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老远，布鲁斯就能听到那台巨型净化器的轰鸣声。
这是里面的风扇在剧烈转动发出的。
当净化器出现在布鲁斯视野范围内时，他可以很清楚看到风扇的巨大扇叶在高速旋转，带起强大气流。
这些气流将大量的水汽和不知名的物质搅和在一起，源源不断地制造出弥漫全城的迷雾。
“我们得关掉这个机器。”
布鲁斯在轰鸣声中大声说，“至少得把城市如今的真面目显现出来！”
不然的话，他永远也不知道雾里到底有多少怪物。
“那简单，看我的。”
卡图姆直接扑进气流之中，逆着风向，轻而易举飞到了主控室中。
面前是一个巨大而复杂的控制台，上面闪烁着各种颜色的指示灯和密密麻麻的按键与旋钮。
卡图姆一眼扫过，就找到了极为醒目的开关按钮。
随着他用力按下那个按钮，风扇的转动声逐渐降低，直至最后完全停止。
弥漫的迷雾也不再增加，只是维持现状，要想完全散去，恐怕得等到几个小时之后。
此时能见度明显高了不少，布鲁斯的目光突然被角落一个身影所吸引。
那是蝙蝠女侠，她无力地倒在地上，身体蜷缩着。
布鲁斯快步走上前去，只见她面色潮红，额头滚烫，双眼微微闭合，能看到里面不时地翻动着眼球。
显然是陷入了高烧的折磨之中，而且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一些话，仿佛是在和看不见的敌人战斗。
这种反应，可比那些流浪汉要严重多了，是因为更接近雾气源头的缘故吗？
布鲁斯抱起蝙蝠女侠，想要带她离开。
可这时，周围的氛围变得极度压抑和恐怖，周围的迷雾中开始出现幢幢黑影。
密密麻麻的火星人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即便是隔着雾气，布鲁斯依旧能闻到他们的身体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当它们从雾气中走出时，布鲁斯只是看了一眼，就恶心得差点吐了出来。
果然，越是靠近气体源头的地方，火星人被影响的程度就越高。
此时出现在布鲁斯面前的火星人，皮肤上到处都是溃烂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还流淌着散发着恶臭的黏液。
有些甚至肢体已经残缺不全，手臂只剩下半截，却还在空中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任何可以触及的东西。
布鲁斯花了一段时间，才适应这一幕恶心的场景。
很快，他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凯特表姐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他们都没有出现，而我只是刚来，他们就围了上来？”
难道是因为吸入气体的浓度？
如果是这样……
不好！
布鲁斯忽然意识到，刚才他的决策失误了。
不应该关掉那个巨大风扇的！
有雾气的封锁，这群火星人还能被困在哥谭之中，但现在风扇关掉了，几个小时后雾气消散，这些恶心的怪物岂不是要冲出哥谭！
不行！
“卡……”
布鲁斯刚刚开口，话都还没说出来，那个巨大的风扇，忽然重新开始了转动。
巨大的扇叶缓缓加速，发出的轰鸣声也逐渐增大，就像是一头沉睡的巨兽被重新唤醒。
随着扇叶的转动，周围的空气开始流动起来，之前渐渐稀薄的雾气似乎又有了重新聚集的趋势。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后悔！”
卡图姆砰的一声，回到了布鲁斯的肩膀上。
“怎么样，刚才是不是想求我来着？”
“你！”
布鲁斯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到底是卡图姆有先见之明，还是单纯就在马后炮。
但不管怎么说，风扇重新转动，哥谭的雾暂时不会消除了。
“先带凯特表姐离开这里！”
布鲁斯心想，“先去别的城市，将她弄醒了解情况再说！”
想明白这一点，他很快恢复了冷静，他在腹部集中自己的魔力，心中默念火焰熊熊。
魔力在他体内涌动，布鲁斯头盔下巴打开，露出嘴巴。
他用力一吐，熊熊烈火猛烈而出。
这种火焰是一种深邃而浓烈的红色，就像是用鲜血浇灌而成，在涌出的瞬间便迅速膨胀，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火蛇。
火蛇张牙舞爪地朝着火星人群冲了过去，它所到之处，火星人被烧得发出痛苦的嘶嘶声。
紧接着，火焰在空中积蓄，形成一个巨大的太阳，不停溅射出火焰，准确击中在每一个火星人身上。
这一招，是从萨拉查·斯莱特林曾经用过的厉火咒学来的。
火星人行进的速度被阻断，布鲁斯当机立断，幻影移形，带着蝙蝠女侠从原地消失。
“诶！我还没上车呢！”
卡图姆真是无语了，布鲁斯这一次次把自己甩下多少次了？
……
当布鲁斯落地的那一刻，他已经来到了纳欣诺市。
还好，眼前的万家灯火显示出，纳新诺市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还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女超人！”
布鲁斯大喝一声，对着空中呐喊。
虽然声音传不出去多远，但他相信女超人肯定能听见。
果然，没过多久，一道红披风从远处飞来，女超人重重落在了布鲁斯的面前。
“我还以为你不会出现了呢。”
女超人半开玩笑似说道，“半个月没看到你，难道是你的邪恶计划出问题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布鲁斯怀中抱着的蝙蝠女侠。
这一瞬间，凯拉愣在了原地，整个人仿佛完全失语，已然不知身在何方。
像，太像了！
这两个人的装扮，怎么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
同样的黑色战衣，同样的蝙蝠造型，同样的尖耳朵……
情侣款战衣吗？
不、不可能的！
凯拉在心中不停安慰自己，战衣相像，也说明不了什么，她和她堂弟超人的战衣款式，也很相像。
女超人努力挤出一抹笑意：“这是谁？”
“哥谭的蝙蝠女侠。”
布鲁斯说，“哥谭出问题了，我顺手把她带了回来。”
“所以你这段时间在哥谭？”
凯拉刚说完，就觉得这句话不妥，她赶紧转回正题，“蝙蝠女侠出什么事了？严重吗？”
“不清楚。”
布鲁斯说，“所以要检查一下，你去联系超自然行动部，我要用他们的实验室。”
说罢，布鲁斯抱着蝙蝠女侠走了。
只剩下凯拉张嘴，话到嘴边却来不及说出。
她还没问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