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点东两马上就走。”
说完她快速上楼,收好自己的护照和画册就又急忙忙地从卧室离开。
下楼时,陆宴琛嘴里叼了根烟,正靠在一二楼中间的楼梯上,好像故意在等她。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陆宴琛拽住她的手臂逼问她。
“我去哪儿,你很在意么?陆宴琛,我们都这么熟了,别再装模作样了行不行?”
陆宴琛还是那个动作,还是同样的语气,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沈清然拍开他的手,什么也没说,继续往楼下走。
江涵雨见着这一幕,赶忙拉住陆宴琛的手臂,眨了眨黑珍珠儿似的大眼睛,认真道:“肯定是和我言晨哥搞在一起了。”
这话让沈清然听的一清二楚,他回过身,看着江涵雨,笑道:“那你还不赶快叫我一声嫂子?”
“……”
“沈清然!”
陆宴琛拽着她的手腕更紧,咬牙道:“一边不肯和我离婚,一边吊着江言晨,你本事够大!”
说着,陆宴琛不知道发什么火,随手就把沈清然手里拿着的东西拍翻在地上。
“诶?这是什么啊,还挺漂亮的。”
江涵雨眼疾手快,下楼捡起画册,把他拿到陆宴琛身旁,一张一张地翻看里面的东西。
见江涵雨乱翻东西,沈清然突然吼叫出声,她拽住江涵雨头发,拼了命抢那本画册。”
“给我!”
陆宴琛皱起眉头,他一把拽过沈清然,拿过被江涵雨举过头顶的画册,随手翻看了起来。
只是画册的第一张图,就让陆宴琛愣住。
“这是……”
画册第一页是一对戒指的设计图,上面每一颗密密麻麻的小宝石都能看出清晰的轮廓,如此精致的图案,不是随随便便三五个月就能画出来的。
戒指右下角有沈清然的落款和签名,上面用西班牙语和中文写着同样的话“Para mlpersona favorita,Xingin.(送给我最爱的,陆宴琛)。”
最后的城府被攻破,沈清然从没如此狼狈过他咬着唇,此刻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仅剩的那一丝尊严碎了一地,他的心已经麻木,看着陆宴琛,捂着脸哭骂出声:
“你都看到了……都知道了……满意了吗?”
一时间空气中的尘埃沉淀下来,把屋里的人和这个世界隔开,静到连人的呼吸声都已经听不见。
陆宴琛看着很少在自己面前落泪的人,想伸出手拂去她脸上的泪,只是手还没碰到她的脸颊,忽然一道阴影投过来。
江涵雨踮起脚尖,双臂缠上陆宴琛脖子,在陆宴琛嘴角上吻了下,还没给人反应的时间,就又退开来,靠在陆宴琛胸膛上,软软地说:
“这个戒指好漂亮啊,把它做出来,当做我们的婚戒好不好?正好我爸爸最近在给咱们挑结婚戒指呢,太俗的他都看不上眼。”
说完,她又看向沈清然,客气道:“这是你画的吗?好厉害啊,我看着挺喜欢卖给我们吧!”
江涵雨的话把二人拉回现实。
沈清然看了一眼涵,红着眼眶笑了一声,问陆宴琛:“你要和江涵雨结婚,还见过江北山了?”
“我……”
陆宴琛脑子从没这么乱过,他本该大大方方承认,等沈清然签完字便风风光光地把江涵雨娶进门,可现在他却动摇了。
如此绝望的沈清然明明是第一次见,可是心中却涌上一股酸涩难受的熟悉感。
“这样啊……”
沈清然眨了眨他那双含着泪水依旧勾人的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突然就笑了,玩味道:“那么你就要把你的小心肝护好了,不然……”
说着,沈清然往楼下走了几步,夺过画册,随后按住江涵雨肩膀用力一推,一瞬间她连滚带爬地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后脑勺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沈清然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趴在楼梯口被摔傻了的女人,转头看向陆宴琛,接着刚才的话:
“哪天我一个不开心,可能会整死她。”
说完,沈清然耳边一阵轰鸣,好像什么都听不到,感受不到了。
从那个生活了近三年的家出来时,江言晨的车正停在门口。
“清然。”
江言晨叫住她。
沈清然冷笑一声,回应道:“你的宝贝妹妹被我从楼梯上推下来,你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
“不是。”
江言晨走上前,灼热的目光看的沈清然很不舒服:“清然,我有话和你说。”
“我跟你没什么话可说,我早就不是江家的人了。”
江言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清然,你说你不是江家人了,还不承认我是你哥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像个恋人一样在一起了?”
