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场戏由我来导,你可以到边上领盒饭了。”
我果断下达了篡位宣言,把这个导演了一场反水好戏的家伙赶走,准备开始我的表演。
别的我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会这么熟练地背叛革命,看来眼前的这个倒霉鬼也没想到的吧。
“希望你们考虑清楚行为的后果,刚才的炮击只是延迟,并没有结束,如果我们没有继续释放讯号,领主还是会开始炮击的。”
眼见情形完全恶化的时候,对面的嫡系部队首领反而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几分心狠手辣的作派,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城镇守卫部队指挥官,用悍勇的眼神和我们对视着。
我伸手拦住想要反击的指挥官——你的戏也太多了,就他刚才说完这样的话,还我都不信你敢和他动手。炮击啊炮击啊!你仔细品品!
“这就是你最后的倚仗?还真是气急败坏啊。”
我冷笑着走了上来,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着。
“我确实没想到,有人会在短短的时间里背叛这个领地,和入侵者同流合污。”嫡系部队首领和我说着话,眼神却纹丝不动盯着眼前的二五仔。
刚反水的二五仔毫不客气地呛道:“背叛?你觉得这个领地对我们的待遇,配得上我们付出的努力吗?”
他抓过边上的十字弩手,将手下的盔甲拍得砰砰作响:“你们一个个都有最好的迷彩衣、邦尼帽、战术背包、战斗制服,还有着派系供应的突击步枪和弹药,但是你看看我们有的是什么?低级钢的铁甲、工坊出产的简易冷兵器、手工缝制的皮革甲!就连这个望山能差到十万八千里的十字弩,都是苦苦哀求才批准下来的!”
嫡系部队首领面露嘲讽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土著没有感恩的心,不懂得感恩就算了,竟然还敢有怨言?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们来到这里,你们现在还都在沙漠里当老鼠,为了土里翻出的东西打架!你在说这些话之前,就不懂得反思下自己配吗?”
二五仔听到这里,忽然愤怒地说道:“我们不配?我们凌晨三点开始训练的时候,有没有人说我们不配?我们在袭击中列着阵堵住城门的时候,有没有人说我们不配?我们冒着全军覆没风险来到这里的时候,有没有人说我们不配?为什么到了你们的口中,我们这些城镇守卫部队就不值得有活下去的资格!”
我看了一眼二五仔,忽然问起了一件事:“歇歇气,虽然我问这个问题不太合适,但是我就想知道答案:你们作为这里的城镇守卫,家人应该都在这里吧?投靠了我的话,就不怕被他们报复吗?”
二五仔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嫡系部队首领给打断,直接回答了我的问题:“他们早就没有家人了。这些混蛋都是镇上搜集来的战争孤儿,为了培养他们的忠诚心才单独训练至今,后面虽然编入了部分城镇居民的人口,但他们都是义务兵,三年就结束了,只有这些主力是常备兵。”
战争孤儿?怪不得这家伙背叛得理直气壮,他心里的怨言恐怕已经积累很久了吧。
“那我就懂了。这人的意思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只是这里面的缘由不方便说得的太清楚。”我拍了拍指挥官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推荐你看几本书,看完你就会明白了。”
“什么书?”
“、、、、、、。”
我一口气说出了一大串似是而非的书名,然后无奈地说道:“去看吧,看完这些你就知道了。虽然这些只表明了一个意思,那就是你们的努力是毫无用处的,给你们的上升空间只能到这里,剩下的路全部悬浮在空中,不是依靠努力就能达到的高度。”
嫡系部队首领语带愠怒地对我说道:“不需要你挑拨,我一直都很看好这个年轻人,不忍心看到他走上歧途死无全尸而已。”
说完他又看着二五仔,诚恳地说道:“我之前跟你说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一定会把你招进我的麾下,依靠你的能力绝对能打出一片天地……你现在悔改还来得及,我可以求领主放过你们,你明白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我反手一戟,就用枪杆把他试图伸出的手给抽了回去,“回去?继续当那种毫无人身自由的变相奴隶?听你们说着我们三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败给你们十年寒窗苦读这样的论调?”
我气急反笑,对着他狂喷了起来:“你口口声声说的不可逾越的鸿沟,就是这么可笑的出身?不靠努力而靠出身确定了一个人的上限?然后站在高处沾沾自喜地表示欣赏,表面遗憾内心窃喜地说出我们欣赏你的话?你们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是在维护这个高不可攀的阶层纯洁,然后将试图向上爬的人推下悬崖吧!”
“如果你想要帮助他,只需要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把这个天赋绝佳的年轻人拉入队伍,可惜你们不敢!你们为什么不敢呢?是什么不可逾越的天堑吗?是你们害怕打开了这个缺口,就会引发滔天的洪流,淹没你们这些腐朽的尸骸吧?”
“更可笑的是,你们靠着厚甲和火力优势,都会在这些下等人的拙劣伎俩下折戟沉沙,我还真的很好奇所谓的精英部队到底是战斗力十足的精锐,还是一群早就打不了仗、衰退到极点的软脚虾呢?”
随着我的话语层层加码,我的动作也越来越大,几乎要喷到了他的脸上,就连指挥官也听得热血沸腾,几乎要站起来振臂高呼,把这些年心中的郁愤宣泄出来。
但是他还没来的及反应,就听到身边一阵枪响,随后嫡系部队首领的脖子上鲜血飞溅,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