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同时转身朝身后看去。
一个眼神平淡,一个像是看死物一样。
皆是没有一点惊慌失措,搞的刚开始发出叫声的那人在说话时底气不像刚才那样的足。
“有什么事儿吗?”
萧应淮自然是不会开口的,月白便说话,顺便打量了一下来人。
身材中等的男人,穿着一身厚厚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外表看上去像人类三十来岁的年纪,吊眼鹰勾鼻,过薄的嘴唇,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破烂长着毛茸茸耳朵,看上去像是奴仆一类的角色。
“这片是我的地盘,谁让你们来这儿的!!?”
他向前一步,语气凶狠,眼神在看向月白后亮了亮,尽是垂涎之色。
“这边是你的地盘?”
那兽人冷笑一声:“对,就是老子的地盘,擅闯者都得变成我的奴隶!”
月白挑挑眉,假装惊讶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悄悄碰了碰身边人的胳膊。
萧应淮低头,两人对视一眼。
真是幸运,正愁对兽人族不了解呢,就不就立马有人主动送上门儿了吗?
“那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这件事,现在立马离开可以吗?”
她双眼忐忑,眼中蒙着层水光,看起来像是要哭泣,把那兽人心里的龌龊欲望全都挑了起来。
因此,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身后那些瑟瑟发抖的厉害的奴仆们,一步步朝着月白走过去。
“想走?行啊,一块黄金。”
月白心想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张口闭口的就是黄金,歧视我们铜板跟银子吗?
系统:【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统一货币,她还是姒漫的时候就一直在给几个崽灌输这个的思想。
现在看来,他们做的很好。
起码现在市面流通的货币在哪个种族都是能用的。
“黄金?我们很穷,没有那么多钱!”月白喊道。
萧应淮瞥了她一眼。
他相信月白这句话绝对没有什么表演成分。
小狗是真的在哭穷。
那兽人嘴边的笑容扩大了一点,眼中除了月白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他已经能想象到了,这腰肢盈盈一握,像雪一样白的小姑娘躺在床上苦苦哀求他的模样了。
“既然拿不出钱来,那就卖身吧。”
说着,他已经走到了月白跟前儿,眼瞧着一只手就抬起来往这边抓,下一秒——
“啊!好痛——你知道我是谁吗——啊!!”
他胳膊被一只大手抓住狠狠的朝后扭,兽人反应过来,偏头朝着身后吼去:“废物!都是废物吗!还不赶紧过来给我狠狠揍这个傻大个儿!”
’傻大个儿‘
月白默默念了一遍。
你很不错,你是懂找死的。
“————啊——”
痛苦的惨叫声惊起了一片飞鸟,兽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胳膊扭动,他身上那件昂贵的皮毛被滚的沾染上了不少灰尘。
月白偏过头忍不住笑了笑。
【傻大个儿哈哈哈哈哈】
萧应淮似有察觉,有些羞恼瞪了她一眼。
他瞪人时很凶,一双血红色的眸阴沉沉的,其中像是在酝酿着什么风暴一样,五官很好看,有着男性的硬挺但又不缺少精致,只是气质太凶了,寻常人根本不敢看他,还别说去注意他的长相了。
所以月白很佩服这个兽人。
他是怎么在自己的奴仆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状态中,就好像闻不到萧应淮的味道一样,还敢来上前挑衅。
珍惜遇到的每一个这样的人吧,毕竟这么蠢的大傻子属实不多了。
“啊——救命——救命啊!有贱民要杀贵族了!”
忍着疼痛,他一手扒着地往前爬,一边喊叫。
在看到自己那群没用的奴仆早就跪了一地正发着抖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说,谁是贱民?”
脊背被踩住,在外人眼中,看起来只是轻轻一踩,但只有兽人知道,他的脊梁骨此时此刻都要被踩断了。
“我我我是贱民!我是贱民!饶命啊——我闻不到味道!!”
恐惧让他下意识把自己的残缺喊了出来。
月白一脸的了然。
那就怪不得了会带这么多人了。
对兽人来说,没有嗅觉等同于丧失了辨别天敌的能力,所以他才像是看不到萧应淮一样。
“萧…………”
月白叫了一个字。
原本好像打算把人直接踩死一样的萧应淮把脚挪了下来,扭头看过来:“嗯?”
月白走过去,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别杀他,留着还有用呢。”
那兽人立马痛苦的高喊道:“对对,别杀我别杀我,我是族长的儿子!我很有用的!”
萧应淮十分配合的“哦?”了一声。
在那兽人心里一咯噔着急证明自己的时候,月白这个老阴逼开口了。
“快把你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证明你自己的身份!”
根本没去想钱的多少跟自己的身份有什么关系的兽人手忙脚乱的把自己腰间的荷包解了下来,并且讨好又恐惧的道:“那些奴仆身上也有!您要是想杀人就去杀他们,随便您怎么杀,只要放过我就行!!”
看着面前这张笑的丑陋眼泪鼻涕糊的到处都是的脸,萧应淮厌恶的移开了目光。
月白把他的荷包捡起来,打开看了眼。
好小子,全是小金豆啊。
“你有圣果吗?”
那兽人愣了一下,随后摇头,迟疑道:“没有………”
他又不是幼崽,哪里用的到那种果子。
月白点点头,像是随意一问。
兽人趴在地上想了想,难得聪明一回,他猜对方应当是家里有需要化形的幼崽。
“虽然我没有,但是我可以找人弄来!”
“只要你们放了我。”
他叫喊着,伸着那只还完好无损的想去抓萧应淮的袍角,可惜萧应淮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把他所有的勇气轻而易举的碾碎。
他想不明白,刚才究竟是美色冲昏了头还是自己太蠢,怎么就忽略了这么一个煞神。
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