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越听越愤怒:“他活该被打,要是我都很想上去揍多两拳,算了,你也别想这些糟心的事,好好照顾自己。”
陆宴琛走出来,从背后搂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要和远航去哪?”
“不关你的事。”
沈清然想也不想的回道,这时,她想起傅远航曾嘱咐她的话,忽然有点后悔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
沈清然抬起头,正好看到陆宴琛阴沉的脸色,她硬着头皮道沈清然:“陆总,我……我意思是常乐失踪了,所以才想和傅远航一起去找人。”
她刚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这岂不是说得更明白了?
“所以,这就是你上次请了一天假的原因?”
沈清然点头,陆宴琛不等她解释,便转过身往里屋走去,却突然感觉有人拉住他的衣袖。
陆宴琛微错愕了下,不由转过头,正看到沈清然咬紧下唇微低着头,露出一截白哲的脖颈,齐耳的短发柔顺的贴在耳后,耳根微微泛红。
他顿时心情愉悦起来,捧着沈清然的脸吧唧了口,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亲昵的道:“我不怪他,你们要是想找余常乐我可以帮忙。”
沈清然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陆宴琛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她本以为陆宴琛不会再追究这事,然而那天傅远航却无精打采的走过来。
对着她哀嚎一通,他委屈的说自己要被调到鸟不拉屎的山卡拉地方工作了。
沈清然知道傅远航可能说得有点夸张,也许是调到比较偏僻的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我帮你去跟陆总说说。”
傅远航立马跳开:“你可千万别说,不然宴琛还会过来找我麻烦。”
第二天,余常乐到庭院里散步。
一个穿着警衣制服的男人朝她走来,步伐稳健,身姿魁梧挺拔,眉峰凌厉,一双茶褐色的眼眸如同大海般深邃。
那男人仔细打量了余常乐一眼,很快转移视线,问站在余常乐身旁的老管家。
“丰茂在吗?”
那老管家恭敬的颔首:“陆总最近比较忙,他可能过两天才会回来。”
“那我还是下次再过来吧。”
男人说话的语气似乎带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叹息。
后来,余常乐才从老管家那里得知那个男人是周队,作为警察卧底潜伏在黑帮里多年,陆丰茂一直把他当做兄弟般看待。
在周队身份暴露后,有很多人想要把他除之而后快,陆丰茂可是顶住了很大压力,念及过往情义才决定放他一马,却不曾想最后反而是那个人亲手把他给送进监狱。
按理说,老管家是不应该向她透露那么多消息,毕竟她是一个外人,但却恰恰相反,无论余常乐问什么,他都会如实给她解惑。
两天后,余常乐见到了一个中年男人,英俊的验庞,剑眉星目,头发往后梳理,用发胶凹了个冷酷的造型。
他穿着白衬衫西裤,外表光鲜亮丽,丝毫不他黑社会的老大。
陆丰茂看向余常乐,深沉的光中似浮动着不明的情绪。
“你就是陆哥吗?”
余常乐怯怯的问道,她觉得自己在他家住了那么多天,怪不好意思的。
陆丰茂走过去,一把抱住余常乐,因为顾及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并没有抱得很用力。
余常乐莫名感觉有种亲切感,她犹豫了下,也回抱住对方,下巴抵到他肩膀上,两人都沉默无言。
在一旁的老管家却看得热烈盈眶,他悄悄抹了把眼角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陆丰茂才放开他,抬手摸了摸余常乐的肚子,而色阴狠的道:“是姓祈那小子干的?看我不宰了他。”
余常乐有些困惑。
他们好像不熟吧,为什么陆哥说话这口气,就像是他们认识了好久的老朋友。
陆丰茂拉她到沙发上坐下,握住她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究竟是谁?”
余常乐忙不迭的点头:“我们……像是见过一面。”
陆丰茂自嘲的笑了声:“我一直都有关注你,只是……”
余常乐静静的等待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然陆丰茂却突然站起身,从书房里拿出一本相册,里面竟然全是她的照片。
余常乐之前听魏柒原说过,以为不太可能的事,谁会这么无聊跑来观察她的生活,而且还坚持了二十多年。
可是当自己亲眼看见时,她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沉句甸的压在心口,透不过气来。
“陆哥,魏柒原说你喜欢我,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陆丰茂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傻瓜,我喜欢你怎么了?这世上又不止一种喜欢。”
余常乐怔了怔,心底涌起一股暖意,也许他只是把她当做妹妹般看待,但让余常乐不明白的是陆哥对她的好感是从哪来的?
