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琛所说的地点是在一处豪华的五星级大店,沈清然接到对方的对方忙去到那里后,赶紧到前台询问。
那名服务员却笑着递给她一张房卡,沈清然脸色顿时一黑,暗暗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接过那张房卡,脚步沉重的往电梯走去。
无论如何我都要把我的儿子给带回来,不就是和他睡一觉么?
反正这是迟早的事,即使陆宴琛没有以沈向言做要挟,只要她还在那家公司一天,她照样得陪他睡。
房间里窗帘是关着,沈清然进来后并没有急于开灯,而是神情呆滞地坐在床上。
等上好一会儿她才低头用手指划开锁屏,静静地看着手机上的壁纸。
那正是沈向言的照片,是前些天他睡着的时候,沈清然偷偷拍下来的。
最近她每天只要一看着那张照片,心情就莫名好起来。
这时沈清然忽然想起自己脸上还有言言亲手贴上的小星星,于是抬手去摸了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陆宴琛进来时发现一片黑暗皱了皱眉,低声道:“怎么不开灯?”
透过走廊外的灯光,他依稀可以看到有人躺在床上,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陆宴琛关上门后,顺手开了灯,然后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宠溺地揉了揉沈清然的头发。
沈清然还在愣神中,直到对方俯身在她身上,吻上她的唇时,她才稍微眨了下眼睛,伸手搂住陆宴琛的脖子,略有些生涩的回吻过去。
“唔……唔嗯……”
陆宴琛迫不及待地掀开那张碍事的被子,却发现沈清然浑身不着寸缕的躺在床上,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粗糙的大掌抚摸上那光滑细腻的肌肤,眸色更加幽深。
他整个人靠过去,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清然,三年不见,难道你不就想我吗?”
陆宴琛长指挑起她的下巴,哑着嗓子说:“清然,你真的变了很多。”
以前在他们还没有合好的时候,她对这种事是极为抗拒与厌恶的,从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那么一丝讨好之意。
往往挣扎下来都把自个弄得遍体鳞伤,可目光却仍是那般的倔强。
这一次,沈清然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小孩而做到这种地步,陆宴琛心里莫名冒出一股怒火。
沈清然闪躲着目光,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道:“要是不想做的话,那么请陆总你……”
“清然,三年前的事,你还在恨我吗?”
谈及这个沈清然眼底就迸射出浓浓的恨意,但为了孩子,她只说:“你如果不做的话,就把孩子还给我!”
陆宴琛掩下眸底的痛:“这么难得的机会,我怎么会放弃?”
陆宴琛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手往下摩挲她的背部。
沈清然双手紧紧攥着床单,冷汗涔涔,她压下心底涌起的强烈不适感,犹如木偶一般无生机的任由对方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在她身上索取。
男人不知疲倦,直到他终于餍足后,沈清然才睁开眼睛,只感到喉咙嘶哑,全身像散了架般,连动根手指都觉得费力。
陆宴琛抱着她躺在床上,意犹未尽地触摸她的脸,并在她额头处落下一吻。
“清然,过些天搬过来我这边住吧可好?”
沈清然静默了半晌,才沙哑的开口:“我只想知道我的孩子他现在在哪里?”
“你的孩子?”陆宴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捏住她的下巴冷笑:“你就这么愿意为了那个小孩而出卖自己的身体?”
说着他便把沈清然打横抱起来,走进浴室里。
沈清然跪倒在冰冷的地板砖上,内心早已麻木,连痛觉神经都变得愈发迟钝。
意识越来越沉重,她努力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这一幕,多么的像三年前的他们。
陆宴琛永远都是这样,自己想做的事,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在又一次完事后,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请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陆宴琛冷哼一声,气的掐着她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厉声道:“沈清然,那个孩子是你领养来的吧?你为了一个无血缘的孩子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
他最讨厌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沈清然想着的是别人,即使是一个小孩子都不行。
这会让他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在质疑自己那方面能力的同时,也了解到他在沈清然心里的位置,竞然连个小孩都不如。
沈清然一顿,他竟然没有认出那也是他的孩子?
