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阴阳怪气当成空气,没理她,转向陆宴琛,对他耸了耸肩:
“你忙你们的,我只是碰巧路过。”
转过身那一刻,陆宴琛狠狠攥住了她的手腕,等沈清然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时,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是这么一直攥着,空气沉默到了极点。
“嗨,于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提前通知我们一声?”
一女人打破了三个人之间尴尬地平静。
女人是上次在茶水间见证了沈清然怼设计总监的女同事,销售部的副经理,专门负责此次活动。
她对陆宴琛礼貌地介绍道:“陆总,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珠宝设计师,您别看她年轻漂亮,能力与我们总监不相上下,等日后于老师主设的珠宝出来,您可一定要赏个脸儿看看,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沈清然,客气道:“于老师,这位是陆总,我们的大客户,旁边的是他女朋友江涵雨,两人今天来咱们这里挑结婚戒指的。”
这话说完,三个人脸上表情各有变化,气氛微妙异常。
“哦,来买东西的啊?”
沈清然对着两人笑了笑,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一般,转头看向戒指柜上方的项链区,问陆宴琛陆总您都买好了吗?我再给你们推荐一些其他的吧。”
说着,他把上面的一个挂坠拿下来递给江涵雨像个专业的介绍员一样认真道:
“这个坠子,我们用纳米切割器把坦桑尼亚蓝宝石切成十分微小的心形,九颗心镶嵌在陶瓷扣里?”
说着,她顿住了,冷笑一声,他又看向陆宴琛一字一句地说:“代表着陆总对您情、比、真、金。”
“够了!”
陆宴琛再也受不住沈清然怨恨的眼神还有那话里带刺的语调,忽地抬手把沈清然递过来的项链狠狠拍在地上,拉住沈清然的手臂往外拽:“你跟我出去!”
陆宴琛一路把沈清然拽进地下车库,粗暴地把人扔进车后座,按着她肩膀,随后整个身体压下来,手探进她衣内里游走。
“我们结婚两三年都没个戒指,今天看见我带江涵雨来买戒指你什么感受?是不是很难过?吃醋了?嗯?”
“没有……放开我……”沈清然艰难地说。
陆宴琛压着沈清然肚子了,她很难受,明明是尽全力的推拒,可这对陆宴琛来说根本不痛痒,甚至觉得有股子欲擒故纵的意味在里面。
“这里怎么这么紧,看来江言晨没有好好疼你。”
说着,陆宴琛嗤笑出来:“也对,他哪有儿那个时间,现在人还在国外回不来了吧!”
“滚……你滚开……”
沈清然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情急之下低头咬陆宴琛耳骨,用了很大的力道,陆宴琛因疼痛而松开了她。
“沈清然,你他妈是想把我耳朵咬掉是吧!”
陆宴琛怒气冲冲地看着她,盯着她半晌,忽然掐住她的脖子,下一秒,薄唇堵住了她的呼吸。
陆宴琛俊脸埋入她颈间粗鲁地和啃咬,直到沈清然脸色被憋的微微有些红他才从她口腔退了出去,瞥着沈清然,恶语警告道:
“我告诉你,只有我说离婚,这婚才能离,不然,你想都不要想!你签字了又怎样?老子早就一把火把那协议书烧了,想离开我跟江言晨好,你做梦!”
陆宴琛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等着沈清然给他回应,可是她只是眼里被呛出眼泪,大口的呼吸了一阵子,随后闭着眼睛喘息,一句话都没说。
陆宴琛有些恼怒,他讨厌自己被忽视,刚要说什么,只见沈清然侧过身,手扶车座,头朝下翻天覆地地吐了出来。
陆宴琛没想到她会这样,见到她那快要把胃吐出来的样子,上前拍她的背,又从车里找了瓶水喂给她,一时间刚刚的暴怒全都变成了此刻的慌乱。
“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吐成这样?”
沈清然把水拍翻,又胡乱擦了擦嘴角,抬头看向陆宴琛,脸上尽是厌恶的表情,狠狠地说:“你亲我,让我想吐。”
陆宴琛脸色瞬时又阴鸷了下来,他不喜欢和别人接吻,就连以前和江涵雨在一起时都没吻过她,现在沈清然竟然嫌弃他?
