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告退!”明远不想王九渊因为发怒,加重伤势,只好不情愿道。
“你现在感觉如何?”萧文君听到关门声,就快走到王九渊床边,眼含担忧。
“还死不了!”说完,王九渊便咳出一口黑血。
“你中毒了?可知中了什么毒?”
“我要是知道,还会躺在这里?”王九渊气息不稳,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我先来看看伤口。”萧文君心急。她年幼时随父亲上过战场,在军营中给军医当过徒弟,处理外伤还是颇有心得。
她一把掀开盖在他身上的锦被,近距离观察下,伤口处散发出浓烈的腥臭之味。
毒已入体,若不及时相救,恐有性命之忧!
“郡主,使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王九渊说完,喷出一口黑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你现在全身上下,化成灰,嘴还是硬的!”萧文君叹口气,幽幽道。
“明远,一盆清水,一把匕首,一个空盆,马上拿过来!”萧文君朝门外大声喊道。
门口传来慌乱的声响,似乎是偷听的明远被萧文君急切的声音惊到,都没有进门查看,就不自觉的下去准备了。
萧文君将门窗紧闭,阻挡住夜晚的凉风。将烛台移到床边时,明远也把吩咐的东西准备齐全。
拿出匕首,在灯火上炙烤后,萧文君小心翼翼切开伤口,将箭头挑了出来。
下一秒,伤口内的黑血就直接喷溅了出来,萧文君眼神一凛,玉指快速点下几处穴位。
血流的速度顿时减缓了不少!
“明远,空盆!”说完,萧文君将带血的匕首丢入空盆之中,毫不犹豫的,俯身对着他的伤口,直接用嘴将毒血吸了出来!
取箭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还是要清除体内的毒素。
每吸一口毒血,便将口中的毒血吐到了空盆中。
端着铜盆的明远,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他知道自家主子颇受女子喜欢,但没有想到,萧文君会做到这种地步,难道她不怕中毒吗?
刚才还对萧文君的霸道十分不满,现在就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管怎样,能舍身去救自己主子,都值得他尊重!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吸了多少次。直到她看见伤口处的血液重新变成了鲜红色,他的脸色好了许多。
她才终于撑不住了,累的说不出话,指了指清水,示意明远去清理伤口。
自己却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明修清洗完伤口,做完一些简单的处理后,发现椅子上的女子,似乎累的睡着了。
不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明修急忙忙的拖着大夫闯了进来。萧文君也适时地睁开了眼睛。
“大夫快来,给我家主子诊治!”明修急道。
被人拖了一路的大夫,才缓过一口气,就走到床边,细细的查看伤口情况,又诊了一会儿脉,说道。
“万幸!幸亏伤口处理及时,不然,这位公子就等不到我过来诊治了!”
“既然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为什么主子还没有醒来?”明远急道。他现在对萧文君的钦佩更甚,没想到她还真会几分医理,主子果然没看错人!
“伤口虽然处理好了,但我号脉时发现,这位公子毒素入体,毒性太过霸道,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若是七日内拿不动解药,恐有性命之虞!”
“大夫可还有其他的法子?”萧文君问道。
“我这里有一瓶普通的解毒丸,只能延缓毒性发作,暂时压下毒性。时间长了,此毒对身体损伤颇大,夫人还是尽快找到解药为好!”
大夫看到面前女子面色焦急,形容还有些狼狈,心下了然,忍不住又多提点了一句。
“多谢大夫!”萧文君收下解毒丹,对大夫行了一礼,转头吩咐道:“明修,送大夫出去。”
萧文君没有和大夫解释,自己并未和王九渊成亲,在她眼里,这种小事没必要说明。
但明修的想法就不一样了,难道是郡主能接受自家主子了?啊呸!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刻,自己还想着这些?
送完大夫转身回到房间的明修,这才闻到屋内一股子血腥味,屋内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郡主,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明修突然朝萧文君一揖,沉声说道。
萧文君瞟了他一眼,点点头。
“主子吩咐过,若是他有什么意外,要我们全凭郡主安排!”明修内心忐忑,萧文君这人对谁都冷冰冰的,这么棘手的事情,怎会愿意接手。
良久后,久到明修以为萧文君不会回答了。
“好!既然他信我,我必不辜负!”萧文君内心剧震,她知道王九渊是什么样的人,外表看似放浪不羁,实则对谁都不信任,否则怎么会只带了两人就敢闯兰陵。
“我既已答应,必会救你们主子!”萧文君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但在你们主子醒来之前,不管我吩咐什么,必须照做!若有一丝怀疑,导致办事不力,本郡主绝不手软!”
“是!”明修两人齐声答道。
“马贼现在何处?”萧文君问道。
“在明月楼地牢里,人应该都还没有醒来。”
“你们先下去审问,我和贺泓随后就到!”
萧文君给王九渊喂了一粒解毒丸,自己也吃了一粒。就出去吩咐贺泓,端着盛满毒血和匕首的铜盆,一起去了地牢。
“说不说!解药到底藏在哪里?”
四名马贼被绑在柱上,全身被明修用鞭子抽的血肉模糊,但仍然没有一人开口求饶。萧文君一进来,看到的就是此番景象。
明修看到萧文君踱步而来,心中不免焦急,手上的力量增加了几分。
贺泓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沉思片刻后,对萧文君耳语道:“主子,此四人都是硬骨头,这样打下去怕是没有什么结果。”
“嗯,你想到办法了?且说来听听。”萧文君深以为然,也想知道贺泓在这方面的能力如何。
“属下看他们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不如切了他们的家伙事,来个杀鸡儆猴,看谁先开口!”说完,贺泓用手刀比划了一个切割的手势。
“你这个做法,也不是不行。还有更好的办法,你看我是怎么做的!”
萧文君先是肯定了贺泓的想法,但她更看重的是贺泓未来的价值,不想把他培养成一个嗜杀之人。
“把匕首给我。”
拿着匕首的萧文君,缓步走到四人面前,说道:“解药在哪里?”
“呸!你们没招了是吧?让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放狠话,给老子我暖床还差不多!”韩爷开口就胡咧咧。
听到此言,贺泓的拳头捏的咔咔响,但主子没发话,他也不敢动。
萧文君站在韩爷面前,眼神凌厉,气势凶狠,拿起那把沾了毒血的匕首,“这匕首上,沾了袖箭的毒药,你们可要想清楚!”
韩爷往地上啐了一口,“呸”!
哧!
萧文君将匕首狠狠插入韩爷的大腿!又迅速抽了出来!
“啊!”韩爷疼出了一身冷汗,“你个贱妇!”
萧文君毫不理会,重新将匕首沾满毒液,走到老二面前。只见他眼神闪烁,余光看向韩爷,咬紧嘴唇,不敢出言。
哧!
萧文君只将匕首插入少许!她敏锐地察觉到,此人就是突破口。
老三老四看着眼前凶狠的女人,连声求饶,只道自己不知道解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