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从怀里,缓缓掏出一张纸来,在两个侍卫面前晃了晃。
那两个侍卫顿时蒙圈,仔细瞅了瞅双面的两个字,其中一个侍卫问道,“皇上,镇国公有护身符。”
徽宗皇帝一愣,忙让身旁的老太监将那张纸拿过来。
仔细端详了上面的字迹和印章之后,徽宗皇帝心中暗忖,这个西门庆果然机灵狡猾的很。
居然将这张纸一直保留着呢,并且还随身携带!
本来他就不想惩罚西门庆,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西门庆你留下,朕还有事情想要问你,退朝。”
几个大奸臣见状,不由得大为震惊,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大臣们转身离开,代王冷哼一声,指着童贯的鼻子骂道,“老东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打我儿子的主意,给我等着。”
他说完,转身离去。
西门庆跟着徽宗皇帝,进了养心殿,屏退左右之后,他伸手扭住西门庆的耳朵,“大胆西门庆,你竟然敢欺君罔上,我且问你,烟雨楼是个青楼,如何能够治病。”
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又做了一个写字的手势。
“你给我写下来,快点。”徽宗皇帝说道。
拿过毛笔,西门庆写下了歪歪扭扭的一句话,“我有一个朋友,名唤安道全,医术无双,苏东坡患上了跳舞症,苏轼为人高洁,断然是不会去青楼那种地方的。”
“所以我只能将他绑架了过去,现在苏东坡已经痊愈,还请皇上不要治罪。”
看了西门庆的字,徽宗皇帝有种想要自尽的冲动。
我靠!
朕的镇国公,写的字居然跟狗爬一样,真是恶心至极!
“安道全是个什么人,他也喜欢逛青楼吗?”
西门庆点了点头,拿起笔来,又写了一句,“这安道全精通阴阳调和之术,甚是厉害。”
他知道,宋徽宗对这个是格外感兴趣的,写这么一句,也算是投其所好。
果然,皇上龙颜大悦,“你且说说,他到底有多厉害,我不相信,这世间还会有比朕更加勇猛的男人。”
西门庆略一犹豫,于是拿起笔来,写下了几个字,“安道全会一种神仙术,我可以给陛下画下来。”
随后,西门庆在洁白的纸上,画下了一幅幅图画。
第一章幅画,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吊水桶,随后便是一副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
第二章幅画,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以卵击石。下面的图画,更令人咋舌。
第三章幅画,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百炼成钢,画面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第四章幅画……。
第五章幅画……。
看着西门庆画的那些令人瞠目结舌的图画,宋徽宗张大了嘴巴,“这不是作死吗?”
西门庆拿起笔来,写了一句,“这安道全练习的是童子功,陛下自然不必学。”
“再过一段时日,我给陛下研制的香料,便会送进宫来,保准皇上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拍了拍西门庆的肩膀,宋徽宗缓缓说道,“我就知道,满朝文武,数你对朕最为忠心。”
西门庆嘿嘿一笑,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旁边墙壁的一幅画上。
只见这幅画上,竟然画着八条龙,这八条龙形象十分凶猛,形象十分逼真,在天空之中,有的升腾,有的盘旋,有的吞云吐雾,有的怒张獠牙,有的潜入云中,形态各异,不一而足。
而在这幅画的下方,竟然是一座城池。
整幅画的左侧,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金秋之末。
瞬间,西门庆的瞳孔一缩。
这让他想起来,自己曾经被一个陌生人,送来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金秋之末,八龙闹东京!
这八龙闹东京,定然是有所暗喻的,只是没有想到,这皇上的宫殿之内,竟然会挂着这么一幅画!
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将这幅画送给了皇上!
“西门爱卿,这幅画乃是我朝著名画师张择端所画,去年的时候,送给朕作为贺礼的。”宋徽宗满脸得意之色,“这八条龙,形态各异,彰显了龙的威猛气概,与朕的形象气质颇为符合,真是一幅难得的佳作呀。”
西门庆眼睛中闪过一丝诧异,拿起笔来,连忙写道,“这张择端在何处?”
宋徽宗摇头叹息道,“只可惜,那张择端已经亡故了,这八龙图便是他的绝笔。”
站在画前,西门庆思忖良久,脑子里涌现出无数个念头:
张择端为什么会画这幅八龙图,送给皇上呢?
莫非他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不成?
送给自己的那张纸条,莫非也是张择端送给自己的?
自己得到八龙闹东京纸条的时候,是去年的秋天,原以为闹东京的会是去年,然而去年却平安无事。
莫非,是今年不成?
西门庆觉得自己,应该找到张择端的后人,问一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西门爱卿,咱们一起去烟雨楼玩耍一番如何?”宋徽宗挑了挑眉毛,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西门庆,语气中带着几分贱贱的味道。
拿起笔来,西门庆写下了一句,“我的嗓子不舒服,改日再陪皇上去。”
宋徽宗见他满脸憔悴,便也没有强求,于是命西门庆出宫,自己跑到后宫找嫔妃们玩耍去了。
出了门之后,西门庆回到酒坊,刚一进门,鲍旭和刘唐二人,正坐在大树下下棋呢。
“将!”鲍旭抓起一枚棋子,重重地拍在石桌上。
刘唐一怔,“你手来好不好,你的马怎么能走直线!”
鲍旭皱着眉头,低声问道,“谁告诉你这是马,这分明是个车。”
“你认不认识字?”刘唐拿起那枚棋子问道。
鲍旭反问了一句,“你认识字?”
瞬间,那刘唐宛如瘪下去的皮球一般,他扭头看到西门庆进门,于是上前一步,“兄长,这个字是什么?”
西门庆看了一眼那枚棋子,分明写着一个象字。
这两个憨货,都不认识字,还下什么棋,真是搞笑的很。
他摇了摇头,径直向安道全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