简直是反了天了。
陆宴琛捏住沈清然的脸,眉眼之间的暴怒让整个车内的气压都底下来,他问沈清然:
“你这捂着肚子吐个不停,不会是有了吧?我的还是江言晨的?”
沈清然嫌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急急否认:“没有。”
“你最好没有,要是让我知道你给我扣了绿帽子。”
陆宴琛顿了顿,接着忽地就增大了力道,把沈清然白皙的脸颊捏出一排红抡子,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我他妈整死你这个贱人!
陆宴琛低头看着那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的人,他突然捏着她脸的大手,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悠然笑道:
“搬宋明哲那儿去了是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觉得他是怎么那么容易进到江言晨家里的?沈清然,你别太天真了,从你用卑劣手段跟我领证结婚那天开始,你就应该清楚你招惹上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完,他开始整理被压得发皱的衣衫,把手上的腕表正了正,没等沈清然给他回应,紧接着用一种极其冰冷的语气说:“我限你三天之内搬回家,不然……”
听到回“家”两个字,沈清然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把胃里不断泛起的恶心感压下去,稳了稳慌乱的呼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话语气轻柔又讽刺:
“不然怎样?你杀了我?”
陆宴琛深深地望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冷笑一声,“不然,我亲自接你回来。”
‘接你’两个字说得极其沉重,沈清然带着证刺笑意的脸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陆宴琛走后清然一个人在车库里呆了好久,她在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跟陆宴琛处了这么久,她怎么说也算了解他,那男人的狠绝她见证的彻彻底底,甚至大部分都用在自己身上,所以她知道,陆宴琛根本没和她开玩笑。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和江涵马上就结婚了,为什么要让自己搬回去?
他是想借此机会狠狠地羞辱自己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真是想错了,如果他真把自己惹恼了,他还想风风光光地结婚?
呵,她一定会带人把婚礼砸了,看看被羞辱的到底是谁。
要是以前,沈清然是不怕的,哪怕是让她搬回去眼看着陆宴琛和江涵雨住主卧,她在楼下住客房,被逼着三个人一起生活,她也不怕。
她九岁就捅过人,早就带了一身的刺,如果他们欺人太甚,大不了跟他们鱼死网破。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肚子里有条命,哪怕自己可以随时不想活,她也不能让这孩子没睁开眼就胎死腹中。
现在孩子三个多月,小腹还是平平的,等四个月之后,肚子就会微微隆起来,那时候如果解释说她只是胖了,就算勉强能混过去,可五个月之后呢?
那之后肚子会鼓得像个皮球,无论如何都会被发现的。
沈清然想着,突然就笑了出来,她笑自己太可怜了,怎么生个自己的孩子还要跟做贼似的东躲西藏?
她的孩子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她在车里一直待到下午六点多,陆宴琛也没再来过,看这意思就直接把车扔在这写字楼的车库里了。
车库那头,宋明哲正在一个个地敲车窗,他竟然能在酷似冷库的地下车库里急得满头大汗。
他快六点时到的,本来想接沈清然回去,到展厅时却听销售部副经理说了刚刚发生的事儿。
他心里一惊,尼玛,他未来的老婆竟然被一个有老婆的人渣拽到地下车库做不可描述的事。
简直要把他气出外太空,他嘴上骂了两声就赶紧到地下车库找人,他要揍死那人渣。
刚走出电梯口,眼尖的他发现在电梯左侧静止的汽车中,中间有辆白色轿车在一前一后吱呀晃动,男人的直觉告诉他,那里面一定在……
被怒火气昏了头的他一个箭步走到车门前,迈开大长腿狠狠地踢了一脚车门,拳头细细密密地砸在车窗上,三十多岁的他生平第一次素质全无地对人破口大骂:
“开门!死人渣快开门!听见了没?不想被老子弄死你就开门。”
说着,里面粗重的喘息声没了,车身也不晃动了,于是他把脸贴上车窗,看试图看清里面的动静,着急道:“清然,清然,你别怕,我来了!我来救你了!”
那边宋明哲说着,脸上一副“都怪我没早点来救你让你受苦了”的表情,眼泪都快掉下,这边他脸贴着的车窗就缓缓被人摇了下来。
一个光着膀子满脸油光的肥胖男人就跟吃了屎似的看着宋明哲,没好气道:“哥们,你他妈谁啊?你一直敲敲敲敲你妈呢!老子他妈在车里正爽着,被你连嚷带敲的兄弟都软了!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