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略一沉吟,随后说道,“兄长这是在敲我的竹杠,我自然不会答应。”
“我不去便是了。”
说完,他转身便往前走去。
这让西门庆很是惊讶,这安道全竟然变得如此有志气,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
看来这龟息之法,定然十分厉害了!
两个人去了酒坊,刚一进门,便看到潘大姑,正在往屋子里搬酒呢。
那酒坛,就像一口小水缸一般,少说也得有大几百斤重,然而潘大姑搬酒坛一点都不费力。
而向欧鹏和汤隆等人,却是两个人抬一口,还累的气喘唏嘘。
“我靠!”安道全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这娘们好厉害啊,比那毛驴还有劲儿。”
这话若说别人,或许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可是说那潘大姑,却岂能绕得了他?
嘭。
潘大姑将酒坛放下,一个箭步上去,抓起安道全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随后,她抓住那安道全的脚踝,原地转起圈来。
“啊,救命啊,兄长快救救我啊。”那安道全看着飞速旋转的景象,吓得哇哇大叫了起来。
而一旁的刘唐,鲍旭,汤隆,陶宗旺等人,全都停了手,一个个在一旁看热闹一般。
汤隆立刻说道,“兄弟们,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其他的好汉们立刻说道,“怎么赌?”
“我敢说,这安道全一定会撞碎了脑袋,我赌一百两银子。”汤隆大声说道。
如此形势之下,万一撞在柱子上,或者旁边的柜台、门框上,那安道全撞碎脑袋,确实在情理之中。
然而此时,其他人却纷纷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汤隆不解地问道。
众人齐声说道,“因为你赌博,从来就没有赢过。”
汤隆立刻掏出一百两银子来,“少说废话,敢不敢赌。”
其他人听了这话,立刻纷纷掏出来银子。
而就在此时,忽然听到西门庆说道,“潘大姑,快快住手,这是咱们自己人,是一位神医。”
那潘大姑慢慢地放慢了速度,随后将安道全丢在了地上。
“嗷。”安道全呕吐了起来。
再说那潘大姑此时也已经转运了,她趔趄了两步,随后撞在了一个柱子上。
只觉得整个房子一阵乱晃,屋顶上的尘土飞扬。
朱贵立刻从柜台上跳了出来,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潘大姑的面前,面带笑容,十分兴奋地问道,“娘子,娘子你没事儿吧?”
“娘子,你不会死了吧,真是太好了,你要是死了,我就能够……。”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到那潘大姑睁开了眼睛,冷冷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那朱贵瞬间吓得亡魂大冒,“我的意思是,意思是,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一定会为你守寡一辈子的,绝对不会再找其他的女人。”
潘大姑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一只粗壮的打手,搭在朱贵的肩膀上,“相公,你对我真不错,走,让娘子我好好地伺候你一番。”
那朱贵露出一副绝望的表情,随后,被潘大姑挟持着,两个人径直去了后院。
“你输了!”刘唐兴奋地大声喊道,“赶紧掏钱,一百两不够分的。”
汤隆苦着脸说道,“诸位哥哥,小弟我实在没有钱啊,不如这样,这次能不能不算!”
闻听此言,那群好汉立刻黑着脸,将汤隆围在了中心。
“别,别动手。”汤隆举起手来,“可是我真没有钱啊。”
他的眼珠转了转,随后说道,“要不这样,我帮你干活,以工抵债如何呀?”
那群好汉也知道,汤隆根本拿不出钱来,鲍旭说道,“这样,一年的酒,全都交给你自己来搬,如何呀?”
“行!”汤隆点了点头。
众好汉闻听此言,顿时兴奋了起来,一个个欢呼雀跃。
岂不知高兴了不到一天,西门庆便把汤隆派回了阳谷县,并且一走就是一年。
西门庆将安道全扶着回了一个房间里,让他暂时歇息一下。
然后又让欧鹏做饭,自己便去了李娇儿的账房。
那李娇儿了一边拨打着算盘,一边说道,“老爷,从过年到现在,咱们足足赚了三十万两白银,请你过目。”
西门庆拿过那账单,粗略浏览一遍,随后缓缓说道,“不用看了,你搞的账目,我甚是放心。”
“给欧鹏说,让他准备晚宴。”
李娇儿答应一声,转身向后院走去。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门外匆匆走进一个衙役,他拱了拱手,“拜见镇国公。”
“你有何事呀?”西门庆诧异地问道。
那下人双手奉上一封书信,“苏大人请您三天去大理寺,说要审理关于晋王九公子管家下毒的案子。”
“我知道了。”西门庆挥了挥手,“你去吧。”
转身来到后院,只看到鲍旭、马麟、刘唐、石秀几个家伙摁住安道全的四肢。
那安道全吓得哇哇乱叫,“饶命啊,救命啊!”
潘大姑大声喊道,“我今天便要你们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说完,她便朝前跑去,西门庆一个箭步,拉住她的手腕,“你要干嘛?”
“兄长,他们欺负我。”安道全说着,眼泪咕噜噜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潘大姑嘿嘿一笑,“我说我能一屁股坐出他的屎来,这些家伙们根本不相信!”
“今日便让他们看看我的厉害。”
我靠!
这个群家伙,真是没有一点安生的时候!
以潘大姑的吨位,说一屁股坐死安道全,那可是一点都不夸张。
“胡闹!”西门庆面色一沉,“他可是咱们的兄弟。”
“安道全,跟我走!”
安道全匆匆来到西门庆的身边,满脸委屈的神色,“早知道东京汴梁城有这么一群残暴的家伙,我还不如在红玉楼呢。”
“你随我来。”西门庆说着,转身出门。
两个人径直来到苏府,递上拜帖之后,西门庆说道,“兄弟,这次请你来东京汴梁城,是想请你给我一个朋友治病。”
“此人名唤苏轼,乃是当世大文豪,若你能救了他,那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呀。”
“我想遍天下名医,只怕唯有兄弟能治此病。”
安道全想都没想,“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