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自己看吧。”百里明玉从怀中掏出安然交给他的信纸,“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祖母,爹娘的死跟大姐毫无关系,都是二叔自作孽不可活。”说起这件事情,百里明玉还是有些无法释怀。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执着,才能让一个人心里这么疯魔。
老夫人颤抖地接过信纸,细细地看完,情绪再次失控,双膝“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天空,“苍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要是有什么报应,冲着我来就好!为何要让孩子受过!老天爷,我老婆子自问这么多年来,无愧于心,你为何还要这般折磨几个孩子!老天爷,你对我百里家公平吗?!”
老夫人扯着嗓子嘶吼完,直喘着粗气,两眼向上翻,晕厥了过去。
“祖母!”安然和明玉,安柔齐齐喊了一声,面上均是焦急之色,鬼医师傅的话还在耳边,“快,将祖母扶进去,我给她施针。”起身时,双腿已经发麻,幸而有司马谨在一侧,暗暗地扶了她一把,低声道,“别着急,你祖母这只是急火攻心,没有大碍。”
心疼地看着安然脸上的五指印,疼惜地想要给她抚摸去肿痛,读懂司马谨眼中的情愫,“我没事,这点小伤,我受得。”现在,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撇开司马谨,忙跟在人群的后面,进了老夫人的卧房。大厅中,二夫人对于这一切的变化,显然没有料到,她当时头脑一热,就全部说了出来,要是现在老夫人有个什么好歹,估计就别再想从安然这里得到任何帮助了。
司马谨慢慢地踱着步子来到二夫人身边,用着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二夫人刚刚好威风,怎么这会儿就趴了?!”
“你,你离我远一点儿!”被司马谨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慌,自己主动往旁边挪开了几步。谁料司马谨依然不肯放过她,也跟着挪了过去,“二夫人着急什么?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嘛,这么着急,就把所有事情给抖落出来,你除了让安然得了一巴掌,你还得了什么好处?!”
“你,你到底是谁?!”二夫人心惊,弄不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谁,刚刚就说过了,你还没有这个资格知道!你可知道,二王爷为何想要跟安然单独聊聊?”
“那还不是因为看上她了!”说完,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恐地看向面前已经黑成一块碳的男人。
司马谨不怒反笑,只是这笑容却让二夫人心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对,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你猜猜,要是他知道了,因为你的挑拨离间,安然遭了秧,他会如何对待你的女儿呢!”
二夫人看着远去的司马谨,整个人失魂落魄,跌落坐到地上,就连心尖儿都在颤抖。
强打着精神爬起来,走回那个她熟悉的房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司马谨的恐吓太吓人了,还是心理因素,走到门口,竟然没有注意到脚下,一下子磕到了门槛上,大门牙被磕掉了一半,嘴唇红肿,出了很多血。
这些,她都顾不得,只因为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陌生的盒子,联想到刚刚司马谨的话,二夫人双手抖得厉害,一步一步地靠近那盒子,不知道是谁,暗中有人用小石子打中盒子。
盒子落到地上,一根手指头落到二夫人的鞋子上,上面还血迹斑斑。“啊啊啊!啊啊啊!”二夫人在看到那根手指上的黑痣时,整个人都傻了眼,双臂搂着自己,伤心欲绝,“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我苦命的琳琳啊!都是娘的错,都是娘不好,都是我害了你啊!啊啊啊!娘,娘,求求你,快救救琳琳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二夫人抱着百里琳琳的那根断指,跌跌撞撞地冲到老夫人的门口大喊着,像个疯妇一般。安然刚施好针,走了出来,顺便合上房间门。
“二婶,祖母现在还需要休息。”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二夫人就抓着安然的袖子跪了下去,“大小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有眼无珠,跟大小姐耍心计,我再也不敢了,只求大小姐救救你三妹,看在同为百里姓的这个份儿上,好吗?你祖父要是在的话,也一定不会放任这件事情的。”
二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砸着面前的地板,像是不要命一般,也不知道痛,“大小姐,不管你要求我做什么,只要你肯救你三妹妹,求求大小姐了,求求大小姐了。”
