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姐,我有件事想要请教您。”西门庆说道。
“请教我?”孙二娘嘿嘿一笑,“是开酒馆蒸包子呢,还是饲养什么动物呢?”
她只有这两样拿的出手的本事,无论是哪一样,都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至于其他的,估计西门庆也没必要来请教自己。
“我且问你,如果一个人把一直蛤蟆吞进了嘴巴里,该怎么弄出来呀?”西门庆问道。
孙二娘瞪大了眼睛,讷讷地说了一句,“卡喉咙里了吗,这蛤蟆是清蒸的还是油炸的呀,好不好吃呢?”
“我不是厨师啊,得找欧鹏,他是个厨子。”
“找厨子干嘛呀。”西门庆说道,“吞的是一只活蛤蟆,怎么取出来?”
“我没听错吧,吞蛤蟆干嘛呀?”孙二娘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个人是不是个哑巴,把蛤蟆吞进肚子里,弥补自己不能说话的缺憾呀?”
听了这话,西门庆顿时满脸的不悦,“我问你怎么弄出来,你只管教给我便是了,哪那么多的废话呀。”
金芝这个女人,对自己那叫一个真心实意,怎么能让孙二娘随意取笑呢。
鲁智深凑了过来,低声说道,“兄长,二娘的饲养和驯服范畴,只局限于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草里爬的,和草窠里蹦跶的。”
“水里的玩意儿,她没有涉猎过呀。”
之所以这么说,鲁智深不过是打算帮孙二娘打个圆场而已。
却不料,那孙二娘却说道,“咋地,一个蛤蟆还想难的住我吗?”
“我告诉你,蛤蟆那是两栖动物,也属于陆地上蹦跶的动物,容我仔细想想。”
孙二娘宛如驴拉磨一般,围着西门庆转了好几圈之后,悠悠地说了一句,“我想出来了。”
“这件事儿也及其的简单,什么是蛤蟆?”
什么吃蛤蟆?
西门庆眨巴了几下眼睛,随后说道,“大鱼吃蛤蟆呀。”
孙二娘一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西门庆说道,“狭隘了不是?”
“除了水里的东西,陆地上就没有能吃蛤蟆的东西了?”
啪。
西门庆一拍大腿,灵光乍现,“那吃蛤蟆的东西可多了去了,人吃蛤蟆。”
“鳄鱼、水鸟、乌龟、老鼠的等等,全都吃蛤蟆。”
孙二娘摇了摇头,“距离答案,已经很近了,不过你还没有说出来。”
西门庆拔出腰间的折扇,在自己的胸前轻轻地闪动着,忽然,他动作听了下来,“你说的是,蛇?”
“对嘛。”孙二娘笑呵呵地说道,“让那位病人张开嘴巴,吞进去一条蛇,蛤蟆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鲁智深在一旁温问道,“如此说来的话,那蛇岂不是留在了肚子里吗?”
“那样的话,还不如把蛤蟆留在肚子里呢。”
孙二娘伸手拍了一下鲁智深的大光头,“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竟然连这点事情都搞不明白。”
“我这股子机灵劲儿,你是一点都没有学去呀。”
“你不会抓住蛇的尾巴,等蛇把蛤蟆吞了下去之后,再把蛇从肚子里面拽出来吗?”
闻听此言,鲁智深恍然大悟,“娘子果然聪慧异常,非一般人可比。”
西门庆觉得这个办法倒是可行。
只是不知道,那金芝肯不肯吞蛇呢。
看着下人们,把十几辆大车都装好之后,西门庆抱拳拱手,“有劳两位了。”
“兄长放心,只要有我孙二娘在,定然平安抵达黄龙城的,我来压头阵。”她说着,将手指含在嘴巴里,打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随后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草里爬的,一起向北方进发。
送别了他们西门庆迈步进了院子,此时只见那李立和薛永二人,正在一起吵架呢。
“你几个意思,跟着我李立,你觉得丢人吗?”李立抱着肩膀,伸出一根手指头来,戳点着薛永的胸膛,“我告诉你小子,爷爷我杀人无数,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跟着我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听了这话,薛永的杠精劲儿上来了,“你怎么就知道,兄长一定会让你当掌柜的,我就一定是你的跟班呢?”
“再说了,即便是你当了掌柜的,我就一定要听你的话吗?”
“我如果不听你的话,你又打不过我,所以说,你能不能当得了掌柜,这事儿咱们两个还得再商议。”
他宛如连珠炮一般,嘟嘟嘟地说了一大串,早已经让李立怒不可遏了。
伸手入怀,掏出来一个小药丸,另一只手一把掐住他的腮帮子,将小药丸塞了进去。
再看那薛永,眼睛翻白了几下,随后噗通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看到这一幕,西门庆震惊不已,这李立用蒙汗药的手段,也太厉害了吧。
随随便便,便让他薛永丧失了知觉,怪不得他能在浔阳江上,和李俊共同称为一霸呢。
“兄弟,你以后每天都要这么对待他吗?”西门庆问道。
李立嘴角微扬,“也就是兄长您吩咐过,要带着他一起去大理。”
“若是别人,我一定会将他丢进河里去喂鱼呢。”
他转过身去,李立对两个下人说道,“把这货给我塞到车上去,咱们现在即可便往大理。”
两个下人抬起薛永之后,将他丢在了车上,随后马鞭子一响,李立跳上了车辕,向南而去。
看着众兄弟们都离开了,西门庆和程婉儿告别了一声,随后直奔黄龙城而去。
等到了黄龙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西门庆翻墙越屋,进了皇宫之中。
此时的萧瑟瑟,已然是身怀六甲,肚子鼓鼓的,看起来异常的吓人。
她坐在床边,形容憔悴,“来人啊,给我来点山楂。”
“圣姑大人,山楂已经吃光了,况且现在路途遥远,这种珍奇的水果,一时半会难以运到这里来。”丫鬟低声说道,“不如这样,我给您端一碗醋来吧。”
“如此也好。”萧瑟瑟说着,干呕了一声,“让我先解一解思念酸味儿的痛苦。”
西门庆见状,心中暗想,我的女人,竟然吃点酸的都吃不上,简直岂有此理。
这天祚帝的皇上,是不是不想当了?
就在这个时候,丫鬟端着一碗醋,快步走了进来,萧瑟瑟一把拿过了那只碗,十分豪爽地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