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灵床的旁边,西门庆轻轻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只见那王二嘴角血迹未干,双目瞪得大大的,轻轻解开衣服,身上竟然有多处伤痕。
西门庆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在了王二的头旁,“这二十两银子,给王二下葬用,以后我会定期派人给你们送些银钱过来。”
说完,他转身而去。
“多谢镇国公,多谢老爷。”王二的老婆,冲着西门庆的背影,砰砰磕头。
“兄长,咱们怎么办?”石秀问道。
西门庆冷哼一声,“自然是找那二公子算账。”
他带着石秀,径直来到二公子的府邸,此时街上,早已经家家吹灯,户户闭门。
西门庆一个箭步来到门前,抬腿踹飞一扇大门,径直闯了进去。
“赵成海,你给我滚出来!”
前院各门打开,一下蹿出来三四十个人,西门庆拔出宝剑,冷冷地说道,“我乃一品镇国公,把赵成海给我喊出来!”
那些家丁见状,早有人转身跑去报告。
石秀凑到西门庆的身边,“兄长,要不要叫人来呀。”
凤凰大街距离这里并不远,想要喊人过来,应该也是很快的。
此时只有他们二人,石秀担心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用!”西门庆冷冷说道,“我今日,便要手刃仇人!”
顷刻之间,垂花门被打开了,二公子赵成海笑呵呵地走了出来,“镇国公深夜来我公子府,有失远迎,快到前厅一叙。”
西门庆冷着脸,走进了前厅之内。
“来人啊,看茶。”二公子说道。
“不必了。”西门庆面色一沉,“我有家丁王二,竟然被你们公子府上的人,活活打死了。”
“二公子,我今夜前来,便是要个说法!”
晋王二公子呵呵一笑,随后又叹了口气,“镇国公莫要生气,此乃我疏于管教,向镇国公赔礼了。”
“来人啊,给我拿十两银子来。”
十两银子!
西门庆顿时被他气的哈哈大笑,“二公子,我乃皇商,银钱对我来说,宛如粪土一般。”
“我今日前来,便是要讨个说法,还望二公子心怀王法,莫要徇了私情!”
见他怒气冲冲,二公子眨巴了两下眼睛,随后说道,“镇国公还请息怒,今夜我回家之后,家丁已经你告诉了我事情始末。”
“我儿牵着狗在大街上走,那狗冲着你那家丁王二,乱叫了几声。”
“谁承想,那王二不仅踢了狗,还动手推了我儿。”
赵成海摇头尾巴晃地说道,“我赵家乃是皇亲贵胄,乃是弓马取得的天下,奉先皇遗训,孩子们自当要勤加练习武艺。”
“我儿虽然仅仅十岁,却天生神力,莫说一个王二,即便是一头牛,也能一拳打死,尤其擅长勾拳。”
“江湖上人送外号,玉勾小拳王。”
赵成海嘿笑一声,“西门兄,还望你海量,宽怀则个。”
“来人啊,给我拿一百两银子过来。”
西门庆面色一沉,十岁的娃娃,竟然一拳能够打死一个大人,真是奇也怪哉!
“我不要钱,只要杀人凶手,二公子该不会要包庇凶犯吧?”
赵成海一愣,心中暗想,这西门庆为了一个下人,至于这样嘛。
他嘿嘿一笑,“你我同朝为官,彼此兄弟相称,一个下人而已,何必如此计较,难道还要坏了咱们兄弟情分不成?”
啪。
西门庆一掌拍碎了桌子,冷冷喝道,“下人也是人,我要见见你家小少爷,看他是不是真的有功夫,另外,那十几个下人,也尽数给我喊来。”
“我要当面问个清楚,否则,我西门庆今夜定不会干休。”
赵成海见状,顿时也怒了,“西门庆,你不过是我赵家的一条狗,今日也敢在我的府上放肆!”
“我称呼你一个兄弟,分明是抬举了你,即便是杀了你的下人,明日自有皇上定夺!”
“想要在我的府上肆意妄为,你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他的话一出,门口忽然冲进来三四十个家丁。
这些家丁,一个个怒目而视,手持刀剑,大战一触即发。
西门庆这才发现,此时石秀已经不知去向。
这货,该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吧?
“二公子,今夜看来,你是要和我刀兵相见了。”西门庆缓缓地拔出宝剑,另一只手,伸进了怀里。
若这群下人,谁敢上前,自己先杀了这二公子再说!
二公子眼睛转了转,心中暗想,这西门庆是代王的继子,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据说前几日上朝,蔡京、童贯等人,想要请皇上治他的罪,然而皇上非但没有治罪,反而还单独召见了他。
单凭这一层关系,只怕闹到皇上那里去,自己也得不到好果子吃,反而会影响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形象。
况且,这西门庆以一己之力,干掉猥国的三个顶尖高手。
自己的这些家丁,只怕未必是的对手,不如破财免灾!
悠悠叹了口气,二公子说道,“来人啊,那一千两银子过来。”
没多久,一个下人托着一个盘子进来,白花花的银子,整整一千两。
“我不要钱,我要知道我的下人,是如何死的!”西门庆不依不饶,“这样,我也好对王二家有个交代。”
二公子见怎么说,也讲不通,于是起身说道,“镇国公,我这便把小儿喊来,与您当面诉说情景。”
“只是,还请镇国公,莫要伤了小儿。”
西门庆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便是。”
二公子转身出门,他喊来一个家丁,“去,给我父王报信,便说西门庆来我家闹事儿。”
下人答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二公子来到后院,径直来到小少爷的房内,此时见那二少爷,正在吃奶呢。
他一把将二少爷从奶娘的怀里拽了出来,“我儿,你今日是否打死了人?”
“就是一个卑贱的下人而已。”二少爷嘟着嘴巴说道,“爹,我还没有吃饱呢,等我吃饱之后,再回您的话。”
那二公子抓着儿子的手,直接将他拽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叮嘱道,“你只管说,是你打死的人,是那王二先动的手便是,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