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上次见她,腹部并没有这么明显,穿上一件宽松的外套刚好可以遮住,若不仔细看是察觉不出来。
现在的话,无论穿什么衣服都能看出来了。
“你们……祈文悉是已经知道了么?”
余常乐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点头:“文悉没有生气,他比以前对我更好了,每天晚上都给我热牛奶喝,对我嘘寒问暖。”
沈清然一脸懵然。
余常乐说的真是祈文悉吗?
这态度未转变得有点快。
当时余常乐离开的那段时间,她看到祈文悉貌似一点都不紧张,照常上下班,也没有找她问过余常乐究竟在哪里。
“文悉上次还跟我解释了,他说那条围巾是买给我的,至于那个女人只是他普通的朋友,他们并不是那种关系。”
“你就这么轻易信他?”
余常乐无所谓的说:“我觉得他应该没有骗我,如果说到头来这一切都是假象的话,那我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沈清然也不知该怎么说,希望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不一会儿,听到敲门声,沈清然还以为是祈文悉回来了,结果一开门竟然是肖瑜朗。
肖瑜朗也是第一次过来余常乐的家,还买来小宝宝的衣服、帽子,说以后会用到。
他们三人就坐在沙发上聊天,余常乐向他们讲起自己到那地方所发生的事。
“你说那个背着背包,比较冷淡的男人是庄文彻吗?”
余常乐诧异的问:“你们认识?我还想谢谢他,但他都没怎么理我。当初若不是他救了我,可能我真的被那个男人给抓走。”
“他是我大学的同学,喜欢到处旅游,这次他女朋友还找我吐苦水,说每次都是一声不吭的离开,她一回来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余常乐又跟他们说起另一个人一一魏柒原。
肖瑜朗皱了皱眉:“魏柒原?她怎么会在那里?"
“难道这人你也认识?”
肖瑜朗轻轻应了一声,不过不是很熟,他已经很久没见她了。
当初自己去传销窝点救他学生的时候看见过她,感觉魏柒原应该是个蛮重情义的人。
“那你不怕她再找你麻烦吗?”
余常乐摇摇头:“有机会的话我挺想问问她喜欢的是谁,如果是我认识的人,那我应该要跟她好好说清楚,免得误会。”
最后,沈清然他们离开对,让她多注意休息,好好照顾自己。
余常乐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起身本想送他们下楼,但沈清然他们都说不用了。
由于他们同路,所以沈清然坐上肖瑜朗的顺风车。
“当初我跟你说的那事,你考虑得怎样?”
“本来我是有这个打算,但现在恐怕不能了,昨天陆宴琛让我搬过去他那边住,他妈妈也在,还把我儿子给接了过去。”
肖瑜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把心放宽点,顺其自然就好,随后还拿了张请帖递过去。
“下个月我婚礼,在新加坡举行,希望你有空的话能去参加。”
虽然孩子都这么大了,但是对方一直都不想结婚,而这次却难得答应了。
他当时是想叫上余常乐,只是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很不方便,而且路途也遥远。
沈清然抬起头,羡慕的说:“你女朋友答应跟你结婚了。”
“嗯,”肖瑜朗眼里带着一丝笑意:“为了能娶到她,我都求了好几次婚,还拿孩子说事,这次她终于答应了。”
肖瑜朗一直都很确定他女朋友从始至终都是爱自己的,可惜后来,他才发现贺西岭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祈文悉回来时又看到余常乐躺在床上睡觉。
自从把她带回来后,她越来越嗜睡,还喜欢吃酸的东西,闲来无事就拿起一颗话梅含在嘴里,像小猫咪一样蹭进他怀里。
她还说想喝酸梅汤,祈文悉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余常乐这反应怎么那么像个孕妇?
不过他也没做多想,尽量顺从余常乐,希望让她能过得开心点。
祈文悉早就联系好国外的一名肿瘤科的医生,应该就这两天会过来。
到时他带余常乐去看看,这肯定是要动手术的,但他有点担心余常乐的身体状况,这么脆弱,真怕她一睡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
而此时,睡在被窝里的余常乐看起来很乖巧长而卷翘的睫毛投下半国阴影,耳廓泛红。
祈文悉用手指拨弄了下余常乐的耳垂,俯下身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吮吻,随即还伸出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吻得更加细致缠绵。
余常乐被打扰到睡眠,不耐烦的挥手过去,却被祈文悉抓住,并亲吻她的手背。
待她睁开眼睛时,正对上祈文悉温柔如水的眸光,神色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
祈文悉扶她起来,笑道:“你今晚想吃点什么?”