也是,当初她从江家抱走向言的时候,江家有叮嘱过他,不要告诉陆宴琛这件事。
因为他们打心眼里怨恨陆宴琛。
而之所以答应沈清然抱走孩子,是因为知道她没有孩子在身边她活不下去。
说来说去,这件事最大的伤害就是她。
可他们却无法原谅她。
他们那么完美的儿子因为救沈嫣然而没了。
看到沈清然,就仿若看到了江言晨死的时候。
他们无法释怀。
“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沈清然喘了口气,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向他。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沈向言,方才她在电话里听到言言哭了,那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其实理智上告诉她,等过了今晚,明天再说这事会更为妥当,但是她早就等不及了,她只想尽快让她的儿子回到自己身边。
“很好!我现在就让人带他过来见你。”
陆宴琛愤怒的把她拽到淋浴花洒下,冷水兜洒下来,安静的浴室里只剩下哗啦啦的水流声。
沈清然冷得直哕嗦,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耳后,白哲的肌肤上布满了暖昧的痕迹,身下更是一片狼藉。
相对于衣冠楚楚,连衬衫都不带一丝褶皱的陆宴琛来说,倒显得莫大的讽刺。
沈清然瞳孔骤缩,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她挣扎着起身。
不!不能让言言见到我这副狼狈的模样。
可是沈清然还没走到几步,腿一软就跟跄地跌倒在地上,紧接着她又努力地爬起来。
陆宴琛看到她那样子,狠狠一拳砸在墙上,脸色难看到极点。
本想直接摔门而去,但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用浴巾把沈清然包裹起来抱到床上去,再为她吹干头发。
在陆宴琛为他吹头发的时候,沈清然并没有拒绝,只是低垂着眼睑,平静的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
而后,陆宴琛放下吹风机坐到她身边,揉下她柔软的发丝,看着那被自己亲得有些红肿的唇瓣,深邃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
沈清然弯下腰想要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却不料被陆宴琛按住她的手。
就在那一刻,他明显感到沈清然身子微微颤了下,陆宴琛只好叹了口气:“我去拿新的衣服给你。”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给他换上后再把她塞进被子里。
不一会儿,门外便传来敲门声,陆宴琛走过去开门。
一个小小的身影钻进来,跑在床前着急的喊道:“妈妈!妈妈!”
沈清然看到沈向言安好无恙后,提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沈向言看到他妈妈脸色微红,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模样,以为是生病了。
他努力踮起脚尖,伸出小手摸了摸沈清然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脸严肃的模样。
沈清然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言言,我没事。”
沈向言爬到床上,钻进她怀里拱来拱去,直到找个舒服的位置后,开心的道:
“妈妈,今晚我们要在这里睡吗?”
沈清然面色一僵,顿了半晌才抚摸着沈向言的背,轻轻应了一声:“嗯。”
不知为何,陆宴琛看到这一暮却莫名觉得有点温馨,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他默默地转过身给他们关上门。
沈清然听到那关门声后,不由得一怔,他还以为像陆宴琛那样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此时她再提出要带沈向言离开的话,保不准他会发更大的火气。
所以,她选择留下来,而陆宴琛既然让言言过来与她见面,想必暂时也不会为难她们母子俩。
晚上还没有吃饭,加上过度的体力运动,此时的她早已困得睁不开眼,但沈清然并没有要起身找点吃的填饱肚子,而是在确定言言已经吃了饭后,便安心的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沈清然醒来抱着言言去刷牙洗脸。
沈向言蹲在洗漱台上,口中吐着牙膏沫,冲着那镜子龇牙咧嘴。
沈清然一边刷牙一边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看着半身镜里的两人,沈清然心情很是愉悦,但究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忧心忡忡起来。
曾经她无数次在想,为什么这个小孩不能像她多一点?
每当看着言言这张小脸蛋,她心里是极为复杂的,看到他就犹如看到了陆宴琛,在不得不想起那个混蛋的同时也勾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后来,沈清然慢慢克服自己恐惧与逃避的心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言言还这么乖巧,可爱懂事,她怎么舍得将他送回江家。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所以这个孩子,她一定要保护好。
好在陆宴琛没认出他来。
但万一之后陆宴琛对此有所怀疑呢?
她又该如何解释,她甚至想到万一被他察觉了,她是不是要再一次的用法律手段来争夺她儿子的抚养权?
在她思索间,沈向言已经洗好了脸。
沈清然索性不再想这种烦心事,她本来也没带什么东西,就用个袋子把自己昨天换下的衣服装起来后,抱着沈向言出门。
却不料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守在她的门口,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其中一名保镖道:“沈小姐,陆总吩咐过,让你随我们走一趟。”
沈向言搂着他妈妈的脖子,睁着双大眼睛气呼地瞪着他们:“妈妈,不用理他们,我们回家。”
沈清然还在犹豫中,那名保镖继续面无表情的开口:“陆总还说要是你不愿意也无妨,但下次再见面的话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