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货,远远地跟着那人,径直向城东走去。
走了约有十多里路,随后便看到那人,拿着铁锹开始挖地。
“这货干嘛的?”鲍旭问道。
刘唐嘴角闪过一丝狡黠,“此人乃南城门守将,昨夜我忽悠他,让他把他爹的祖坟迁到这里来,没想到,这厮真的这么做了。”
“我靠,你和他有仇?”鲍旭问道。
刘唐一摇头,“没有啊,我就是为了骗他,把城门打开,才不得不装鬼糊弄人的。”
当时其实也是情势所迫,若不如此,那只能把黄龙城搅个天翻地覆,和那些守城的官兵兵戎相见了。
可是,即便如此,也未必能够打开城门。
从昨夜至此,刘唐一直以为,自己的干的非常棒,以为这是自己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呢。
鲍旭看着远处高高矮矮,大大小小的皇陵,忍不住说道,“皇上若知道,这里埋得是一个小小守将的爹,那他的脑袋岂不是得搬家?”
瞬间,刘唐反应了过来。
这鲍旭说得有道理呀,那守将与自己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万一真的因此被杀,自己岂不是作了孽吗?
再说,若被西门兄长知道了,一定会责罚自己的。
“那咋办?”西门庆问道。
鲍旭眼睛眨了眨,随后在鲍旭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眼见着那守将,已经把坟坑挖好,正准备跳出来,把自己的爹从别的地方挖出来,埋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遥遥地听到一阵喝骂声。
“你个混蛋东西,让你儿子,赶紧将你挖走。”鲍旭冷冷地喝道,“三日之内,再不滚蛋,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守卫听到声音,悄悄地走了过去,遥遥地看到两个人,一个家伙跪着,另一个家伙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不停地打在那个人的身上。
“大总管,饶命啊,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儿子把我埋在这里的呀。”跪着的刘唐,大声哭诉道。
“少他妈废话。”鲍旭一脚,将刘唐踹翻,随后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这里是皇陵,十几位皇帝住在这里,你就看看你个鳖孙样,也配住在皇家园林的边上。”
“赶紧给你儿子托梦,否则的话,我们老皇上,便会给我们天祚帝托梦,说你儿子谋反,杀了你儿子。”
那刘唐啪啪的磕着头,“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托梦,总管大人,您就饶了我吧。”
守卫见到这个情景,再也不敢怠慢,他抓起身边的铁锹,拔腿就跑。
心中暗想,这世上的鬼,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幸亏看到了今天这一幕,否则明天被杀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看着守将远去,刘唐和鲍旭立刻追了上去。
守将叫开了城门,那刘唐和鲍旭也趁机蹿了进去,回到客栈之后,两个家伙呼呼大睡不提。
再说西门庆,与那萧瑟瑟对饮,他是越看美人,心里越喜欢。
萧瑟瑟问道,“郎君,你是不是要回到大宋了?”
“对。”西门庆点了点头,“家中事情还有很多,不过,我已经派人过来,为你造一下声势,让你成为辽国万众敬仰的圣姑。”
那萧瑟瑟脸上带着一抹不舍,她眼神中露出诚挚的光芒,“可是,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大宋。”
自从和西门庆行了周公之礼后,她便对西门庆越发的眷恋和不舍。
若能和他长相厮守,即便是舍弃富贵,当一个平头百姓,自己也是乐意的很。
“娘子,现在还不是时候。”西门庆说道,“再过几年,天下一统,我定会将你接回大宋去。”
闻听此言,那萧瑟瑟眼眶中,潮起一丝温润。
“你放心好了,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西门庆好言安抚道。
那萧瑟瑟走到他的身边,从身后抱住了西门庆。
翌日清晨,西门庆来到客栈,将鼾声如雷的两个兄弟喊醒,“好了,咱们也该回大宋了。”
两个兄弟飞快起床穿衣,然后一起下了楼。
出城之后的第三日,只见那方腊,纵马驰骋而来。
见到西门庆,立刻翻身下马,“拜见大明神。”
“方腊,你给我记住,在黄龙城,你的职责是鼓吹大明神派圣姑下凡,让圣姑保佑大辽国,千秋万代,江山永固,明白了吗?”
那方腊顿时一脸的兴奋,“神尊,你是给我娶了个媳妇吗?”
“放屁,那圣姑是我的!”西门庆瞪大了眼睛,“你敢打她半点主意,我打断你的狗腿。”
“不敢,不敢!”方腊连忙陪着笑脸说道。
寒暄几句之后,西门庆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看着西门庆一行三人,远去的背影,方腊叹息了一声,自己当初若说自己是大明神,那该多好呀,也不至于被西门庆钻了空子,让他处处压自己一头。
上了马之后,他忽然又想到,即便当初说自己是大明神,恐怕也是不行,那大明神也是有爹的呀。
终究还是实力不如他,甭管自己是谁,他总归得是我爹。
一抖马缰绳,方腊策马直奔黄龙城。
再说西门庆一行三人,进了渔关之后,西门庆觉得这样一天跑个百八十里路,太慢了。
渔关以内,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此时正是万物生长的时候,理应先去阳谷县,搞一搞农业了。
于是,他将自己胯下马匹,教给刘唐,自己念动咒语,催动甲马,仅仅半日的时间,已经到了阳谷县。
迈步进门,只见那孟玉楼,正带着十几个村妇在养蚕。
见到西门庆进门,她连忙迎了上去,“老爷,你回来了。”随后,她冲着屋里喊道,“快去告诉夫人,老爷回来了。”
那程婉儿得到丫鬟的禀报,快步来到前院,见到西门庆的那一刻,她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西门庆出征这几日,她早晚三炷香,夜夜为西门庆祈福,如今终于见到他,全须全影地归来,心中之感慨,难以言说。
走到她的身边,西门庆挽住她的手,“走,咱进屋说。”
刚进了垂花门,便见到那孙雪娥,腆着大肚子,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