余常乐头脑晕乎乎的,靠在祈文悉的怀里,缓了半晌才说:“清淡点的就行。”
当天下午,祈文悉到厨房熬了锅瘦肉粥,并炒两样素菜出来。
祈文悉并不是不会做菜,相反他做得很好吃,堪比酒店的大厨,只是他平日里懒得动手罢了。
余常乐坐在椅子上,舀了一口瘦肉粥,感觉挺美味的。
祈文悉走过来,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余常乐感觉脸有些发烫,她不敢抬头,只好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不过这样的日子让她很幸福,殊不知,这样的幸福很快就会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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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远航在得知沈清然要搬去陆宴琛那里时,有点惊讶。
“你不是要到瑜朗家?”
沈清然不想跟他扯废话,而傅远航干巴巴的说了两句,在看到陆宴琛朝他们走过来时,识趣的闭上了嘴。
陆宴琛把沈清然拽到自己怀里,非常不爽地看傅远航一眼:“你在这里做什么,工作做完了?”
傅远航忙打哈哈:“还没,我只是出来透个气,现在我就立马回去。”
话音刚落,他就一溜烟跑远了。
沈清然猛地推开他,低眉垂眼:“陆总,请你自重!”
陆宴琛非但不收敛,反而拍了下沈清然的臀部,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下班后记得在外面等我。”
沈清然撇过头,抿唇不语,幸好这过道没什么人,不然要是被其他同事撞见那得多尴尬。
她忙完手头上的事后,在原来的地方等陆宴琛。
这几天都是陆宴琛的妈妈去接沈向言,所以她一般是到菜市场买菜,直接回去做饭。
陆宴琛一路上都没跟沈清然说话。
直到沈清然买了菜回去后,竟然没看到沈向言还有袁意,而自己屋里的东西已经被人搬空了,她立马想到是陆宴琛干的,于是匆忙赶下来正好看到陆宴琛的车停在那里,还没开走。
沈清然走过去愤怒的质问:“我不是跟你说明天才搬过去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陆宴琛刚才一直都不说话,她还傻傻的到莱市场买菜,回去准备做饭给儿子吃,没想到连锅碗瓢盆都被运走了。
陆宴琛待她发泄完怒火后才开口:“上车吧,他在我那里。”
沈清然此刻真的很想一一巴掌甩到那张可恶的脸上,她忍了忍,最终还是拉开后排的车门,坐到后座上。
不知道为什么,沈清然突然想起那天在陆宴琛家留宿一夜的事。
本来袁意说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她和沈向言睡,却不知怎的成了陆宴琛的主卧。
陆宴琛说他们已经弄脏了他的床,并用这种霸道无理的借口强迫沈清然留下来陪他睡觉。
沈向言生气的道:“这不是陆叔权的卧室,什么东西都没有,连衣柜都是空空的。”
陆宴琛却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从来没在主卧过,刚好今天有兴致了。
袁意忙走过来调和,好声好气的哄着她的乖孙,总算把他给抱了出去。
沈清然无语,拉开被子躺在床上背对着陆宴琛,毕竟在别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陆宴琛睡到沈清然的身边,伸手把沈清然捞进怀里,一边在她身上到处乱摸,一边亲吻她侧颈。
“怎么,生气了?”
沈清然手用力抓住床单。
“陆总要做就做,何必那么多问题?”
“谁说我跟你睡觉就一定要做那种事?”陆宴琛停下手上的动作,狐疑道。
沈清然不置可否,陆宴琛再次抱住她,却没有再做过分的举动。
但不代表她对他就有所改观。
沈清然愤愤的想,不管陆宴琛做什么,她都做不到原谅他,坦然的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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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常乐今早醒来看到祈文悉坐在床边盯着她看,她埋头在被窝里,不好意思的说,“文悉,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待会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下。”
余常乐点头,本来她想给王医生打个电话还是觉得去王医生那里会好点,但祈文悉肯不乐意。
上次祈文思有见过王杨医生,那时回来后他还跟自己说,让他别靠那个男人太近。
所以,余常乐一般联系王医生都是说关于孩子的事,至于她的私人感情以及生活却只字不提,到现今也许王医生都不知道自己曾离开A市后又回来了。
祈文思带余常乐来到医院后,居然直接去了肿瘤综合科,余常乐忙拉住祈文悉的手。
“文悉,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祈文悉把她搂入怀里,他以为余常乐是害怕动手术,于是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她:“不用怕,我会陪着你。”
余常乐还想说什么就被祈文悉给拉进去,奇怪的是这个科室竟然没有病人来看病,有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坐在那似乎等待他们很久了。
那老教授仔细观察了下余常乐的肚子,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肿瘤。”
说着他让自己的助手带余常乐到仪器台做进一步检查。
余常乐憋着通红的脸,护住自己的脑部,惊慌道:“这不是肿瘤,是我的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
余常乐抓住祈文悉的手臂,急切的说:“文悉,它真的是我们两人的孩子,我上次去王医生那检查过了,你不信,家里有B超单,我可以回去拿给你看。”
祈文悉冷下脸:“余常乐,你当我这么好忽悠么?现在就给我去检查,必要时今天就动手术把它给切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