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梅一听雪梅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一惊,她赶紧劝告道:“雪梅,你跟左军又走到一起,的确太不容易了,你一定要珍惜这份感情,千万不要辜负了众人的期望,尤其是刘大哥...”
“刘大哥怎么了?是他成全我吗?”
听了雪梅的质问,chūn梅才醒悟自己险些说漏了嘴,连忙掩饰道:“刘大哥就算是为了他自己,但也不会希望你心里还为他而纠结。”
雪梅不言语了,她默默地洗菜...
chūn梅又继续问道:“你俩今天在一起都聊什么了?谈到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雪梅答道:“他要立即买房子跟我结婚!”
“嗯,看样子他这几年没少攒钱,是该抓紧买房子了,再装修添置家具,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准备呢。”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下午已经看好一处房子了,新装修的,是左军公司同事的房子。”
“哦,这是怎么回事?人家都装修好了,为啥要卖呢?”
雪梅解释道:“这是左军公司一个领导的房子,他本来是为儿子准备的婚房,可是儿子已经申请移民成功了,用不上这房子了,所以,他就想急于出手卖掉。”
“哦,你看那房子还满意吗?”
“嗯,120多平呢,是大三居,还明室明厅,装修也很豪华!”
chūn梅诧异道:“你们买这么大的房子干嘛,那得多少钱呀?”
“好几十万呢!左军说,这是终身大事,不能委屈了我,一定让我住得宽敞一点,他说,一间卧室我俩住,一间卧室为未来的孩子做准备。另一间作为客房,主要是为刘大哥准备的。”
chūn梅一听到这里,她差一点没切到自己的手,立即停下来了,并惊异地问道:“他干嘛要这么做?”
“他说,刘大哥是我们一家的恩人,他要为刘大哥准备一间房子,并让我转告刘大哥,在德江还有一个属于他的家。”
chūn梅听了,不禁动容了。她一直联系不上刘成,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看chūn梅不言语了,雪梅又问起chūn梅了:“刘大哥早回省城了?他跟你联系了吗?”
“没有!我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chūn梅脱口而出。
这回轮到雪梅震惊了,她立即放下手里的活,奔向了客厅,不一会,她拿着自己的手机又进了厨房,并紧张问道:“我刚才打过去,他怎么关机呀?”
chūn梅心里清楚。刘成现在一定痛苦极了,她当然不知道刘成所遭遇的危险,以为刘成是为了逃避,便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你不用紧张他。他是一个大男人,功夫又那么好。谁出事,他也不会出事,他也许正跟那个李雪在一起呢。怕咱们打扰他!”
“哦!”
雪梅露出失望的神sè,她把手机放到了一旁的案子上,又继续干活了。
当晚饭做好后。他们围在一起吃饭时,chūn梅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了,她习惯于跟小张、雪梅和刘成一起吃饭,现在,刘成换成左军,让她感觉很不是滋味。
雪梅心里也是如此,现在陪自己面对chūn梅一家的并不是刘成了,而换成了左军,她心里颇感到尴尬,尤其是面对珊珊一些天真的提问,她更有些下不来台。
小张这时候,不得不主动站出来调节气氛了,他首先说了几句客套话,比如让左军也把这里当家,常来吃饭之类的话。
左军倒很坦然道:“我和雪梅想尽快结婚,房子已经买好了,再买几样家电和家具就行了。我明天想带雪梅回老家开介绍信,马上登记。回来就办喜事,您们可多帮忙啊,我和雪梅在德江只把您们当亲人了。”
chūn梅显得很突然,便问道:“你们干嘛这么着急结婚呀?是不是太仓促一点了?”
