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唐没有当过山大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鲍旭却经验十足,他果断地爬上了一处房顶,威风凛凛地冲着百姓们喊话道,“城里的百姓听着,我便是枯树山上的鲍旭,凤凰城的太守狼子野心,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如今,这凤凰城的太守,已经被我杀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还有很多兄弟吃不饱肚子。”
“即便是今天吃饱了肚子,明天又能怎么办?”
一句话,瞬间把所有人都问住了。
刘唐在院子里大声喊道,“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这句话顿时得到了院里院外,几千名百姓的赞同,他们七嘴八舌地说道,“我们全听你的。”那鲍旭开始嘚瑟了起来,他双手掐腰,腆着大肚子,在屋顶上来回走动着,“今天,我要自立为凤凰城的太守,我要带领大家,吃饱穿暖。”
“现在,想要解决肚子的问题,就要和城外的军营开战!”
“那军营里面,有的是粮草啊,你们敢不敢呀?”
抢军营?
老百姓顿时议论纷纷起来,谁敢去抢进军营呀,那可是自寻死路!
刘唐见状,立刻大声说道,“兄弟们,大宋的士兵,已经占领了渔关,城外军营的士兵,已经没有了战斗意志。”
“咱们不抢军营,就得活活饿死,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为什么不拼一把呀?”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百姓说道,“城外的辽国士兵,刚刚出了军营,朝着渔关进发了。”
鲍旭见状,立刻大声说道,“兄弟们,快随我杀出城去,去抢了军营啊。”
“不仅为了自己,也为家里的妻儿老小,冲啊!”
说完这句话,只听到呼啦一声。
那鲍旭一脚踩碎了瓦片,掉落进了屋里。
刘唐和鲍旭二人,带着百姓们冲出城外,而城外的百姓们听说他们要去抢军营,也纷纷加入到了队伍中。
城内城外,竟然聚集了四五万青壮年百姓,跟随刘唐和鲍旭而去。
军营内留守的士兵,以为这些百姓们,是来求他们放粮接济,却不料等老百姓们走进了之后,才发现,他们的手里拿着农具,木棒,冲进去便是一阵打砸抢烧。
抢了一个军营里的粮食之后,瞬间听闻有喊杀声响起,刘唐顿感不妙,于是招呼大家,赶紧逃往凤凰城。
刘唐他们逃进了城内,但是在城外避灾,没有来得及进城的百姓,却遭了殃。
那辽国的士兵,杀了百姓泄愤。
这更加激起了城内青壮年的战斗欲望。
他们纷纷嚷嚷着,要报仇雪恨。
刘唐和鲍旭当即做了明日动员宣传,鲍旭能忽悠,把百姓对辽国的痛恨,点燃的如篝火一般旺盛。
而通过白天的打砸抢烧之后,辽国的众位将领,更是心慌不已,约定好明日一定要冲破渔关,杀出关外。
翌日清晨,辽将和渔关的战斗早早打响了。
鲍旭和刘唐这一次,却并没有抢军粮,而是直接向渔关进发,冲向了辽国压阵的后军。
听了他们二人的讲述,西门庆陷入了沉默。
若不是因为要救刘唐和鲍旭二人,也不至于火烧凤凰城,搞得这些百姓无家可归。
等到打完了这一仗之后,一定要奏请皇上,给凤凰城拨钱拨粮,重新修建凤凰城。
啪。
梁红玉一拍桌子,“两位哥哥,干得好啊!”
“我梁红玉十分钦佩两位哥哥,来,我敬二位一杯。”她说着,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哼!”刘唐将脑袋一歪,不再理会她。
而鲍旭则歪着头,瞥了一眼梁红玉,也没有说话。
那梁红玉端着酒杯,十分地尴尬,扭头看了一眼西门庆,“兄长,两位哥哥不肯原谅我怎么办?”
轻轻咳嗽一声,西门庆说道,“两位兄弟,红玉妹子,就是和你们开了个玩笑,切不要当真嘛,我陪着你们一起,大家一起干杯。”
鲍旭横着脑袋,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梁红玉。
“鲍旭,你干嘛总是歪着脑袋看人呀?”西门庆不解地问道。
那鲍旭冷哼一声,“这娘们的脑子里,全都是屎,我怎么看她,都不为过!”
西门庆知道,这两个家伙,对梁红玉的意见,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消除,于是说道,“两位兄弟喝了酒,早点歇息,明日且看敌阵情况。”
鲍旭和刘唐下去休息了。
西门庆和梁红玉说道,“韩世忠的军队,一直过不来,倘若黄龙城那边派过来援军,渔关腹背受敌,岂不是糟糕的很?”
这也正是梁红玉所担心的,她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为今之计,恐怕只有主动出击,彻底击溃辽军,才能有守住渔关的希望。”
西门庆心中暗想,就凭这些百姓吗?
白天的时候,刘唐和鲍旭带着百姓,杀了辽军一个措手不及,敌人的军心动摇了,他们才趁此机会,赢了白天的一仗。
可是明天主动出击,还能取胜吗?
可是,他对双方交战,一点把握都没有。
既然没有把握,那就今夜再制造一点混乱,彻底击溃辽军的信心。
“你先回去睡吧。”西门庆说道。
梁红玉拱了用手,转身出门。
西门庆则来到了城头之上,士兵见到西门庆,连忙拱手施礼,“见过大帅。”
“给我一根绳子。”西门庆说道。
一个士兵很快拿过来一棍绳子,西门庆将绳子扎在腰上。
那士兵不解地问道,“大帅,您这是要干嘛呀?”
“我要亲自刺探一下军情。”西门庆说着,将绳子的另一端,绑在了旗杆上面,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那些士兵一个个都很蒙圈,大帅想要刺探军情,明明可以打开城门,干嘛要顺着绳子下去呢?
只不过,西门庆不说,他们也不敢问。
翻过了护城河,西门庆向前走了二三里路,念动咒语,催动甲马,径直向辽国军营而去。
来到军营外面,只见军营之内,灯火通明,来回巡逻的士兵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