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素连忙拱手,“多谢王爷。”
西门庆语气低沉,缓缓而言,“林道长,我定要竭尽全力,救你出去!”
此言斩钉截铁,令一旁的代王一怔,他心中暗想,皇上下的旨意,我都不敢如此保证,能够将这道士就出去,这孩子怎么口出狂言呀!
“我自然相信。”林灵素缓缓说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大理寺的地牢,代王倒背双手,平心静气地说道,“此事十分棘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明日天明,我便派人去边关探个究竟。”
“若真的发生了战事,父王该当如何?”西门庆立刻追问了一句。
若边关真的发生了战事,而又派回来了加急奏报,说明定是枢密使童贯,暗中截留书信。
如果不把童贯绳之以法,只怕难以服众!
代王面色一沉,这西门庆到底和林灵素是什么关系,难道为了救一个道士,我还要逼迫皇上不成?
皇上对童贯的宠爱,那是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的,自己又怎么能妄下决断?
“自然要找皇上,说清道明。”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也累了。”
两个人走出了大理寺,代王乘坐轿子,回了王府。
西门庆立刻来到世子府,此时的吴月娘,正在房间内郁闷的不行。
自从住进这世子府之后,她仿佛就被架空了一般,虽然身边有元宵相伴,但是家中大小诸事,都是郡主的奶娘说了算。
更要命的是,家中的丫鬟们,一个个还都听她的,仿佛自己这个当家主母,就像空气一般存在。
本来她想把主要精力,都放在酒坊的生意上,然而世子府这边还搞不定,如何能够离开?
正在长吁短叹之际,西门庆迈步进门。
那吴月娘见状,立刻起身,快步走过去扑入他的怀中,十分委屈地呼唤了一句,“老爷。”
便心情激动地,再也讲不出半句话来。
西门庆心中有事儿,以为与这吴月娘许久不见,她故而伤怀,于是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娘子切莫伤心,再有十几天便是春节,家中大小诸事,还得赶紧打理一番。”
“王爷帮咱们讨了一个十万两的买卖,我得尽快赶回阳谷县。”
十万两!
吴月娘这个见财眼开的小娘们,听了这话,顿时抹了抹眼泪,“现在就走?”
“对,片刻也停留不得。”西门庆说道,“等我过几天,回来再和你好好温存。”
说完,他迈步出门。
翻墙门出去,催动甲马,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直奔阳谷县。
一个时辰后,西门庆回到阳谷家中。
他翻墙而入,双脚刚刚落地,忽然从北边房上跳下一个人来,那人手持一条齐眉短棍,照着西门庆的脑袋,便砸了下来。
闪身一旁,西门庆厉声喝道,“张教头,是我!”
那张金生闻听此言,连忙收了手,“贤婿,你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回来?”
“有要紧事,不得不深夜回来。”西门庆朝着一旁的耳房大喊了一声,“代安,速速把那王进教头,和智深大师与那孙二娘请来!”
代安答应了一声,快速穿上了衣服,急急地走出门来,“老爷,我这就去。”
他一路小跑着出了门。
而此时,西门庆回来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家里的角角落落。
程婉儿和孙雪娥、以及孟玉楼等人,纷纷起床,在后院正厅中集合。
锦儿匆匆来到前院,“老爷,夫人们都在等您呢。”
西门庆心中暗忖,她们大半夜的不睡觉,等我干嘛?
我今晚上,又没有时间和精力与她们缠绵。
转念一想,鲁智深等人还没来,女人们有在等着自己,不如先和她们见个面。
于是起身来到后院。
一众女人们纷纷行礼,孙雪娥问道,“老爷深夜回家,莫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西门庆将西门酿定位御酒,要分发给众位大臣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我要命人,连夜将酒送往东京,同时也派刘唐、石秀等人,在半路上接应。”
若派刘唐和石秀他们回到阳谷,再装上酒赶奔东京,时间要多花一倍。
而现在自己提前跑回来,只需要单程的时间便可。
也就是说,仅需要八到十天左右,便可以将酒运回到东京,丝毫不耽误事儿。
“老爷,我也要押送。”孙雪娥说道。
“不可!”西门庆想都没想,直接回绝了,自己这么多的女人,唯独这孙雪娥怀了孕,这真是千倾地,一根苗!
自己怎么舍得让她去呢?
“张教头功夫卓绝,看家护院,定会万无一失,若只王教头和那智深和尚、孙二娘三个人押运,人单势孤,有我在,也算多一份力量。”孙雪娥说道,“况且,如老爷所言,我们只需走半程路便可,去去三五百里,没怀孕的时候,我步行也仅需两天一夜。”
听了她的话,西门庆觉得,也有一些道理。
“只是,万万不可勉强。”
孙雪娥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转身回了房间,换上自己的紧身衣,腰间挂了宝剑,从枪架子上,取来自己的亮银枪,直接向前院走去。
来到前院正厅,西门庆见到孙雪娥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见这位娘子,头上扎了一块红色方巾,身上穿了红色紧身锦衣,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牛眼靴,腰悬宝剑,外披红色斗篷,手拿一条长枪,背上背着弓箭,英姿飒爽,器宇轩昂。
没多久,王进和孙二娘以及鲁智深等人前来。
别人都是独自一身,唯独那孙二娘,前面一只大狗开路,身后一群猴尾随,那阵仗丝毫不弱于一个出征的大将。
“你们且在门口等着,谁都不许乱动,听到了没有!”孙二娘对小动物们吩咐了一声,迈步进了门,“贤弟,唤我等前来何事呀?”
“这深更大半夜,我正跟你那智深贤弟温存,还没尽兴呢。”
鲁智深闻听此言,连忙咳嗽了一声。
“你咳嗽个屁,难道老娘说错了吗?”孙二娘冷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