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刚刚一点燃,一旁的西门庆立刻嚷嚷了起来,“来人啊,快救火呀,着火了!”
经过他这么一喊,瘦马驿的人们,立刻从楼里跑了出来。
有的人,身上只穿了单薄的衣服。
有的甚至一丝不挂。
而这个时候,一个忠心耿耿的龟公,拎着一桶水跑了出来。
照着那燃烧的大门,一桶水泼了下去,顿时大门的火被浇灭了。
“大家回去睡觉吧,这点小事儿,老子一个人就能解决了。”龟公十分自豪地说道。
林灵素却在一旁说道,“西门贤弟,不能让他们回去。”
西门庆一怔,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拔出宝剑,他终身一跃,挡在了瘦马驿的楼前,爆喝一声,“今天谁敢靠近这瘦马驿,我一定要让他死翘翘。”
顿时,所有人全都疯了。
他们的身上,有的都没有穿衣服,抛开丢不丢人不说,自己的衣服和钱袋子等等,都还在瘦马驿里呢。
没有了钱,他们该怎么办?
“你这厮,莫非是要打劫吗?”一个光屁股的恩客大声质问道,“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去扬州知府那里告你。”
西门庆绷着脸说道,“那你尽管去告好了,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进去的。”
他在门外挡住了那些恩客,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而此时的林灵素,已经走进了密道,开始施法破阵了。
片刻的功夫之后,林灵素走了出来,他刚刚走出瘦马驿的楼,只听到后面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随后整个大地都为之一颤。
轰隆隆。
瘦马驿轰然倒塌。
瞬间,那些嚷嚷着要进瘦马驿的恩客还有姑娘们,全都傻了眼。
其中一个大嗓门的恩客,指着西门庆和林灵素的鼻子说道,“你们给我等着,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告状。”
他的话一出口,后面那些恩客们,立刻也全都跟了过去。
上百口子光屁股的男男女女,径直来到了扬州府衙。
他们咚咚敲着鼓,以示自己的冤屈。
而此时的扬州知府田文静,正在睡觉呢。
忽然,他听到门被推开了。
“谁?”田文静立刻坐了起来,而身旁的妻子,则一把拉过了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庞。
“是我。”西门庆点燃了蜡烛,“我是西门庆,田大人莫非不认识我了?”
西门庆?
镇国公?
田文静顿时脸色骤变,心中腹诽,西门庆我草拟大爷,即便你是明教的教主,即便你是大宋的第一勇士,即便你是堂堂的镇国公,但是也不能深夜闯进我的卧室吧?
只不过,他却不敢骂出声来。
穿好了衣服之后,田文静陪着笑脸说道,“不知镇国公深夜来我家,可有什么事情呀?”
西门庆也不隐瞒,把自己的火烧瘦马驿的事情,缓缓地讲述了一遍。
“您的意思是,瘦马驿的人,得罪了您?”田文静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
要知道,这扬州瘦马乃是扬州的重要产业,单凭这一点,每年的税收都十分可观的。
而那瘦马驿,又是扬州瘦马的招牌,就像东京七十二楼以樊楼为尊那样。
他今天拆掉了瘦马驿,就相当于砸了自己的饭碗呢。
“不仅仅是得罪我那么简单。”西门庆冷冷地说道,“瘦马驿本来就是猥国人,在我们大宋设立的一个祭坛,如果不把祭坛拆除掉,只怕会祸害大宋的国运。”
田文静太了这话,脸上露出一抹无奈,“那些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也不能太当真吧。”
此言一出,西门庆顿时勃然大怒。
啪!
他重重地一拍桌子,“田文静,你什么意思?”
“你在质疑我,这件事儿做错了吗?”
“我警告你,猥国人开设瘦马驿这事儿,你有视察之罪,竟然还敢跟我顶嘴!”
田文静顿时瞳孔一缩,噗通的一下跪倒在地,“下官不敢。”
虽然他在扬州,距离东京汴梁城甚远,但是西门庆的一些事迹,他还是听说过的。
此人能力非凡,手段狠辣,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知府,即便是当今的皇上,也都要看他几分脸色的。
如今西门庆如此恼怒,下一刻即便是拧下自己的脑袋,只怕也没有人敢追究此事。
“下官知错了,还望镇国公明示,我该如何做。”
西门庆缓缓地说道,“扬州瘦马,这四个字分明是不把女人当人看,从今以后,绝对不允许扬州的任何人,以任何名目开设妓馆,听到了没有?”
“是。”田文静抬起头来,“等到天明之后,我就命人把所有的妓馆关掉,把那些女人全都遣散回家。”
扬州的税收可以从其他的地方慢慢地搞,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因此丢掉官职。
西门庆点了点头,“下次我再来扬州的时候,若发现你整治的不彻底,便治你个渎职之罪!”
西门庆的话刚一说完,便听到门外有人禀报,“大人,外面有好多人,正在击鼓鸣冤。”
这个时候击鼓鸣冤?
难道不知道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吗?
真拿老子这豆包不当干粮呀?
“愣着干什么呀,还不赶紧去升堂。”西门庆说道。
田文静闻听此言,立刻立刻穿上衣服,匆匆来到公堂之上。
“升堂。”
两班衙役齐声高呼,“威武。”
随后,一大群光着屁股的男男女女走了进来,那情况甚是辣眼睛。
田文静瞪大了眼睛,看了几眼之后,连忙以衣袖遮面,“你们这是,这是搞什么鬼!”
一个光屁股的男人说道,“田大人,今天有人放火烧了瘦马驿,我的衣服和财务都在瘦马驿呢,这事儿怎么解决?”
田文静听了这话,觉得此人声音有些熟悉,放下衣袖一看,竟然是太尉高俅的一个侄子名叫高达。
“原来是高公子呀。”田文静笑着说道,“你在瘦马驿丢了财物,自然是找瘦马驿的人讨要,来我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你不管是不是?”高达脸色一沉。
田文静怎么管?
火是西门庆放的,他敢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