨低低的有节奏的浅呼声。动了动,拿掉肩头的大手,退出司马谨的怀抱,一步一步地往洞口走去。从司马谨醒来,她就一直在强装着脚踝没事,脸上和手上的伤都在表面不好掩饰,脚踝上的,她就尽量不让他发现。
小心翼翼地拿掉挡在洞口的石头,外面天已经大亮,阳光照射进来,洞内的情况也看得更加清晰一些。司马谨脸色惨白,少了些许平日里的威严霸道,多了几丝柔和。安然再次感叹,司马家的男人,果然长得都很好看。
掩藏好自己的足迹,沿着小树林走着,安然身上披着自己用长长的草编织而成的保护衣。早晨的大山内,空气清新。只是现在,安然还没有空去仔细观赏这野外的风景。大道她不敢走,司马谨的敌人不少,谁也不能排除这会儿有人上来横插一杠。
一边走着,一边在树木或者小石头上面留下特殊的记号。安然怕自己要是找不到出路返回的时候,又找不着回去的路。身体精疲力尽,安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反正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般,变得不像自己的了。
烈日迎头,安然抬起头来看天,一阵头晕眼花,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上。身体控制不住前倾,脸摔倒水坑里面,泥巴糊了一脸。就在安然意识快要涣散的时候,一身熟悉的白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声音中带着焦急,“安然小姐,王妃,王妃!”来人急忙将安然扶了起来,那样的狼狈令来人看了不忍。后脑勺发疼,头皮里像是有针在刺一样。等到安然看清楚面前的人时,松了一口气,身子也彻底软了下来,只是双手依然紧紧抓着面前人的衣服。
“王爷,王爷在后面的山洞里。他受伤了,快去,快去!”说完这些话,安然的身体也达到了极限,晕了过去。
“姐,姐,大姐!”百里明玉是跟着风一起出来寻找的,看见安然昏过去的那一刻,他的心从来没有这样痛过。感觉呼吸都顿了,抚摸上心脏的那个地方,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血脉亲情啊。
将安然抱在怀中,“你这个蠢女人,怎么就总是这么有本事,把自己置于这种境地之中呢?不受点伤,你就难受是不是?”责备的话语中,包含着深深的关切。
在看到安然脸上的伤时,百里明玉又不禁暗恨自己,为什么每次出事,他都不在她的身边,不能好好地保护她,是他的过失。
风拍了拍百里明玉的肩膀,眸子里的目光变得暗沉,这次,是他大意了。他没有想到的是,东皇彩衣竟然能够从那场大火中逃出生天,还一直潜伏在他们身边这边久,企图伺机报复。
不过,王爷身边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要是没有内部人手的接应,东皇彩衣绝对没有可能这么快就达到目的。看来,是出了奸细啊!想到这里,风再也忍不住,浑身上下蔓延着肃杀的气息。
昨日,他迅速解决了黑衣人的事件之后,便顺着王爷留下的记号往前寻找。没有想到记号竟然是断在了崖边。地上满是凌乱的血迹,让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知道王爷的武功高强,可是带着一个不会武的王妃,那就不一定了。
虽然王爷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但是他知道,王爷的那根软肋,就是王妃。没有感情的王爷,向来无往而不胜。可是,自从认识了王妃之后,王爷的原则是有多少次绕道而行。
他宁可自己心里苦着,也不愿意让王妃知道真相。在那段日子里,总是趁着深夜无人时,偷偷去百里府看王妃。一个人站在窗外,孤零零的背影,看上去无比的哀伤。让他这个旁观者,都不禁为之动容。
今日要不是黑影被派去了南疆,替王妃寻找解药,否则也不至于出了这种事情。懊悔自己的大意,风赶紧按照安然的指示,找到山洞,将司马谨和安然秘密带回府中。请了府里的太医,为二人治伤。
安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眼睛睁开的那一刻,安然还有点恍惚,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可是,又莫名的觉得这个地方,好像自己以前什么时候来过。转动着自己的两只大眼睛,想要起身,全身却是僵硬着疼痛。
“别乱动。”司马谨坐在她的身边,一直握着安然的手。见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司马谨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下来。可是一想起太医说的那些话,脸色又黑下去了一大半。脸部神经损伤,指关节肿大发炎,踝关节轻微断裂,要是再治的晚一些的话,可能这条腿都不保了。
可是,最让司马谨不能安心的,是太医最后说的那句话。王妃身上的毒药已经开始在身体里面蹿性,必须尽快得到救治。如果一开始就使用阴阳调和的方法,说不定还有效。现在,因为压制了两次,再次复发的时候,那便是铺天盖地,毁灭性的伤害。
“你醒了?怎么样了?”看见司马谨好端端地坐在一边,安然发自肺腑地裂开了嘴,“呵呵,你醒了,你醒了,真好。”
“来,太医说过,你一醒过来就要把这药喝下去,乖,张嘴,本王喂你。”
“司马谨,这算是你在报答我吗?”本来还没有想起这事,安然竟然主动提起。端着药碗的手一顿,“鉴于你不是太听话,乖乖把药喝下去,没有蜜饯!”
“你说什么?!”闻上去就很苦,竟然还不准她吃蜜饯!“我不要,我不要,好苦的。喂,你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我可是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