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药瓶很普通,雪白的瓶身什么标签都没有,沈清然露出个讽刺的笑容:
“今儿掉个药瓶给我看,明儿是不是通知我快不行了?陆宴琛,这一手你是跟哪个女人学的?”
沈清然眼睛看向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挑眉道:
“现在装柔弱,讲究的是真枪实弹的,要么把自己捅一刀要么被车撞,掉个药瓶这种把戏早就过时了。”
一束车灯打过来,沈清然抬头看,出租车到了。
没打招呼转身走进雨里,陆宴琛并没有上前继续给她撑伞,在她身后呆呆地问:“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开心了?”
沈清然转过身好笑地望着他:“至少不会难过。”
陆宴琛手里捏着瓶盖,跟着他一起微笑:“这样啊。”
在雨中盯着车子的后车镜逐渐消散,陆宴琛晃了晃神。
告诉司机先回去,自己打车去了墓园。
踩着青石草地漫步在黑暗中,最终停留在他奶奶的墓碑前。
墓碑前多了一束不知道谁放上去的百合,不想扔掉陌生人的好意,抱着花束靠在碑身前,盯着天空中泛着月光的细密雨线,笑着闭上眼睛。
他要去天上找他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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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嫣然比刚开始被关起来时听话不少,所以最近她已经不会被吊起来了,也从地下室搬了出来。
如果光羞辱打她倒不至于让她低头,关键是受不了江展易施虐待般拿他的那些各种她没见过的玩意折磨她。
以前他没日没夜地想要从那漆黑狭小的地下室逃出去,希望她姐姐来接他,抱着她安慰她,可现在她改变想法了,不把江展易对她所做的一切加倍还回来,她绝不离开。
没有人敢这样对她,她要让江展易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不得不承认她在江展易这里学会了低头,但低头并不代表认输,野兽潜伏在黑暗里远望猎物,不是害怕厮杀,而是在静候一招致胜的时机。
所以在昨天晚上给菜里下毒失败后,沈嫣然咬着牙,任凭江展易怎么虐辱她她都不肯说一个字。
江展易气的牙根痒痒,冲到花园掰了根木植两指的树干进屋就虐她:
“多久了!你到底能不能消停点!我说你怎么半夜守在餐厅等我吃饭,亏我心里还感动的不行。”
一边说一边拿木条抽她身上,鲜红的血丝从白嫩的肌肤里冒出来,沈嫣然双手都被拷在餐厅的桌子脚边,想抹把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又没办法,只能咬牙硬撑:“下次肯定毒死你!”
“还有下次!?好好好!”
江展易在餐桌踱步,愤怒的他解了手铐将人从餐桌座椅抱到酒柜吧台,将沈嫣然的两只脚分别拷在高脚凳腿上,开了瓶红酒喝几口,随后将瓶口对着沈嫣然的唇瓣,剩下的三分之二的酒液尽数灌进她肚子里。
小肚子鼓起不小的幅度,江展易气消了点,摸她肚皮轻笑:“给老公揣崽了吧?”
沈嫣然挣扎着,差一点从吧台上摔下去,江展易扶住她,用一根红绳把她身子束缚在吧台上。
“老实点,给老公揣两个小时的崽,下毒的老公不跟你计较。”
沈嫣然呸了一口;“别老公老公的,恶心。”
江展易若有所思:“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再说老公恶心了?你又忘了。”
沈嫣然本想再骂几句,见江展易脸上微露出的渗人笑容,身体发颤,小幅度蜷缩身子:“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笑,不是说好了再也不……”
“可是你不乖,我能怎么办?总得让你长点教训是不是?”
说着,江展易拿出以往折磨她的玩意走到她面前。
沈嫣然脊背发凉,过去的三个月她是真的见识了那东西带给人的痛苦,双腿打颤,开口求饶:“我说错了,你不恶心,不要用这个折磨我,展易哥……”
江展易把东西又开到最大档位,放入沈嫣然身体里,笑道:“你不是不想进剧组吗?那就不去了,我在家陪你。”
江展易摸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拿小梳子给她扎了个以前她很喜欢的丸子头,在脸颊上啄了一口,柔声说:“先去工作了,两个小时后回来。”
敏感的身体受不住强烈的刺激,两分钟都能要了她的命,更别说两个小时。
沈嫣然骇得唇色发白,惊叫道:“江展易!江展易你回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江展易心里冷笑,面上还是温和:“乖,把酒含好了,让那玩意伺候你,今天晚上就不做了好吗。”
关上餐厅的门,求饶声还是能清晰地从屋里透出来,江展易在门口呆了一会,企图听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可没到两分钟,里面哭泣求饶就变成了恶语咒骂,恨不得用语言直接刺死他。
江展易摇头,去书房工作了。
自从把沈嫣然绑来以后他就没再接过新戏,看沈嫣然反抗的情绪,决定把才接没多久的古装剧也推掉。
其实他也不是爱演戏,更不是享受被万众追捧的感觉,他只是觉得日子太过无聊才去做的,要不然他还得回家继承家产,着实让人烦恼。
这几个月,他先后投资了两个电影,已经考虑好转战幕后。
定了个闹钟,认真翻看着他投资的导演们发来的剧本,两个小时一过,他伸了个懒腰走进餐厅,去看吧台上不安分的坏小女人。
沈嫣然躺在酒泊里浑身抽搐,意识早已经散。
江展易把电源关掉,束缚的手脚和身体全部解开,抱进浴缸里给她洗澡。
他在浴缸里打了一堆泡泡,又放了满缸的花瓣,脱了衣服进浴缸抱着她,轻轻拍她的头:
“小女人就应该乖一点,玩玩泡泡撒撒娇,干嘛天天想着杀人呢?”
