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这几天,除了上班时间外,都是忙着照顾两个小孩。
肖小岩的爸爸培训的地点是在s市,本来应该可以早点赶回来,却被他老婆给拉走。
肖小岩说现在他的父亲和妈妈相亲相爱去了不管她了,而她还有个妹妹,在乡下由奶奶照顾。
沈清然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脸蛋,轻声问:“那你会怪你的父亲吗?”
肖小岩摇摇头:”我不怪他,他平时虽然比较严厉些,但也是为我好,他不让我跟妈妈睡,想让我早点学会独立。”
沈清然怔愣了下,笑道:“小岩能这样想挺好的。”
这天,沈向言开心的说,“妈妈,今天苏老师表扬我了,她说我画的画最好看,唱歌也很好听。”
“那可以让妈妈看下言言画的是什么吗?”
沈向言郑重的点了点头,拿起手里的那幅画打开。
“这是我画的我们一家人,妈妈牵着我的手、还有外公和外婆,我还画了我们家庭院里的一棵菠萝树。”
那幅画虽然看似简简单单,却又透着一丝温馨感。
沈向言接着又说:“妈妈,为什么外公说这棵菠萝树种在我们庭院里,却不是我们家的呢?”
“是隔壁王爷爷家种的,听说是他吃菠萝时,把核给埋在土里,所以菠萝树长大后就是他的了。”
沈向言撇撇嘴:“那可是我们家的地啊,这不公平,那我也把一个荔枝核埋在他们那里,等荔枝长大后就是我们家的了。”
沈清然噗嗤笑了声:“哪有这么容易长大。”
那老家其实是江北山小时后生活的地方,属于在农村,是一个比较穷的对方。
瓦房简陋,却是够长够宽,前方有个很大的庭院,还有一条长长的水沟,隔着水沟的另一边种有一排黄皮树,大约十来棵左右。
往下的田地里又种了四五棵,但都是黄皮树,而庭院里最大最茂盛的是一棵荔枝树,那也是他们家的,唯独那棵菠萝树例外。
每年夏天,那棵荔枝树很少结有果实,就算有那也是又小又酸的荔枝,还长了虫。
而黄皮树就不一样了,望眼过去,树上都挂满一串串的黄皮果,有一些顽皮的小孩会趁他们不注意,偷偷爬到树上,偷黄皮吃。
沈向言特别生气,于是她搬来一张小板凳坐在庭院里,守着那颗黄皮树。
每当遇到下雨天,黄皮就会开裂,有些甚至从树上掉下来。
江北山觉得有点可惜,而且他们家肯定是吃不完那么多,便让街坊邻居过来一萝筐一箩筐的摘回去。
然而沈向言却不让,他跑过去按住箩筐,大哭大闹。
江北山赶紧过来,把他抱在怀里哄道:“言言你看,那边都是些最大最甜的黄皮,我舍不得让他们摘,都是留给我乖孙吃呢。”
沈向言眼睫上沾了泪滴,鼻尖红红的,委屈得不行。
自那以后,江北山再也不敢让沈向言看见他们摘黄皮,往往等沈向言睡完一觉后,那树上三分之二的黄皮果都不见了。
沈向言起初还以为是隔壁王爷爷家摘走了,他便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在人家家门口东张西望,顺便蹭吃蹭喝,还有王爷爷家的大黄狗陪他玩耍。
这几天,孩子们都是由傅远航专车接送,所以沈清然和傅远航是一块上下班,公司里很多人都见到了,还开始八卦他们两人的关系。
有人说沈清然的后台原来是傅远航,还有人说他们是情侣关系。
流言越传越离谱,陆宴琛听到后不由得皱了皱眉,于是吩咐他的助理尽快处理好这件事,并让傅远航上来一趟。
傅远航幸灾乐祸的走进去,却垮着脸走出来。
他今年的年终奖全没了,马尔代夫七日游也彻底与他无缘。
沈清然想到余常乐交代的事,他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找上陆宴琛。
陆宴琛有些诧异沈清然居然会主动找他,但面上却故作冷漠的开口:“什么事?”
沈清然犹豫了下,才说起余常乐辞职的事,然后又问:“陆总,能不能让财务的人把这两个月的工资给打到余常乐的银行卡上。”
她知道余常乐辞职不按流程走,很有可能会被扣压工资,或干脆就不结算这个月的工资,但无论如何,她都想尽力帮余常乐争取。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那陆总需要我怎么做?”沈清然冷静的道。
陆宴琛看到她那平静的表情就有种想要蹂-躏她的冲动。
“过来!”