“二婶,你别这样,就像你说的那样,不管怎么样,三姐都是我百里府的人,我们一定不会放之任之的,二婶,你快起来吧,你这样,叫别人看去了,像什么话。”百里明玉上前就想要拉开二夫人,一把却没有拉得动她。
摇摇头,“不,不,我要大小姐答应我,我要大小姐亲口答应我。”
“你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了。”心力交瘁,安然也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牵扯,结束了这件事情之后,就真的彻底互不相欠了吧。
“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二夫人不放心地又朝着安然磕了两个响头。
安然摆摆手,门外一个暗红色衣服闪身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笑容,“四王妃,老奴这厢有礼了。”
安然定睛看去,正是鬼医口中分析的那一位,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还不知道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是安然的过失。”
“四王妃说笑了,老奴当不起。这不,请了高僧做法,皇上身子刚有了些起色,就要上朝呢。这些日子,一直都是二王爷辅政,皇上难免心中不放心,毕竟第一次做这些。现在差老奴来通知四王妃,以我大西女将军的身份上朝参与议事呢。”
安然一愣,这,这还真的是突如其来,让她措手不及呢!嘴巴半张着,表情有些僵硬,要不是身后的百里明玉推了她一下,恐怕就要闹出笑话来了。
“是,安然领旨。只不过,公公,可否容我换一身衣服?”看着自己身上的穿着,怎么着也不像是个能上朝的样子。
“好。”公公说着话,只不过眼神却在小心翼翼地四处乱瞟着。似乎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眸子里面略带些失望。
朝堂上,安然站在议论风波的中心,幸好她早有准备,给自己做了身战袍。银白色的战袍,白色的披风,高高扎起的长发,在安然的身上将英姿飒爽四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二王爷则是坐在人群之后,沉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用尽全身精力,抑制住心中迫切地想要上前与她说话的欲望,可是在看见安然向他走来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站定在司马焱的面前,安然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我该称呼您二王爷呢?还是冥王?”
司马焱面色一僵,看见安然高高肿起的面颊,眉头紧皱,“怎么回事?谁打你的?”
轻轻抚摸上自己的脸,“不妨事,牙痛而已。”
“你当我是傻子吗?牙痛和被人打,我瞧不出来吗?”司马焱微怒,握住扶手的双手青筋暴露。
安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是却不为所动,“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是您傻,是我傻!从来都不曾怀疑过您!”
“安然。”语气中颇为无奈,司马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别!还请二王爷称呼我为四王妃,四弟妹,亦或者百里安然为好。”听到司马焱的话,安然摆摆手,似乎是在自嘲一般,“安然能得二王爷这般费尽心机也真是不容易,不知,我那可怜的三妹妹如何了?”
“三妹?你是说百里琳琳?她跟本王有什么关系?!”司马焱愣住,这百里琳琳跟他何干。
“王爷这戏,还是一如既往,唱得不错!”根本就不相信司马焱的话,安然冷笑着。“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与王爷无关,就请王爷将人放了吧。若是王爷再做这种无聊的把戏,我真心瞧不上王爷!不管是贵为二王爷,还是杀人如麻的冥王,到今天,手段都是一样。”
“您除了会威胁别人,还会什么?!下次,别再这么幼稚了!”安然看着司马焱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十分清晰。司马焱想要反驳,却也知道当下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只是心中在暗自懊恼,到底是谁冒用了他的名头。
如今,会是司马谨吗?那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加深安然和自己之间的矛盾吗?难道他就不怕有被戳穿的一天?
安然站在一边等了一会儿,才见皇上在静慧师太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众人见此,又是一阵唏嘘,看来前些日子疯传的那些传闻,是真的了。司马焱看向上座,脸色又是一黑,这个女人啊,还真是如影随形,这么多年了,她不仅是他母亲的心头刺,更是让他不痛快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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