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黄龙城教武场上。
西门庆站在台上,做了出征前的最后动员,“兄弟们,听我一言。”
“此次进攻女真各个部族,为的就是保卫黄龙城,给咱们的妻儿老小,打出一片太平盛世来。”
“你们一定要奋勇向前,争取早日拿下会宁府,我会紧随其后,与众位一起同生共死,矢志不渝!”
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原以为,会士气大涨的。
可是,那些士兵们,一个个全都萎靡困顿,毫无反应。
一旁的耶律蛟低声说道,“皇上,我看这效果也不明显呀。”
“要不攻打女真的事情,暂且放缓如何?”
这耶律蛟当时征兵的时候,对他们只说是,要保卫黄龙城,根本没有说进攻女真部落的事儿。
所以,这些士兵就是来混口饭吃的,根本就没有为西门庆这个皇帝卖命的打算。
“马麟,看你的了。”西门庆没有理会耶律蛟。
马麟上前一步,随后嘴巴里吹出了口哨的声音。
这一吹不打紧,除了西门庆之外,所有人表情都极为难看,一副备受煎熬的模样。
西门庆诧异地问旁边的耶律蛟,“爱卿,你怎么了?”
“回禀陛下,我想尿尿。”耶律蛟说道。
他不说还则罢了,这一说,西门庆顿时也觉得尿意翻滚。
“马麟,不要再吹了。”西门庆立刻说道。
然而,作为一个专业的声乐者来说,只要开始演奏之后,就断然没有中途停止的道理。
这下那台下几千名士兵,可算是倒了霉。
没多久,他们的裤子全都湿了,起初的时候,他们还略感羞臊,后来发现所有的人,嗖尿了裤子,也就不觉的丢人了。
西门庆一把捂住马麟的嘴巴,低声喝骂道,“你小子是不是找死!”
“我让你给我鼓舞士气,你他妈给我把士兵都整的小便失禁了。”
马麟一怔,随后说道,“我这个,暂时没有乐器,只能吹口哨了。”
西门庆对耶律蛟说道,“去,给我弄一些乐器来。”
那耶律蛟答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没多久,什么喇叭,古筝,木琴,二胡等等,弄来了一大堆,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还有一个木鱼。
马麟看了看,问了一句,“咋没有笛子呀?”
耶律蛟翻了个白眼,“你又没说!”
随后,他扭头又去找笛子了。
“你除了笛子之外,别的乐器都不会吗?”西门庆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了。”马麟义正词严地说道,“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
他拿起一个喇叭,滴滴答答地吹了起来,那宛转悠扬的音调,悲凉至极。
突然一个士兵哇哇地大哭了起来,“啊,我想我妈妈。”
一石激起千层浪,随后其他的士兵们,也跟着哭嚎了起来:
“我想我姥姥。”
“我想我爹了。”
“……。”
“……。”
我靠!
西门庆蒙了,这家伙搞什么鬼呢!
“别吹了。”西门庆说着,一把抢过了他的喇叭,冷冷地喝道,“你有没有搞错啊,怎么全都给我整哭了呢?”
马麟眨巴了几下眼睛,“是不是可以化悲痛为力量呢?”
身后的萧天苟低声说道,“也未必啊,万一把他们整抑郁了,再有人自杀的话,那岂不是还没出征,女真部落就赢了吗?”
瞬间,几个人全都傻了眼。
马麟呵呵一笑,“这有啥呢嘛,咱们在换一个乐器不就完了吗。”
他说着,顺手那起了一个木鱼来,西门庆见状,吓的面无血色,一把将那个木鱼抢了过来,“我靠!”
“你要干嘛,不能拿这个!”
万一这群士兵,听他敲起了木鱼,一个个闹着要当和尚去,那岂不是糟糕了?
看着西门庆一脸紧张的表情,马麟又打算拿其他的乐器。
“朱富,抱住他。”西门庆吩咐道。
朱富一把抱住了马麟。
西门庆把那些乐器拿起来,一股脑塞给了一旁的萧天苟,“去,把这些破东西,全都丢进井里去。”
“好的。”萧天苟抱着东西,匆匆地走掉了。
鲁智深在一旁问道,“敲木鱼咋了?”
他是个正经八百的和尚,对木鱼有着一股情有独钟的热爱。
“万一都当和尚去,那咋整呀。”西门庆问道。
孙二娘在一旁莞尔一笑,“当和尚也没什么打紧,我们家秃驴也是和尚,不照样喝酒吃肉娶老婆吗?”
西门庆嘴角抽动了一下,心中暗想,他们当和尚容易,只是去哪搞那么多像你孙二娘一样的女人去?
这个时候,耶律蛟拿着几个笛子,匆匆地走了过来。
马麟拿过一把铁笛子,呜呜地吹了起来,那声音让人听了之后,只感觉荡气回肠,心中犹如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一般。
西门庆爆喝一声,“杀!”
瞬间,所有的士兵齐声喊道,“杀。”
“杀。”
“杀!”
看着这一群嗷嗷乱叫的士兵,西门庆不禁暗想,好厉害的一群虎狼之师呀!
若有马麟在,这一支队伍,定然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一曲完毕之后,西门庆朗声说道,“诸位,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此一战,许胜不许败,我给诸位押后阵!”
他拿起旁边的令旗,教给了鲁智深,“兄弟,接令旗!”
鲁智深跪倒在地,双手接过了令旗,转过身体,爆喝了一声,“出发!”
众将翻身上马,直奔北方而去。
朱富看着他们远去,讷讷地问了一句,“兄长,你说他们出征,需不需要厨子,给他们做饭呀?”
做饭?
西门庆疑惑地问了一句,“怎么,你也想跟着他们出征不成?”
朱富搓着双手,干笑了几声之后,没有说话。
这马麟的低声,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竟然让朱富这个怂包,也打算上阵杀敌了。
只是不能让他去!
因为,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