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田洁打来的,我回过神来后,接通了她的电话。
“喂,畅哥,你下班了吧?还有多久回来啊?”
“有事吗?”
“昨天晚上都没有直播,今天你可别再偷懒了,那个话题已经被躁起来了,这几天必须都天天直播。”
我还差点忘了这茬,可现在确实走不开。
我沉声对田洁说道:“明天行吗,我今天真没时间。”
“你这几天到底在干嘛?你家里天天晚上都没人,你都没在家吗?”田洁疑惑的问道。
“嗯,工作上有点事要忙,明天我就有时间了。”
田洁随即又埋怨道:“像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直播,粉丝都快走光了,话题一旦失去热度就完了。”
“真的,明天开始我天天直播,每天保证四个小时以上行了吧?”
田洁叹了口气说道:“那还能怎么办,我又不可能把你绑回来直播,但你等会儿发一段视频说一下原因吧,别老玩失踪。”
“好,好,我这就发。”
“等等。”我正准备挂电话时,田洁忽然又叫住我。
“还有事?”
“你的声音不太对,怎么有气无力的,生病啦?”
“没呀。”
“不对不对,你声音真不对,我给你打视频过来,我看看你。”
我有点无语道:“我真没事,你至于不?”
话音未落,她已经挂掉了电话,转而又给我打来了视频通话。
我知道我要是不接,她就会一直没完没了了,只好接通了他的视频请求。
镜头前田洁只穿着一件吊带衫,因为是在家里,这么穿倒是很正常,不过这吊带衫的领口太低了,以至于一不注意就走光了。
“喂喂喂,眼镜往哪儿瞟呢?给你看的时候你不看,就喜欢偷看是吧?”
我赶紧转移了视线,说道:“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偷看,你就那一对A有啥好看的?”
她白了我一眼,又哼了一声,说道:“你把镜头对着你的脸,我看看你咋回事?声音怎么这么憔悴呢?”
于是我将镜头往上移,让自己的脸出现在画面中,对她说道:“有啥好看的,都说了没事,我没生病。”
“黑眼睛咋那么重?没睡觉啊?”
“睡了,可能没睡好吧。”
她又往我身后的背景看了眼,问道:“你在哪呢?这是在谁家啊?”
“都跟你说了在工作啊。”
“工作怎么会在家里,畅哥你不老实啊!赶紧老实交代到底在干嘛?你是不是出去偷腥了?”
“偷你个蛋!你是不知道我做什么工作的吗?”
说着,我将镜头反转对着屋子里这些新的智能设备,又对她说道:“这些设备是我们公司负责的,现在出了点事需要更换。”
“哦哦,那怎么你在弄啊?这些事情不是应该工程部的人做吗?”
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个项目是我负责的,之前在唐建的酒吧里,我不是说过嘛。”
“哦,想起来了,就是跟谢冬青合作那个项目哈?”
“对。”
“好吧,那你辛苦了,需要我来陪你聊天解乏吗?”
“不用,你别来打扰就谢谢了。”
“不识好。”
“没事就挂了,别闲聊,我忙着呢。”
“那你记得发个视频说一下,免得粉丝们不知道什么情况。”
“知道了。”
结束了和田洁的视频通话后,舒宏远便向我走了过来,问道:“小高,这是谁啊?”
“我一个朋友。”
“听她跟你说话的语气,不是普通朋友吧?”舒宏远带着狐疑的目光看着我。
我猛然意识到怎么回事,急忙说道:“准确说她是我妹,叔你别多想。”
“哦,这样啊!”舒宏远讪讪一笑,便没再多说了。
我感觉他是真把我当女婿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紧张啊。
接着,他又问道:“对了小高,你之前谈过几个女朋友啊?”
“一个。”我如实回道。
“谈了多久?什么时候分的?”
“谈了快五年了,分了也三年多了。”
“怎么分的呢?”
看来他真的很在意,为了不让他多想,我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说道:“就是不合适呗。”
“不合适还在一起五年啊?”
“那时候在学校嘛,出了社会就不一样了。”
舒宏远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也对,学校跟社会可不一样,出了社会就要面临许多问题。”
“是啊,所以就分了,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一个爷们儿。”他向我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我讪讪一笑,忽然有些尴尬,事实上我真不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哪怕直到现在,尽管我已经决定不再抱着回忆过日子了,可依然总是莫名其妙会想起那些过往,会想起她。
人总是这样,分开的瞬间也许没有任何感觉,可待到一切平静,某一个下午,清风拂过窗帘的声音,洗衣机轰隆隆的声音,厨房水壶冒热气的声音,阳光铺进阳台的样子,张口叫人却一愣。
这一切都是在提醒着你,那个人走了巨大的空虚与孤独。
但总会释怀的,也许是以后,也许是明天,但也永远不会是今天。
虽然放弃很可惜,但有些事情坚持本就没有意义。
回过神来,我继续埋头干活,没有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影响心情的事情。
到了晚上,我又叫了一份外卖。
等外卖的间隙里,我在平台上发布了一个视频解释了一下这几天没有直播的原因,因为我不是全职主播,这几天都在忙工作的事,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吃完外卖,继续干活。
早已经疲倦了,动作也开始变得迟钝。
本想靠着休息会儿,可在这种状态下却根本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就感觉天旋地转的难受,这种感觉比喝多了还痛苦。
这种感觉到了后半夜更难受了,头晕、恶心,全身无力,用力呼吸时还会感觉心口痛。
好在马上就要弄完了,最后一套样板间时,我几乎是咬牙再坚持。
直到最后都听不见舒宏伟说话的声音了,只知道他一直在和我说话,我也只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应答着。
整个人恍惚得不行,感觉头都要炸掉了似的。
凌晨三点半,终于全部干完了,测试后所有设备都没有问题后,我整个人才终于放松下来。
我长吁一口气,然后整个身体就再也支撑不住了,只感觉两眼一黑,双腿一软,重重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