江展易搂着她纤瘦的腰,亲昵她的脸:“嫣然,喜不喜欢展易哥?”
沈嫣然紧紧搂着他脖子,委屈巴巴地说:“喜欢……喜欢……”
江展易不轻不重给了她一巴掌,又问了一遍喜欢不喜欢展易哥?”
沈嫣然点头:“喜欢……”
“喜欢谁?”
“喜欢……展易哥。”
江展易叹了口气:“以后别再不听话了行吗?你乖一点,展易哥不会再欺负你,展易哥好好疼你。”
沈嫣然贴着他宽阔的胸膛,木纳地点头:“嫣然以后乖乖的。”
从那天晚上以后,沈嫣然似乎真的转了性,她再也没有任何企图杀害江展易的行为,虽然被锁在卧室里,但是会乖乖的等江展易下班回来,还会拿短信问问他“吃了吗”,”什么时候下班”之类的话语,搞得江展易仿佛置身蜜窖,工作时嘴角都能翘到天上去。
心里跟吃了蜜似的,每次下班时他都特意去甜品店给她买棒棒糖和布丁带回家。
但江展易也不是没留个心眼,沈嫣然表现再乖,也没解开她手上的手铐,后来怕她皮肤疼,放开束缚允许她在房子内活动,也会有五六个保镖跟随。
不是江展易小题大做,毕竟沈嫣然那配得起奥斯卡的演技他是见识过的。
“怎么不吃饭了?阿姨做的菜不喜欢了吗?”江展易一回来就关心的问。
沈嫣然乖乖张嘴喝了口汤:“不是。”
“以后不用阿姨做了,我给你做。”
舀了个圆滚滚的小肉丸轻轻吹了吹,江展易递到她嘴边。
清淡的肉香夹杂着冬瓜的香气,本很开胃的一道菜,可沈嫣然闻着只觉得恶心。
空荡荡的胃受了刺激,一下干呕出来。
江展易惊慌失措,放下碗勺把人抱到洗手池,等人吐够了喂他口水,着急道:“我叫医生来看看。”
沈嫣然摇头,伸手够桌子上的瓷碗:“不用,这个很好吃。”
“不吃了,让医生来瞧瞧。”
江展易把丸子汤推远,拿手机联系医生。
医生赶到,江展易急忙把人请上楼,跟他说卧室里的沈嫣然胃口不好,需不需要开点胃药。
医生一开始也以为是胃病,给人诊断时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了看床上女人的脸,白软的皮肤,浅棕色的眼仁,英挺的鼻梁,头发披下来快要到肩膀,虽说长着像个瓷娃娃,可她与江展易是……
江展易怕沈嫣然是抑郁性厌食,骇得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见此时医生脸上奇怪的表情,更是着急。
“到底怎么回事?”
“江总,这这这……病人这是……怀孕了。”
“怀孕了。”
江展易肩膀颤抖,震惊得连连后退,不小心撞洒了木桌上放着的已经没了热温的冬瓜汤,汤汁淋透了他腿窝处的布料,快速晕染开来的汤水没能吸引他的注意,惊喜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小心问:“嫣然,你听见医生说什么了吗?”
沈嫣然脸色阴沉得厉害,后背好像铺了层钉子板,扎得她从床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医生跟前拽着他的衣领咬牙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怀孕?”
“这……确实已经三周多了。”
医生犹豫着不敢再吭声,沈嫣然夺过医生肩上跨着的药箱,大力把人推到一边,打开药箱把里面所有的东西倒在地上,蹲在地上扒拉成堆的药盒,脸色狰狞难看:“药呢!”
再次上前拽住医生的衣领,把人按在地上脸对药盒,阴狠地问:“哪个是打胎的?”
身后一道黑影投下,沈嫣然被江展易一只手提了起来,示意医生出去,他把沈嫣然按在床上阴恻恻的盯着她。
“你不喜欢我们的孩子?”
沈嫣然忍不住笑:“他是个该死的孽障,哦,没准还是个弱智或者是缺胳膊少腿的怪物。’
“闭嘴!”江展易大力的删了她一巴掌:“有你这样当妈妈的吗!”
“江展易!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我不会生,别、再、这、样、羞、辱、我。”
沈嫣然死死盯着江展易,如果眼神能够变成一把尖刀,她一定把江展易捅的千疮百孔。
江展易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心被伤了的人眼眶暗红:“你前几天那么怪,都是装的?”
江展易脸上受伤的表情让沈嫣然心中得到了快意:“你管我装的还是什么,你不是很喜欢?”
“呵呵,喜欢啊,”江展易破涕为笑:“怎么能不喜欢,我的小宝贝儿。”
瘆人的冷笑让沈嫣然的笑脸僵住,一阵阵的脊发凉让她连连后退,就好像知道她即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一般,下意识扭过身冲向门口,却在手握门把手那一刻被江展易狠狠踢了下腿窝。
沈嫣然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