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夏被她的说法惊讶到。
“…从他那儿借钱，再借他的手教你利用这十个亿赚钱？”
相当于有了个随意借款的银行，和一份赚钱保障服务……确实，最后东西是她的，经验也是她的。
顾行则是花钱带徒弟，说不定还比直接送东西更心甘情愿。
宁知夏再次正视她。
清纯漂亮，托腮的动作还把脸颊挤出一点肉感来，看起来干净无害，根本不像会耍手段的人。
斩男脸，杀男心，周京墨和顾行则挨个栽在她身上一点也不奇怪。
“你很聪明。”她感叹着说。
不喜欢虚无缥缈的爱意赠送，也不矫情一味拒绝，该用就用，这很多人都做不到。
云姝抿唇笑：“很多人都这么评价。”
这时候外面的人敲门进来。
不是之前那个人，是顾行则。
他推开门站在门口，高大身影挡住了门内外的光线交汇。
臂弯里还搭着件香芋紫的外套，暖色调中和了点他很有压迫感的气场。
“东西传上去了。还有话说吗？”他看也没看宁知夏，对着云姝问。
云姝站起来：“没有了。”
她对着宁知夏最后弯唇一笑：“谢谢你。拜拜。”
不合时宜，甚至有点幼稚的两个字，引得宁知夏也笑了笑。
“有机会再见，等你的好消息。”
顾行则看着人走到身边，再对着宁知夏一点头：“宁小姐，失陪。包间我让人续到了十一点，你可以不用急着离开。”
客气不足淡漠有余的语气，配上他平时的行事作风，可不像是简单的告别用语。
宁知夏知道这是让她错开走的意思，点头答应，然后看着他们离开。
走廊上。
顾行则关上门后，边走边把手里的外套抖开：“手。”
云姝张开手穿上，不想扣纽扣，就两手简单一拢完事儿。
顾行则伸手把她被压住的头发撩出来，走进电梯时问：“说了点什么？看起来气氛不错。”
“交流了一下怎么让宁斯云吐出股份的事。你能借我点钱吗？”她问。
“借钱干什么？”顾行则眉峰挑高，看着她，“要多少？”
云姝伸出一根手指：“十个亿。”
“……这是十个亿的意思？”他并没有对这个数字表示诧异，手掌张开抓住她那根手指，再连同那只手一起包住，“想买宁知夏的股份？”
“嗯，”她点点头，“我借点钱，跟着你的计划折算换取程家的股份，等被程家经营得升值了再卖出去，把钱还给你。”
“搭我的车赚钱？”借钱买票，坐到站了再把票卖了还他钱，等于白让她坐一趟。
算起来还没别的不对劲，合情合理。
电梯门打开，顾行则牵着她走出去，饶有兴趣地问：“赚钱想干什么？”
云姝：“我不是要上学？要花很多钱。”
“谁让你自己花钱了？”
她才不听这种话，自顾自说：“我还要买很多东西，都要用钱。十个亿就算存上一段时间也能有不少的钱了吧？我不贪心，就搭车赚点生活费而已。”
说得真是可怜又老实，顾行则上了车，睨她：“这还叫不贪心？你看谁做生意是借十个亿赚利息的？”
云姝看着他眼睛：“不是你教我这么做的吗？买到搭车的机会，就能用别人的东西换另一个人的钱。”
“那你买了搭车的机会吗？”顾行则给她系上安全带，在她唇上亲了下，“没买就算了，还想在我这儿贷款。”
云姝往旁边挪，面不改色说：“那你别亲了。刚才还说不让我花自己的钱，现在又说要我花钱买你的同意。前后矛盾的话你也说得出来，刚才在走廊里吹多了风吗？”
“……”顾行则捏着她脸颊，低头看她牙齿，“得理不饶人，我看看牙是不是尖的？”
“咬你一口你就知道了。走开，说了不准亲。”
“所以你买机会的办法就是让我等价交换亲吻权？真是资本家都想不出来的主意。”他低笑一声，手搭在方向盘上，胸膛都有肉眼可见的起伏感。
云姝仍然面不改色：“是你教得好。你有一晚上的考虑时间，明天我再问你一次。”
“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想点可能会让你不高兴的办法。”
顾行则微眯着眼眸看她：“钱才是最重要的，人是谁不要紧是吧？”
云姝不承认，轻飘飘道：“我没这么说。或许你想听点好听的？我是为了缩小和你之间的差距，所以想铤而走险大赚一笔，可以吗？”
“……”顾行则有种在被她哄的错觉，之所以知道是错觉，是因为她实在太不走心了点。
但迷魂药量少也有迷魂作用，他忍不住放大那句“为了缩小和你的差距”，心里仿佛有道声音在推着他主动帮忙。
帮忙缩小他们之间的差距，不让她那么费心。
“好，”顾行则启动车，修长分明的手在方向盘上一滑，车开出停车场，他又漫不经心说，“就照着这枕边风的水平来，任何事的考虑时间也都需要几分钟。”
云姝像个只因失足才迫不得已屈服的的正经人，拒绝长期钱/色交易：“我就借这一次。”
意思是，想要她再说那种好话是不可能的。
哄人只有一句还不做后续维护，这水平差得能一眼看出来不上心。
但顾行则却还含笑着说：“嗯，真有骨气。”
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天已经暗沉一片，车化作模糊黑影汇入车流，很快就分不清哪辆是哪辆。
餐厅里的宁知夏又独自待了半个小时，才起身离开。
走的时候仍然是从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包间也没有退。
就这么小心，消息却仍然被人知道了。
左助理是正好来这家餐厅订餐，在等餐的时候顺便开了个小包间准备快速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
就那么巧，在包间里按铃催餐的时候，服务员推开门，他正好从门缝里看见云姝和顾行则从从某个豪华包间里出来。
问餐厅的人，得知里面还有客人，他就再等了等，半个小时后又看见宁知夏出来。
云姝，顾行则和宁知夏，能扯上关系的只有宁家的事。正好他们今天就是因为宁家的事才集体加班到这么晚。
左助理拿到餐，急匆匆赶回去，把宁知夏和云姝他们见过面的事告诉了周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