“什么?”
沈清然简直不敢相信江言晨说了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言晨一向冷淡的俊脸泛起痴恋的笑容,他伸手摸了摸沈清然的脸,低低道:“我们回家吧!”
“回家?”
沈清然汗总觉得今天的江言晨和平时不太一样后退几步,疑惑道:“回江家?”
“回我家。”
“什么?你说什么?!”
沈清然这边正叫着,车上下来两名保镖按住沈清然手臂,把她强行带进车里,沈清然挣扎:“喂,你们干什么?放开!”
车一路开进江言晨在市中心的公寓,沈清然眼睛血红,瞪着江言晨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言晨没说话,把她从车上抱下来,抱着她一路走进一楼主卧。
刚打开门,一阵风从开着的窗户外刮进来,又重重地把门带上,哐当一声发出很大的响动。
江言晨的家沈清然来过很多次,可是她的卧室他从来没进去过,等江言晨把她放在床上,她被卧室里的装修惊得说不出话来。
卧室墙体上密密麻麻贴着自己的照片,从她小时候开始,到被接回西班牙,再到后来她为了陆宴琛再次回国。
照片有一些是沈清然自己拍的,但绝大部分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拍的。
风吹动着屋顶吊着的六七个风铃,原本悦耳的声音变得混乱不堪,多重尖锐的声音叠加在一起,让人听起来阴森可怖。
沈清然抬头,盯着那些风铃,上面每一个瓷片竟然都印着自己的照片。
她吓得哑着嗓子不敢出声,慌乱地想要收回视线却对上江言晨那副痴恋的神情,一瞬间沈清然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手肘撑着床面不停往后退,哆嗦着嘴唇叫他:
“言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吓我啊……你看清楚,我,我是你堂妹,我们身上都流着爷爷的血。”
江言晨在床边坐下,把沈清然抱在怀里:“清然,我喜欢你好久了,从你小时候开始我就恨不得把你做成个布娃娃放在床头,没日没夜地看。”
说着,他用下巴蹭了蹭沈清然的侧脸,亲了起来。
沈清然被吓得毛骨悚然,她呆呆地问:“你……你要杀了我然后做成娃娃?”
“不会,别害怕,我怎么舍得。”
江言晨摸上沈清然嘴唇,吻了上去。
胃里泛起一阵抽搐,恶心感止不住地往上涌,她拼命推开江言晨,捂着嘴干呕起来。
江言晨担忧道:“清然……你怎么了?”
“滚!别过来!”
沈清然光着脚跑到窗户边,握住书桌上的钢笔颤声说:“你再碰我一下,我杀了你!”
江言晨看着那锋利的笔尖,眉头微皱,他不顾沈清然的威胁,一步步靠近她:
“怎么能拿那种危险的东西呢?伤到自己怎么办?”
那人每走一步,沈清然便颤抖几分,看着那高大的男人最终停留在自己身前,沈清然崩溃地哭出声:“你走开!”
江言晨再次把沈清然抱回床上,一边拿出锁链扣住她的脚踝一边温柔地说!“我走了,你怎么办?陆宴琛马上要和涵雨订婚了,这会两个人应该正在和三叔一起见江家人,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他?喜欢我不好么?”
江言晨抬起沈清然被锁链扣住的左脚吻了吻,继续说道:“我就不会抛弃你,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
沈清然已经被吓得失去理智,她拼了命扯脚上的链子,哭骂道:“变态!你是变态!放开我!不然等我出去一定把你抓起来送进监狱!”
“出去?”
江言晨舔了舔沈清然惨白的脚趾,笑道:“你还想出去?”
--
沈清然走后,陆宴琛看了会客厅被关上的大门才走下楼梯把江涵雨拽了起来。
江涵雨哭的梨花带雨,嘴上把沈清然骂了千百遍,还说要找流氓混混把沈清然打一顿,陆宴琛静静地听着,等人终于说完她才开口:“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没一会江北山赶到医院,看着正在诊断室拍脑CT的女儿,怒道:“哪个混蛋伤了我宝贝女儿,简直不要命了!”
说着,他有些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抬腿踢了一脚走廊的垃圾桶。
陆宴琛微微低头,对江北山说了句:“叔叔,抱歉。”
“你小子搞什么啊?我把女儿交给你,你竟然次次让她受伤?!”
江北山对陆宴琛十分不满,旁若无人地在楼道里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