陆宴琛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沈清然暗暗压下心里的怒火,低着头走过去单膝跪在陆宴琛的面前,抬手解开陆宴琛的腰带,埋头进去,卖力的吞吐着。
陆宴琛揉着沈清然的头发,嘴角弯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仅仅只是如此,那也未免太便宜沈清然。
那天下午,傅远航等不到沈清然,正想给她打电话,结果被秦助理告知她在陆总的身边。
傅远航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他是不敢再去打扰陆宴琛,刚不仅被扣掉年终奖,还扔给他一大堆工作,可能连年假都没得休。
他只好开车去接沈向言和肖小岩这两个小朋友,沈向言满心欢喜的走出来,却没见到他的妈妈。
“我妈妈呢?”沈向言抬起头问。
“你妈妈有点事,今晚可能陪不了你们,不过没关系,有我在,我可以给言言洗澡澡,讲故事,穿衣服……”
沈向言嘴一瘪,顿时哭了出声。
“我不要,我要我妈妈。”
苏辛语见状,忙走过来抱着沈向言安慰。
“言言不哭,不哭,苏老师给你奖励颗小星星我。”
说着她抬起头看了傅远航一眼,那神情就像是他欺负了小孩。
傅远航讪笑的说:“那个……苏老师,真不好意思,我带他们回去就行。”
他一手把沈向言给抱起来,肖小岩跟在后面,终于忍不住说了句:“爱哭鬼,小气鬼,淘气包……”
沈向言霎时止住哭声,气呼呼地瞪向肖小岩,若不是傅远航抱着他,他早就想下去跟肖小岩打上一架。
为了不让肖小岩再找到机会嘲笑自己,他忍住眼泪不让自己哭泣,乖乖吃饭,乖乖睡觉。
也许睡醒后,妈妈就会回来了。
这边余常乐用了一天时间总算租到房子,有卫生间还有厨房,采光好,又通风透气。
虽然比不上之前住的高档住宅区,但她只能凑合着先住上一段时间,到时候也许会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她在那里接了几家小公司的账回来在家做,公司规模不大,业务也不是很多,所以做账倒是轻松,但经常要跑税局、工商局等地方,也没闲着。
在她来的第三天里,祈文悉仍是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或是发过一条短信给她。
余常乐愈发心灰意冷,她想找个人聊天,却发现自己几乎都没什么朋友。
这几年都是围着祈文悉转,两点一线的生活方式,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也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很多人都渐渐疏远她,不过有几个待她还是不错的。
除了沈清然外,还有一个是以前在大学教书时所认识的同事一一肖瑜朗,虽然他们之间很少联系,但只要再次见面,他们却一点都不感觉生疏。
余常乐坐了一阵子后,到窗台收衣服准备去洗澡,却发现对面有个租客在看着她。
那名租客看起来三十多岁左右,大冬天还赤裸着上半身,穿着一条短裤,然后伸手进裤子摸着什么,一边还朝她猥琐的笑。
余常乐慌忙收完衣服,赶紧关掉窗户,感觉自己遇上了一个变态。
本来以为这只是意外,后来她晒衣服的时候见到那位租客,只见那人坐在阳台上抽烟,甚至对余常乐比了个中指。
余常乐没搭理他,明天还要跑税局申请发票,所以她很早就睡觉了,然而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门口钥匙转动的声音。
幸好她有锁暗栓的习惯,除了楼下的大门是磁感应外,屋里的门价格也比较低廉,并没有家里防盗门那么安全,很容易被开锁。
记得她来的第三天,就听到有两个住户被小偷光顾过,把家里弄得一团糟,然而却没能找到值钱的东西。
毕竟都是外来打工的人,每个月拿着那点工资,能维持生计就已经不错了。
余常乐住在四楼,他们一层楼有五个房间,其中有两个房是一家五口人住,还是门对着门,儿子带着媳妇住一间。
他们晚上都会聚在一起吃饭,门开着,有个大约四岁的小孩,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看起来很温馨。
另外住在她隔壁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她白天在家,晚上出门,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余常乐碰到他两次,朝她礼貌地笑了笑,那孩打扮很花哨,衣着也比较露骨,一看就不是比较正经的人,应该是到夜店或是酒吧那种地方工作。
还有最尽头的一间房,住的是谁余常乐并不清楚,因为她来的这些天,每次出门或是回来都没碰到过406号的房客。
她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晚上也没有去什么地方玩,闲来无事就坐在床上看看手机。
现在最主要的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吃好穿好,不让自己太过劳累,因为她肚子里有一个小宝宝。
她有时候会感到胎动,那是宝宝在跟她打招呼,余常乐非常高兴,抚摸自己的腹部,偶尔和她说说话。
每当她去逛超市的时候,余常乐都会到二楼的儿童服装区看看那些小衣服、小帽子,爱不释手地摸着,好想买几套回去给未出生的宝宝。
在余常乐离开的第六天,祈文悉才打电话过来,余常乐没有接,该干嘛还是干嘛去。
她不可能会再去原谅祈文悉,之前已经给过他太多次的机会。
如果那天晚上祈文悉给她回哪怕一个电话问清楚原因,她也不会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人。
现在她有点庆幸祈文悉在她离开的第一天没有立即追上来,不然她很有可能心软就跟他回去了。
祈文悉连续给她打了四次电话,余常乐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手机铃声响。
最后,祈文悉发信息给她,没有道歉,也没有任何解释,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别闹了,赶紧回家。”
余常乐忽然觉得有点可笑,她所说的分手难道在对方眼里只是在闹脾气么?
原来她在祈文悉心里的分量也不过如此。
祈文悉第二天又发了一条短信。
【如果你希望我过去找你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事。】
余常乐看到那条信息简直气炸了。
谁稀罕他过来找他?!
本来余常乐是不打算回复,可是她实在忍不住就回复了一个微笑,那是输入法的表情包里第一个很土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