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进入X教授的房间时，X教授已经沉沉睡去。
他一动不动，睡得十分安详。
“有点不巧。”
鹰眼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咱们先等一会吧，没事，就当利用这段时间互相了解吧！”
布鲁斯已经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个老人。
很难相信，这样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会是卡图姆口中，曾经变种人的领袖。
他看向另外两个老人。
一個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酒瓶给自己灌酒，他只想把自己沉醉在酒精里，对外界的一切完全不感兴趣。
这个人就是卡图姆口中的金刚狼罗根？
曾经多次拯救世界的英雄？
太假了吧？
布鲁斯在这个老人身上，看到的只有深深的颓废，看不出任何英雄气概。
而另一边的鹰眼虽然好一点，却太过热情，把自己整出了怪老头的感觉。
“这就是超级英雄晚年的模样？”
布鲁斯感觉人生观受到了颠覆，“我如果成为了英雄，晚年也会是这样子？”
“不会不会，别担心。”
卡图姆赶紧安慰道，“如果是原本的你，那大概率没有晚年。”
所以不用操心。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
猫头鹰的这张嘴，比乌鸦叫还难听。
“布鲁斯，喝点什么吗？”
老年鹰眼打开冰箱，就像邻家爷爷一样，翻找起有没有能给小孩子吃的东西。
但他忘记了，这是金刚狼的冰箱，里面只有酒。
鹰眼找了半天，才找出两瓶矿泉水，将其中一瓶递给了布鲁斯。
“实在抱歉了孩子，家里只有这些东西。”
“谢谢。”
布鲁斯接过矿泉水，鹰眼顺势坐到了他的身边。
“布鲁斯，你从哪里来的？”鹰眼好奇问道，“我的意思是，你就一个人走到了这里？”
布鲁斯摇头，他指了指卡图姆：“不是，我和他一起来的。”
鹰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明白了，你和你的动物伙伴一起行动。
“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队友，他们的动物伙伴五花八门，什么红隼、蚂蚁、浣熊，都很有趣。”
他说起往事，仿佛又回到了五十年前。
布鲁斯不想打断一个老人的回忆，只能端着水瓶在一旁听着，默不作声。
但鹰眼一直都在絮叨，确实有点冒昧了。
“说起来，我曾经有一个叫做猎鹰的伙伴，他能够跟鸟类沟通，我跟他学了几手。”
鹰眼似乎想尽快和布鲁斯拉近关系，努力找着话题。
他看向布鲁斯肩膀上的猫头鹰：“怎么样，要不要我向你展示一下？”
说完，他也不等布鲁斯同意，便自顾自跟卡图姆开始了对话。
“嗨小鸟，伱好吗？”
卡图姆：“傻逼。”
鹰眼笑容不变，指着猫头鹰对布鲁斯说道：“你看，你的小鸟刚才也在跟我打招呼。”
布鲁斯没有揭穿。
他只是通过心灵感应责怪卡图姆：“你能不能文明点？对方好歹是个老人。”
“老子是整个世界最他妈文明的猫头鹰。”
卡图姆冷笑连连，“这个老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X教授已经死了！”
布鲁斯：“啊？”
……
也许，一个即将面临毁灭的世界，总是充满了意外性。
喜事变丧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当布鲁斯委婉表示去看一下X教授后，罗根和克林特这两个老头，终于发现X教授已经在睡梦中去世。
也许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们很快便在沉默中接受了事实。
两人替X教授举行了一个简陋的葬礼，然后将他埋在了一片湖泊旁边。
这里至少靠近水，有一点当年泽维尔学校的感觉。
“愿他早日安息。”
鹰眼蹲在教授的墓碑前，罗根站在他身后。
他们的表情虽然肃穆，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
在这个时代，死亡对如今X教授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
而且鹰眼与罗根两个老人，与X教授重逢的日子也不会很远。
只是可惜——
“他其实很想见你的。”
鹰眼站起身，来到布鲁斯旁边，“他说你是希望，才指引你到了这里，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许他是在说，你会继承我们超级英雄的衣钵。
“我其实有很多故事想和你讲，关于曾经的美国队长、钢铁侠、雷神等等一系列前辈的故事。
“但现在没有时间了，布鲁斯，我真的很高兴能在出发前，认识你！”
X教授的死亡，坚定了鹰眼心中的某个信念。
他意识到自己也已经垂垂老矣，死亡随时都会到来。
他想做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既然金刚狼不愿意加入，那就自己一个人去干，哪怕结果是粉身碎骨。
布鲁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X教授的坟墓上。
他不是没有见过死亡，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超级英雄的末路。
布鲁斯不认识X教授，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关于他曾经的些许事迹，还是从卡图姆口中听来。
但不管怎么说，X教授当年，肯定有过激情燃烧的岁月。
可是现在，他就这样无声无息走了，棺材都没有，连墓碑也只是一块简陋的木板。
布鲁斯真的不能不去想。
他以后也会这样吗？为了正义燃烧一生，然后在无人的角落中死去。
这就是成为英雄的代价吗？
自己能接受这种结局吗？
“卡图姆。”布鲁斯忽然问道，“这就是你带我来这个世界的原因？”
“可能是吧。”卡图姆的回答模棱两可。
他们的对话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鹰眼要走了。
当他经过罗根身边时，罗根忽然问道：“你要去哪里？”
“你明明知道的。”
鹰眼故作轻松，“我要去新乌托邦，燃烧我最后的青春了！”
“新乌托邦？”
忽然，布鲁斯的声音传来。
“这个新乌托邦，是不是就是曾经的纽约？”
他还是不怎么习惯纽约这个名字，因为在DC世界里，没有纽约，只有哥谭和大都会。
而鹰眼也因为纽约这个名字恍惚了一下。
这真是好久远的记忆了。
“算是吧。”鹰眼说道，“怎么了吗？”
“带我一个吧！”
布鲁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其实我本来就想去纽约，只是一个人不方便。”
鹰眼下意识就想拒绝：“我做的事情很危险……”
“我可以保护自己！”
布鲁斯打断了鹰眼的话，他伸手一招，远处的一块石头自动漂浮到了他的面前。
始终保持沉默的罗根，忽然眉头一皱：“你是变种人？”
他很自然就往这方面去想，不然X教授为什么要说布鲁斯是希望？
布鲁斯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看着鹰眼。
鹰眼皱眉良久，最后才做出了决定。
“行吧！但我只负责把你带到新乌托邦。”
“这就够了。”
布鲁斯走到鹰眼身边，和他并排站到一起，准备离开。
这时，鹰眼最后回头，问了金刚狼一句。
“罗根，你真的不加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