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恬佩戴上珠宝，走了一场入娱乐圈以来最难受的秀。
她身后两个周氏的人都垂着视线不言不语，等到周京墨出声让他们介绍珠宝制作工艺的时候，才上前几步，轻声细语指着棠恬脖子上的项链介绍起来。
棠恬有种被当众侮辱的羞耻感，差点稳不住自己的情绪。
好在云姝很快叫了停。
“那个‘二三悸动’还有‘情书’好看。”
周京墨就点了两样东西，再问：“其他的呢？后面还有没展示的。”
云姝摇头：“不用了。”
周京墨语气平平：“不用考虑她，想要什么就说，她的作用就是这个。”
棠恬的笑有些难看。
“都说不用了，”云姝再次拒绝，又皱眉看着周京墨，“你在这里大家都很拘谨。不然你去外面打个电话？”
周京墨看着她。
其他人：“……”
但两分钟后，周京墨还真出去打电话去了。左助理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也没有多事的准备。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棠恬盯着云姝看了几秒，忽然又露出笑，走过去：“不然我走近点再给你展示下后面的产品？”
云姝看着她走近，心下赞赏。
听顾行则说，棠恬的定位是下一个宁思瑜，挺喜欢周京墨的，估计是想竞争上岗当周京墨的女朋友。
但今天却被叫来给周京墨的情人当珠宝架，要是宁思瑜那样的脾气，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而棠恬受了这种气，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好啊，”云姝同意她的提议，“那就再麻烦你一下。”
“没事的。”
棠恬佩戴上“遇见天光”项链，凑近了给她看，顺便聊上两句。
“不好意思，刚刚京墨哥出来，我没听清你说的话，你叫什么名字？”
“云姝。云朵的云，姝色的姝。”
棠恬笑着点头：“很好听的名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之前怎么没在京墨哥身边见过你？”
云姝伸手去抚摸那条项链，友好回答：“因为我两三个月前才碰到他。你还想问什么？一起问吧，我不介意的。”
棠恬定定看着她漂亮的脸蛋，笑容不变：“那我就冒昧问了。你和京墨哥的关系是？”
“我是他的情人，”云姝对上她的视线，“你好像不觉得奇怪。”
“我听说过你。从宁思瑜那儿。你知道宁思瑜吗？”
云姝点头：“知道，周京墨的前女友。她是怎么说我的？”
棠恬：“说出来不好听。不过她那人就是对京墨哥的事表现得比较激动，她总想着要复合当京墨哥的正牌女友，所以介意你的存在也正常。”
“正牌女友都会介意情人的存在，我能理解。”云姝又去看项链了，随口说一句。
项链被解下来，棠恬向她介绍了两句“遇见天光”的设计理念，然后不经意似的说：
“其实也不一定，有的人也就要个正牌女友的位置，那就没必要介意情人的存在。毕竟正式女友和私底下的女友都互不相干，谁也影响不了谁。”
云姝顿住。
这个棠恬有意思。
她装听不出，微微蹙眉，勉强笑了声，就继续拿着项链研究。
棠恬看了她一会儿，站起来对着那个设计师招手，把另一条项链也拿过来后，对云姝微笑说：
“公司新出的这几款饰品都很好看，很受小女生喜欢。不过我觉得这条更适合你。”
她主动为云姝戴上。
冰凉的吊坠贴在胸前，云姝捏起来看了看，问她：“这个叫什么名字来着？”
“遥遥。遥遥相望。”
云姝动作愣住，片刻后解下来，扯出笑说：“我不太喜欢这一款。之前那个‘遇见天光’更好看，我就要那个。”
棠恬也跟着怔愣两秒，然后不好意思似的说：“是我没考虑到，这名字确实寓意不好，那就要那条。”
她们看起来商商量量着又选了条项链，两个人脸色都还行，没闹什么龃龉。
周京墨打完电话进门时，就看见棠恬正在帮忙盖上饰品盒，云姝捏着一条项链的吊坠，正在走神。
“选好了？”他走近问。
云姝点点头，棠恬看他们没什么感情的交流方式，笑着插了句话。
“云姝挺可爱的，估计是有点喜欢那对耳钉，但是她又没有耳洞，只能看看。京墨哥，反正设计师都在这里，不如你让她直接设计一款好了。”
周京墨扫视过去，没说好不好，对着左助理道：“送他们出去。”
云姝拉住了他的衣袖，不自在地问：“是可以设计耳饰的吗？”
周京墨：“想要？那就让人给你做。”
他把设计师留下了，棠恬包括另一个负责人被送到了外面，和经纪人汇合离开。
回去的路上，经纪人问棠恬：“里面情况怎么样？你要不然给棠总打个电话说说？”
棠恬眼神冰凉地看了着经纪人的后脑勺，嘴上却说：“好，我给二叔打电话，你把我送去我自己的公寓。”
她拨通了棠东的电话，很亲密地叫着：“二叔。”
棠东：“周京墨叫你去了清泉山？”
“对。他居然让我去给他那个情人展示珠宝。我好歹也是他亲自定下的代言人，又是棠家的人，他居然这么对我。”
棠东并不关心这些事，只是问：“那你见到那个女人了，怎么样？”
棠恬深吸口气：“长得是挺漂亮。但看起来没什么威胁力，就是个自尊心比较强的普通女生，周京墨大概是看上她长得清纯好看。”
棠东：“所以周京墨养了个芭比娃娃在家里？也对，这样最方便，他稍微费点心哄一下就能安分。”
棠恬可不那么认为，但她没质疑他的话，只把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问出来：
“就是之前传那个女孩儿打了宁斯云和宁思瑜的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看起来不像敢打人的人，跟个菟丝花一样。”
棠东安抚她：“那多半是假的。宁斯云就算没有闻家那小子脾气硬，也不至于被周京墨的一个情人骑在头顶上打。
想想前几天周氏中断和宁氏的合作就知道，估计是周京墨拿宁斯云泄气动了手，然后被人传到那个女人身上去了。”
这样的猜想很符合正常情况，因为他们也算了解宁斯云，那是个并不算好说话的人，怎么可能被女人打了还不吭声。
棠恬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