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还有一个女儿,你却偷偷把她抱走,你们的思怨与我何干,难道就是因为小璇是陆宴琛的种,所以……”
王耀辉满眼歉意:“其实那个女孩身体很弱,我都快以为她活不了,不想让你伤心才没有告诉你。我完全没想过要把她拿来做复仇的工具,只是后来,陆宴忻找到了她。”
沈清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们出去再说吧。”
沈清然站在路边,低着头在想事情,陆宴琛说会开车过来接她,所以她只好站在这里等待。
刚才和王耀辉聊了下最近的事,当王耀辉知道她和陆宴琛在一起时,并不是很惊讶,只叹了一口气。
“他能得到你,那是他三世修来的福分,其实你不应该让他那么快追到你,不然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陆宴琛不可能会珍惜。”
“我们虽然在一起,但并不是为了爱情,你应该明白,我和他早就没办法……”
“我觉得你是心里执念太深,放不下,事实上你已经开始尝试接受他了。”
王耀辉的话犹如一记闷雷砸在沈清然的头顶上,沈清然心里百感交集。
其实不用王耀辉提醒,她也清楚这段时间自己对陆宴琛情感的转变,但又无法跨过那道界限,一切都终止在一个平衡点上。
不知不觉中,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
沈清然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默默地系上安全带。
陆宴琛转过头笑道,“怎么你去了一趟超市,就变得这闷闷不乐?”
“我累了,回去吧。”
沈清然靠在座椅上,微阖上双眸。
陆宴琛倾身过去,在他眼睑上落下一个亲吻,哑声道:“宝贝儿,你在我的气么?”
“没有!”
沈清然睁开眼冷声道。
陆宴琛正欲亲吻他的双唇时,沈清然不动声色的避开:“好好开你的车。”
陆宴琛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捏住沈清然的下巴,沉声道:“你还说没生我的气,那为什么不让我吻你?”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要是再不开车,我就下车坐公交车回去。”
沈清然伸手准备拉开车门,陆宴琛忙按住她。
“宝贝儿,你别生气,我这就送你回家。”
回到家后,陆宴琛从背后搂住沈清然,亲吻她的后颈。
“你有心事?”
沈清然转过头,淡漠地看向眼前的男人:“陆宴琛,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分开一段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我不准,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或者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
陆宴琛如今在沈清然面前,都是尽量把姿态放得很低,希望能因此更加接近沈清然。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只是想给点时间和空间让自己好好想想,像现在这样凑合着过真没意思。”
相对于以前那个冷血、傲慢、自私的陆宴琛来说,现在的他真的改变了很多,也正因为如此,沈清然才愿意放下芥蒂,和他一起生活。
但是她始终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既然分开是迟早的事,还不如现在就说明白,省得她仍继续纠结。
陆宴琛定定的看着她,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赶我走。”
沈清然沉默不语,陆宴琛要是这么理解的话也对,她没必要去做多余的解释。
毕竟他的烦恼的根源是眼前的这个大活人,不如干脆就让宴琛暂时离开他的视线。
“好,我走!”
陆宴琛连东西都没收拾,就直接摔门离去。
沈清然看到车钥匙放到桌上,正想打电话给他,可惜没人接听,一直到晚上陆宴琛都没有回来。
陆宴琛后来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他暂住在傅远航的家里,如果沈清然愿意让他回家的话,他再回去。
沈清然看到这条信息,似乎能想象到陆宴琛说出这话时的委屈表情,她不觉嘴角弯起一抹笑意。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沈清然看下时间发现已经是晚上两点多,而她是刚做了一个噩梦,惊醒后才拿起手机,刚好看到有未读信息才点开来看看。
陆宴琛立马回了一句:他们在滚床单,我就在隔壁的房间。
“……”
【傅远航那里不是有五层楼吗?你为什么非要睡在他们隔壁的那间房?】
其他客房没有收拾,他就让我睡在隔壁,说只要有我在,傅远航会有所顾虑,不敢对她做点什么。
可惜傅远航还是做了,而且隔传来她毫无羞耻的叫床声,一边喊着不要,一边又要求傅远航快点。
陆宴琛不由得想起沈清然,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那我睡了,以后要是没有什么事就不要来打扰我。】
【宝贝儿,晚安。】
沈清然:“……”
沈清然几天后跟傅远航微信聊天,说到陆宴琛的事,傅远航说他们就像是闹别扭的情侣。
“你不懂就别瞎说,我和他的事连我自己都搞不清,你又知道什么?”
