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的上阳殿之上,白羽坐在宋益的身旁。
众朝臣站在两侧,将军赵无策对宋益说道:“主君,末将愿意带一千骑兵去往齐地。”
“尽快把鲁族大墓找出来。”
宋益未有说话,他侧头看向旁座中的白羽,就见她面无表情的问道:“赵将军是去寻墓,还是炸墓?”
赵无策曾是长公主府的幕僚,也是由长公主一手提拔和推上朝堂之上的大将。
他自是一向居功自傲,眼中容不下任何人。
尤其是对白羽更是极度的厌恶,他充满敌意的喝道:“白羽,他们怕你。”
“本将军可不怕你这妖女。”
她没有任何恼怒,而是反问道:“赵将军所说的女子误国,本相可以理解为你在指明是主君因了女子而误国。”
宋益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虽然是他并不好斥责赵无策,却也是瞪了他一眼,示意让他注意分寸。
赵无策拜道:“主君,末将不是这个意思,这妖女着实让人可恨!”
白羽只是继续说道:“鲁族部落非常神秘且强大,若非是朝堂内讧和无尽的夺取耗尽,不会仅仅只有一代便消失不见。”
“鲁族先民的机关术,是你们这些平庸之辈不会解开的。”
赵无策怒道:“白风吟,你说谁是平庸之辈!你不要拿你那一套理论跟我说。”
“我赵无策不懂,也不屑于懂!”
白羽站起身来,扬眉问道:“赵将军,本相只问你一件事,鲁族大墓具体方位在何处?”
赵无策一愣,随即哑口无言,他本就对她恨之入骨,现下在朝堂之上他又丢尽了脸面。
却见,他握住佩刀的刀柄,几乎已经抽出半截在外,刀锋的寒光闪过。
“赵无策,你要造反吗!”
“上阳殿中,其实你造次的地方,把佩刀收回!”宋益身旁的近身大官高进喝道。
赵无策看向宋益阴沉的脸色,赶紧抱拳单膝跪了下来说道:“请主君降罪。”
宋益托着腮摆了摆手说道:“且听白相说下去。”
“是。”赵无策退到一侧说道。
白羽对众朝臣说道:“这天地间存在一方传国玉玺之事,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
“但是,自从当年被祖皇掷入河中镇压凶物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再见到这方玉玺。”
“而我们所知道的,也仅仅只剩下了关于它可以搬山填海,扭转乾坤的神力。”
“至于这方玉玺到底在何处?谁人持有?我们并不知道。”
赵无策又不耐烦的问道:“那你到底要说什么!磨磨唧唧的真叫人难受!”
白羽没有理会赵无策,而是回身躬身拜道:“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就是玉玺仍在墓中。”
“臣,请旨去往齐地寻找大墓所在的位置。”
不等宋益说话,赵无策大喝一声道:“不可!妖女若是掌握玉玺,并将灭国!”
这时,宋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扭了扭脖子,走到羽的身前,将她扶了起来柔声道:“白卿家请落座,不必如此大礼。”
赵无策继续急道:“主君!”
宋益回身,微笑着问道:“赵将军方才唤本君为何?”
赵无策一怔,看了看身边其他的大臣,皆是伏地而跪,不敢出声。
他赶紧也单膝跪了下来,说道:“末将,唤,唤您为主君。”
宋益俯视着下面的赵无策,说道:“若是将军不唤本君,本君都不知道这临赵的王是本君。”
赵无策低头,说道:“末将惶恐。”
宋益略带不满的说道:“赵将军要是惶恐了,可还有本君说话的机会。”
赵无策干脆也跪伏在地上,说道:“请主君恕罪。”
宋益重新坐回高座,对下面的众朝臣说道:“辅相深谙方术玄机,本君派她去寻找大墓正是最正确的,你们可有异议?”
“臣等并无异议。”众臣皆应道。
翌日,白羽只带了连瀛以及坐在囚车里的林剩离开皇城,去往齐地。
城楼之上,宋益站在那里看着她远走的背影,身旁的长公主宋陵说道:“赵无策和他的密杀队已经安排好。”
宋益微笑道:“长姐辛苦。”
宋陵不解的问道:“既然主君并不是对她真的信任,为何还要在上阳大殿之上抬举她?”
宋益继续笑着说道:“长姐,鲁族大墓中的传国玉玺本君势在必得。”
“赵无策有勇无谋这一点,长姐不是不知道,若是他真的一怒之下将大墓炸毁。”
“本君的大计将会毁于一旦。”
宋陵疑惑道:“是何大计?”
宋益看了看天边一丝阳光想要穿透乌云照射在临赵的大地之上,他说道:“本君,不会让这临赵的天,有晴朗的一日。”
此刻,白羽坐在马上对身边同在马上的连瀛说道:“这次出城,宋益定然不会再让我有回去的一日。”
连瀛一惊,她警惕的用余光看向周围,热闹的街市中,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生面孔,从未曾见过。”她对白羽说道。
白羽点点头低声道:“赵无策一月前刚刚招募的门客,他秘密组建了密杀队。”
“只为了给宋益排除这朝堂之上的异己。”
连瀛皱眉说道:“这摆明了是要对您下手。”
白羽看了看连瀛说道:“不止我,还有你。”
“连氏在临赵的地位凌驾于皇权之上,不过是你不屑于玩弄权术而已。”
“但是,这不代表连氏其他人不会。”
连瀛想了想说道:“白相指的是臣的表姐连境?”
白羽说道:“连境,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宋益不是不知道,你要提醒她多加小心。”
“切勿锋芒太露。”
连云瀛一愣,问道:“白相,您既知了这些事情,为何还要对我说这些?”
白羽微微笑道:“想要光明照在这大地之上,就要有人愿意划破这穹顶!”
“宋益无非是要在我寻到那玉玺以后,就将你我还有林剩杀死在大墓内。”
“我们却不能让他得逞。”
连瀛拜道:“白相,云起一切听从你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