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琅听了这话,有些半信半疑。
就徐昭那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也会仰慕旁人的才学?
比起这个,他更愿意相信,徐昭那厮对自己别有所图。
左右他已经下定决心,往后要想办法远着徐昭一点……至于结义为兄弟这事儿,他无非就是应付徐昭一番。
玉姣是清晨出府的,在永昌侯府用了午膳,这才回忠勇侯府。
她还没到揽月院,就瞧见钱管事领着一行人,捧着好些东西往这边走来。
玉姣好奇地看了一眼。
钱管事连忙行礼,开口道:“见过玉侧夫人。”
玉姣打量了一下钱管事等人捧着的东西,有些惊奇:“这是……”
不怪玉姣惊奇。
只是这一眼看过去,钱管事等人用竹盘拖着的东西,都是之前为府上立平妻准备的。
诸如什么红色的流光锦喜服。
诸如镶了红宝石的石榴团扇。
诸如鸳鸯并蒂莲的花瓶摆件。
这些东西……是要送到何处去?如今府上不立平妻了,萧宁远要将这东西销毁了吗?那也太浪费了一些。
钱管事笑了一下:“主君吩咐我等,将这些东西送到揽月院。”
玉姣有些意外:“送到揽月院?让我处置吗?”
钱管事道:“主君并未说,要侧夫人如何处置,只说了送到揽月院。”
玉姣心中先是别扭了一下,但很快就释然了。
虽然说这些东西本是为另外一个女子准备的,可她刚才也觉得这些东西销毁了太浪费。
那萧宁远将东西送到自己的院子里面,就算是自己用不着。
往后转手卖了,也可以得不少银钱呢。
这样想着。
玉姣便道:“那就送过去吧。”
“等等!”孟侧夫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孟侧夫人几步就走到了众人的跟前,接着就挑剔地看了玉姣一眼,接着用手,挑起了那红色的流光锦,不满地说道:“红色?你也配?”
玉姣皱眉看向孟侧夫人:“孟侧夫人,您这是何意?”
孟侧夫人看向钱管事吩咐着:“这些东西都送到葳蕤院去,若主君问起,就说我留下了。”
说到这,孟侧夫人看向玉姣道:“你就算是把这些东西留下了,主君也不会立你为平妻,放在你那也是浪费。”
玉姣本对这些东西,没多大的兴趣,但如今孟侧夫人这么一争,她这心中就很不痛快了。
她本以为,孟侧夫人这个人,到了梅园被萧宁远冷落了一段时间后,会乖觉一些,没想到如今还是那么的嚣张。
想来是……她那兄长回来了,孟侧夫人这心中,便更有底气了。
钱管事为难地看向玉姣:“玉侧夫人,您看这是……”
玉姣微微一笑:“既然孟侧夫人喜欢,就送去吧。”
说到这,玉姣便道:“孟姐姐以后喜欢什么,都只管拿去。”
孟侧夫人的下巴微微一扬,倨傲地看向玉姣:“这样还差不多!”
“把东西送到葳蕤院。”孟侧夫人继续吩咐着。
钱管事没了法子,便捧着东西转了个方向,往葳蕤院去。
而玉姣,则是继续往揽月院走。
路上,春枝有些愤愤不平:“孟侧夫人真是太过分了!”
“那些东西明明是主君送到咱们揽月院的!”春枝道。
玉姣笑了起来:“她过分一些才好。”
不怕孟侧夫人一如既往地嚣张跋扈,怕只怕孟侧夫人学聪明了。
如今看来,这孟侧夫人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玉姣进了揽月院,吩咐秋蘅给自己煮茶,秋蘅才出去,又折了回去,咋咋呼呼地开口:“侧夫人!侧夫人!”
玉姣看向秋蘅问道:“怎么了?”
“东西……被钱管事送回来了。”秋蘅道。
玉姣有些惊奇,此时钱管事领着人,鱼贯而入。
玉姣看向钱管事问道:“钱管事,孟侧夫人不说,要把这些东西送到葳蕤院吗?怎么又送到这了?”
钱管事连忙道:“恭喜侧夫人,贺喜侧夫人。”
玉姣的心头一跳:“这喜从何来?”
钱管事笑意盈盈:“主君说,要立侧夫人为平妻了。”
钱管事微微一顿:“幸而消息来得及时,这些东西没送错了地方。”
若真已经送到了葳蕤院,再将东西拿回来,事情就麻烦了。
玉姣几乎不敢相信钱管事说的:“你……说什么?”
春枝和秋蘅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和欢喜。
钱管事正色道:“恭喜夫人,您以后就是这府上的玉夫人了。”
这夫人,和侧夫人,还是不一样的。
虽然说这平妻矮正妻半个头。
平妻所生子嗣,皆可以以嫡礼相待。
钱管事吩咐人把东西放下:“这些东西,自然要送到揽月院的,请玉夫人过目,若是有什么不妥,夫人只管提出来,老奴差下人去改进。”
直到送走了钱管事。
玉姣坐在床上,还有些云里雾里的。
萧宁远要立她为平妻?
她怎么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真实?
“侧夫人?”春枝在一旁轻轻地喊了玉姣一声。
刚才还在愣神的玉姣回过神来,看向春枝问道:“春枝……你说这件事是真的吗?”
“钱管事是府上的老人了,他都这样说了,那还能有假?而且这东西,本来要被送到葳蕤院了,钱管事又折返了回来,若事情是假的,谁愿意去得罪孟侧夫人那只母老虎?”春枝笑道。
“侧夫人,您就安安心心地等着主君抬您为平妻吧!”春枝安慰道。
秋蘅忍不住地道:“咱们侧夫人成平妻后,咱们揽月院是不是也能有自己的小厨房了?”
她的目光比较短浅。
能看到的好处就是……以后吃什么东西方便了。
春枝见秋蘅这般没出息,忍不住地笑了一下。
至于玉姣,还在消化这个消息。
她虽然起过夺平妻位置的心思,但……她从未想过,这件天大的好事儿,会这样突然的,就落到她的身上。
突然到,让她还没来得及用手段,好事就已经发生了。
甚至叫她,不敢相信。
她自小就福缘不深,凄苦活到现在,怎么如今,竟然有如此好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