左军笑道:“一点也不仓促,我为了这一天,已经苦等了多年了,现在走到一起了,真是一天也等不下去了。”
雪梅对左军为什么这样仓促跟自己把事办了,也有些不解,但听左军这么说,以为左军怕刘成又反悔回来跟他争夺自己呢,她也就没有什么异议了。
其实,左军担心的是肖月,他要趁肖月回北市与父母团聚时,自己和雪梅迅速结婚,来一个快刀斩乱麻,他知道肖月这几年一直等着他,就怕她回来破坏自己和雪梅的事情,雪梅平时心眼又小,怕对自己的感情产生动摇。
对于左军的请求,chūn梅和小张当然愿意尽力帮忙,左军把他已经定下来的新房钥匙给了chūn梅一把,请她和小张帮忙把刘成事先买好的家当搬到自己的新房里,并委托chūn梅帮自己和雪梅选几套行李。
等事情敲定后,左军就告辞回公司宿舍了,而雪梅要把这里当作娘家,等到出嫁那天再搬走。
再说刘成,打了一宿吊瓶后,终于退烧了,当他清醒过来时,发现那个中年女人还坐在自己床边低着头打盹呢。
看到人家陪护自己一宿,刘成心里暗暗感动,他身体毕竟底子好,等身体稍好一点,就能活动了,他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个中年女人听到动静,立即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刘成已经坐了起来,吃了一惊,看半夜病得挺严重的,几个小时之后,居然能起身了。
“先生,您感觉好点吗?”
刘成昨天虽然醉得很厉害,但对这个女子还有一些印象,知道是人家把自己从暴雨中救起来的,便感激道:“我好多了,是您救了我,太感谢您了!”
听刘成说话还挺端庄,中年女子仔细打量了一下清醒后的刘成,见他的年龄跟自己差不多,脸上的棱角突出,重眉下的眼睛透出一种神韵,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庄稼人。
刘成也注意了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她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留着短发,圆脸,皮肤白皙,相貌端庄和蔼,也不像普通的农妇。
“先生,您不是本地人?老家是哪里的,来这里打工吗?”中年女人又问道。
刘成叹了一口气道:“我就是市里户口,可家败落了,工作也早就辞了,我现在无家可归,一无所有了。”
“哦,但您为什么不找一个工作干呢?看您年龄也不太大,找一个工作糊口,已经没问题?”
“嗯,我刚从外地回来,还没有找到落脚地方呢!”
“您是不是在外面创业失败了,才不得不回来的?”
刘成苦笑道:“您看我像一个老板吗?”
“像!您眉宇之间有这样一种气质。”中年女人肯定道。
“是吗?那您就把我看作一个失败者,人生就像一个大赌局,我现在确实就像输去一切赌本的赌徒一样了。”
“先生,您也别太悲观,只要人好好的,再重新振奋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刘成见中年女人不仅长相和善,说话语气也非常温柔,心里十分感激,便讲道:“谢谢您的开导,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中年女人坦然一笑道:“我叫李梦帆,家里还有一个女儿叫媛媛,就是这里的农民。”
“哦,那您的老公呢?”
中年妇女神sè闪过了一线忧伤,她轻声回答道:“他患绝症,已经走了四年了!”
“哦,对不起!”刘成赶紧说道。
李梦帆淡然道:“没有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能说说您吗?今年多大了?看您的年龄应该结过婚?”
听到李梦帆一连串的提问,刘成也丝毫没有隐瞒,他回答道:“我叫刘成,今年39岁了,年轻时曾经成过家,可是婚后第三年,她就因病去世了。”
“啊?没想到我们同病相怜。”
刘成黯然点了一下头:“也许!但您比我幸运多了,起码还有一个家和一个女儿。”
李梦帆关心起他的年龄了,便又问道:“您说自己39了,是属猪吗?”
刘成点头道:“是的!”
“那我俩是同年呢,您生rì是哪一天?”
“如果按yīn历计算,我的生rì是正月十八的!”
“哦,您的生rì真大,我生rì是九月初二,您比我大半岁多呢,以后得称呼您为大哥了。”
“哦,随便,叫我刘成也行,我就称呼你为‘大妹子’了。”
李梦帆呵呵笑了:“您还是称呼我梦帆!”
“好的,那我就冒昧了。”
“没什么,名字就是让人叫的嘛!刘大哥,您还没找到落脚地方?”
“嗯,我打算在市里再租一套房子。”
“您想租楼房吗?”
“平房也可以!”
“在市里可不好租平房了,那里楼房租金也太高了,我们这个村距离市里不到二十里地,而且还通公交车,您要不嫌弃,就住我家的房子!”
“那怎么好意思?怎么再给您们添麻烦呢!”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家空房子多,本来就想出租几间呢,可家里就我们娘俩,不太敢招陌生的外地人居住,您是本地人,看起来也是实在人,等您以后挣钱了,可要付我房租的。”
听了李梦帆的话,刘成眼睛顿时一亮道:“这样也好,我一定会付房租的,你能帮我办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