嘿嘿,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傅远航在发送这一句话后,忽然想起自己,心情不免有些郁闷。
前两天贺鸣烨带他去见到了那个人,人的情绪总是那么矛盾,明明心心念念想要见到她,可是在见到她后,他却觉得还不如不见。
记忆中的赫敏晔是个温柔漂亮的男人,可惜如今的她变化很大,以往自信的神采没有了,说话犹犹豫豫,目光闪躲。
和身旁的贺鸣烨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傅远航有些失望,记忆中她的模样其实是模糊的,他也不太确定眼前的女人是不是赫明晔,可是她的身份证上的名字确实一样。
“你不会随便找个人糊弄我吧?”
“是不是真的,刚才你不是试探过了?”
“是这样没错,可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即使那个人都能回答出他们过去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但气质一点都不像,样貌更是无从分辨。
为何……我总是看不清记忆中那个人的脸?
就在他们走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阴影处走出来,拍了下那个所谓的赫敏晔的肩膀。
“你做得不错,剩下一半的酬劳今天就会打到你的银行卡上。”
“谢谢了,可是……”
“嗯?你还有什么疑问?”
“我留下了联系方式,万一他再来找我我该怎么回答?”
陆宴忻眼里闪过一抹狡點的笑意:“你放心,他不会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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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余常乐提着个保温盒走进祈文悉在的病房里。
祈文悉躺在病床上,似乎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他以为是护士,便口气不善的道:“我不需要输液,你叫医生过来,我今天就要出院。”
余常乐:“……”
“你到底听见了没有?你们再不让我出院,我老婆和儿子就要被人拐跑了。”
余常乐:“……”
祈文悉鉞了皱眉,挣扎的起身,穿鞋下床,摸索着往门口方向走去。
余常乐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你到底要去哪?”
祈文悉听到熟悉的声音怔了下,随即欢喜地抱住余常乐,蹭蹭她的脸颊:“乐乐,你终于来了。”
余常乐扶着她坐回床上,他打开保温盒的盖子:“你还没吃早餐吧?'
“没有。”
祈文悉忙摇了摇头,有些委屈的道:“你不在,我连昨天的晚饭都没心情吃。”
余常乐默不作声的用汤匙舀了一勺粥喂到祈文悉的嘴里,祈文悉吃了几口皮蛋瘦内粥后,低声道:“你今天会留下来陪我吗?”
“你快点吃,我还要回家。”余常乐催促起来。
祈文悉心里有点失落,他乖乖的张嘴一口接着一口,吃完余常乐喂过来的粥。
余常乐放下保温盒,用纸巾给他擦擦嘴,把他当小孩一样哄着。
“就算我不在,你也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祈文悉没有回答,他伸手抱住余常乐的腰,把脸埋在余常乐的肚子上,挽留之意再明显不过。
余常乐无奈的抬手揉了揉祈文悉的头发:“文悉,我中午再来看你。”
祈文悉紧接着说要去拉尿,余常乐只好扶着往厕所方向走去。
本来有一个尿壶在床底下但是祈文悉手脚还能动,所以他非常不喜欢用尿壶。
由于厕所空间并不大,两人站在一起有点挤,祈文悉还趁机吃她的豆腐。
余常乐敢怒不敢言,“我到门外等着,你拉完尿再叫我。”
“乐乐,它……好像硬了,你能帮帮我吗?”
祈文悉搂住余常乐的腰,把她的手拽过去。
余常乐莫名来气:“祈文悉,你能不能给我正经点?再这样我就不想理你了,你自己解决吧。”
余常乐说完就推开门走出去,她直接去找值班的医生,了解下祈文悉的病情。
祈文悉在厕所里叫了几声余常乐,都没听到有人回应,心想余常乐应该已经回去了。
祈文悉扶着门框走出来,脚一踩空,就跌倒在地上。
余常乐刚好走进病房里,看到祈文悉那狼狈的模样,一时心软就上前扶起他:“你没事吧?”
祈文悉抱住余常乐,低哑道:“我……我以为你离开了。”
余常乐把他扶到床上躺下,体贴的替他盖上被子。
“待会护士要过来给你输液,你给我安分点,刚才护士跟我说你昨天脾气很暴躁,还拔掉针头了,为什么?”
祈文悉撇过头,神色尴尬的道:“昨天打点滴的时候,可能有点不舒服,就拔掉了。”
余常乐气到连责备的话语都说不出,她顿了许久才道:“我刚问过医生,你需要再住半个月才能出院,我还是叫你爸妈过来吧。”
祈文悉忙拉住余常乐的手,恳求道:“拜托你不要告诉他们,可以么?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那你最好别给我添乱,医药费和护费我都帮你交了,我就算不来看你,你也不可以为难护士、医生。”
祈文悉一听到余常乐说不过来,顿时有些不开心,但嘴上却应道,“好,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