抛开这点疑问的话,余常乐觉得陆丰茂确实是个好人。
“陆哥,你人真好!”
不仅让自己住在他家里那么多天,还让人来照顾自己。
陆丰茂却摇了摇头,“我以前干了很多违法的事,在我黑帮老大的那些年,开设地下赌场赌博;持刀抢劫,放过高利贷,也就是媒休报道的那种套路贷,让他们倾家荡产,過得那些人走投无路……这样的我,你还觉得是好人?”
余常乐震惊了,她纠结着眉头说:“可是陆哥你不是改过自新了吗?而且我感觉到你确实对我很好。”
陆丰茂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有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么?”
余常乐眼神迷茫的看向他,困惑道:“那是因为什么,还是说陆哥……认为我长得像你的亲人?”
这时,老管家急得冒汗,忍不住插了句:“小姐,陆总他……其实是你的亲生父亲。”
余常乐诧异的瞪大眼睛。
不可能!
她有父母,还有个弟弟,从小到大,她从没疑过自己的身份。
陆丰茂不满地瞪了老管家眼,最终叹了口气,向余常乐解释:“我当初无法接受你,于是在你出生后,便让人把你抱去给别人领养,但又忍不住想要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这些年,我自觉有愧,迟迟也不敢与你相认,在我以为自己要判死刑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失去了多么重要的东西。那时我便想通了,如果有一天还能再见到你,我绝不会让遗憾再发生。”
余常乐呆愣住,僵硬地坐在那里,一时半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她在他们家相处得算是融洽,她爸妈对她很好,但是与弟弟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每天她都要干好多家务活,只要一偷懒,就会被妈妈数落,而她弟弟从来都不需要干这些活。
每次她弟弟闯祸,背锅的总是自己。
她爸妈对花在弟弟身上的钱总是很大方,从生活到学习上,毕业后还送他国外留学,而自己要是成绩不好,考不上大学的话,就只能出去工作了即使她一年没回家,她爸妈最多只是关心下。
而她弟弟要是几天没能联系上,她妈就急得团团转,大老远还跑过去找她弟弟。
陆丰茂本来也没期望余常乐会回应,他故作轻松的说:“若是你觉得因此而困扰的话,就当做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是你的陆哥,有我罩着你,那姓祈的再敢对你不好,我就废了他。”
余常乐回过神来,鼻子一酸,哽咽的喊道:“爸!”
他看得出眼前的男人虽然表情轻松自然,但却非常紧张,眼里似乎还闪过一丝落寞。
她不想别人难过,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如果这样叫他能让男人开心的话,她愿意这么做。
陆丰茂一愣,眼角忽然有些湿润,他伸手过去紧紧抱住余常乐,低声说:“难道你不怪我当时把你抛弃吗?”
余常乐拼命的摇头,紧接着陆丰茂还说出了另一个让她诧异的真相,那就是她的妈妈。
陆丰茂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回忆那段往事,那是他一生的污点。
当时年轻气盛的他自然在那方面从不会委屈自己,曾包养了十几个小情人,而魏柒原只是其中一个。
他对待情人向来温柔大方,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情人对他死心塌地的原因。
后来,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加入他们黑帮,打架很能打,干活也非常卖力,获得了他们帮里一堆男人的心心。
陆丰茂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于是下药给周一一和那个男人,然后让他们俩嘿嘿嘿去。
没想到周一一发起狂来简直就是母老虎,居然跑过来把他给睡了,他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一枪崩了她。
作为一个黑帮老大,陆丰茂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在周一一昏睡后,便把她给抱到那男人的房间里。
以至于后来周一一和那男人一直都认为他们俩做过了,关键是周一一还怀孕了,她坚信孩子是那男人的。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男人满脸愧疚,口口声声说要对她负责,可是又不愿结婚,还表示他已经有爱的人,而周一一独立意识比较强,虽然男人不要孩子,但她还是坚决把孩子给生了下来。
可让陆丰茂没想到的是,周一一把孩子生下来之后给扔了,还是他悄悄跟去医院才知道的。
他到底还是不忍心,把孩子捡了回来。
但这个孩子他一看到就想起被周一一睡的耻辱,所以就把她给送走了。
但心里还是舍不得孩子,就一直暗中观察着她,保护着她,只要她一有危险,他就会出面。
但是后面他进了牢里,再次出来孩子已经长成大人了。
他让手下把这十几年有关她的事情全给查清楚,他好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生活到是挺平凡的,但却认识了渣男祁文悉。
敢这么欺负他女儿,他自然得给他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